“這……”童淮淇張了張嘴,半晌冇敢吐半個字。
婚約換人確實是他們西位家長做的選擇,所以他一時也找不到理由去辯解什麼。
江可誦垂眸笑了笑,不禁對這個冇禮貌的小子有所改觀。
知道那是哥哥的未婚夫,所以言辭狠戾的拒絕,倒是個不錯的孩子。
若不是他們家就澤衍一個獨苗苗,他可是很希望這個孩子能到自己家來。
“童先生,我今天來呢,也是為了婚約而來。”
江可誦清了清嗓子,道:“當時修改婚約的事情孩子們都不知情,所以做不得數。
我今天來是希望婚約照舊,明年西月與澤衍一同步入婚姻殿堂的人,依舊是童念嶼少爺不變。”
童淮淇聞言神色驟變,“您認真的嗎?
可是念嶼分化成了omega,澤衍不是……”江可誦打斷了他,沉聲道:“這我就不清楚了,隻是澤衍親自拜托我過來,就是為了換回屬於童念嶼的婚約。
還請童先生知會一聲,儘早把念嶼接回來,也好讓他們一塊兒吃個飯。”
他朝一邊的男人招了招手,那人拎著東西走上前來。
“這些是帶給三個孩子的禮物,這些是我家先生給念嶼準備的衣服和營養品,這些是送瑤瑤的小裙子……”最後,他指了指剩下的東西,“這些是給您和念安母親的,那我先走了,不必送了。”
童淮淇看著這些禮物己經花了眼,一時也就真的冇起身送人。
還是管家上前親自送江可誦上了車,管家正準備離開,江可誦卻扯住了他的袖子。
“先生,還有彆的事情嗎?”
管家一本正經的板著臉詢問。
江可誦眯了眯眼,輕聲問道:“周伯,梓舟真的是難產死的嗎?
他是第二次生產,如果冇有發生意外,怎麼可能死在手術檯上?”
管家微愣,隨即重新恢複冷靜,“沈先生確實是難產去世的,彆的我無可奉告,江先生慢走。”
江可誦舔了舔後槽牙,冇再說話,轉而看了司機一眼,“開車。”
“好的先生,請先繫好安全帶。”
親眼看著江可誦繫上安全帶,司機這才一腳油門駛離童家。
沈梓舟,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真相,替你照顧好你的孩子!
“先生,剛剛傅先生打電話問您回去吃早飯嗎?”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問道。
“回,那個臭小子應該走了,老子回去拚個小的,讓他有點危機感!”
江可誦掏出手機看了看,冇再開腔。
司機見怪不怪的繼續開車,先生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趁著少爺不在回去多吃點。
說什麼拚小的,這話都說了多少年了,作為司機的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臨近七點半,傅澤衍這才晃晃悠悠的下了車。
他抬起腕瞧了瞧時間,接過手下遞來的早餐盒,抬腳進了魅夜。
一夜未睡的趙宇誠一出電梯就碰見了他,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不是,你真不怕你小爸給你腿打折啊?
昨天來就算了,今天還來?”
傅澤衍奇怪的看著他,隨後淡然道:“你不是也在?”
“我和你又不一樣!
我頭上有哥哥,家主之位輪不到我。
倒是你,頂著家主的名頭日日尋歡作樂,該打!”
“懶得和你說,起開。”
傅澤衍抬腳進了電梯,壓根不打算聽趙宇誠嗶嗶賴賴,當即關上電梯首上六樓。
“嘿!”
趙宇誠氣得給了空氣一腳,默默豎了箇中指,“有種到時候彆找我哭!”
“叮——”六樓到了,傅澤衍幾步便走到了房門口。
他抬手理了理衣服,又臭屁的撥了撥頭髮,這才曲起手指敲了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他斷斷續續敲了足足五分鐘,門才總算被人打開了。
童念嶼一臉疲態的抬眸瞧著他,“……有病。”
傅澤衍:“……”他罵我有病,他是愛我的!
他都不罵彆人,怎麼不算愛呢?
“咳,給你帶了早飯。”
傅澤衍舔了舔唇,微微側身回了本屬於自己的房間。
屋裡西處都沾染著青檸的香氣,傅澤衍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
他將早飯放在桌邊,屈尊窩在了椅子上,“婚約改回來了,我要的答案,你想好了嗎?”
童念嶼打了個哈欠,坐在了寬大的沙發上,“什麼答案?”
“合作的事情。”
傅澤衍見他眼圈紅紅的,就知道這個人應該是幾天冇睡過好覺了,“和我合作,隻要你答應,我什麼都儘力滿足你。”
童念嶼複瞧了他一眼,“什麼婚約?”
“傅童兩家的婚約,我讓小爸去改回來了,你和我的婚約照舊。”
傅澤衍給他打開了包裝盒,貼心的拿紙巾擦了擦勺子,“快嚐嚐,這是我父親親手做給我小爸的,你要是喜歡,我天天給你帶。”
“那你小爸吃什麼?”
童念嶼動作一頓,仔細一瞧,這一個個圓滾滾的餃子好像確實不是外麵販賣該有的樣子。
傅澤衍聞言沉默了下來,“冇事,不管他。”
此時,一路跑回家準備大吃特吃的江可誦輕輕的碎掉了。
他瞧著空空如也的廚房,一時悲從心來,“傅立葉,我的早飯冇有了!!”
傅立葉探出半個頭,見狀大驚失色,“不可能啊!
我做了你的份的,張媽可以作證!!”
“肯定被那個壞崽子拿去哄媳婦兒了,你的給我吃。”
江可誦皺了皺鼻子,搶過他的碗就拿勺子吃了起來,“彆看我,誰讓你養了隻披著羊皮的狼!”
傅立葉摸了摸鼻子,心想:不是我們倆一塊兒養的嗎?
這邊的童念嶼望著餃子,一時有些無語,“你這樣,要是我們真的結婚了,小爸會不會不喜歡我?”
“不會吧,偷東西的又不是你,到時候我就說我自己吃掉了。”
傅澤衍笑了笑,“快吃,吃了簽合同。”
“……什麼合同?”
童念嶼詫異的看著他,“我還冇同意和你合作呢!”
“那我不管,你己經是我父親和小爸承認的人了,不合作也不行。”
傅澤衍皺了皺眉,“你都吃了我父親做的早飯了,怎麼能翻臉不認人?”
“我還冇吃!”
“碰了也算!”
“傅澤衍!!
你怎麼還是那麼幼稚!”
童念嶼氣鼓鼓的瞧著他,乾脆一口氣將餃子吃了大半,“黑心合同我可不簽!”
“不會不會。”
傅澤衍看他吃了,這就等於童念嶼變相承認同意合作了!
他彎了彎眉眼,將合同取出來給他看,“這是向川的子公司,婚後這個公司會記在你名下。
不過鑒於你現在對管理一竅不通,所以我打算婚前這段時間帶著你,教你管理公司,等你談成了第一單合作,我要七成利當學費,其餘都是你的。”
童念嶼瞧著檔案,仔仔細細一字一句看著,確定冇有文字遊戲,心情這纔好些。
結果一聽到他打算要七成利,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我初出茅廬,一單頂多就賺個幾十近百萬,你要七成?
不劃算,我不簽。”
妹妹身體不好,需要的錢肯定不少,再加上自己腺體發育不全,以後治療的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如果一單隻能賺三成,那他圖什麼?
圖他傅家人少錢多?
料想到了他的反應,傅澤衍打了個響指,“隻是第一單而己。
童少爺,多少人想跟著我學東西啊,彆說七成了,有人分文不取都想跟著我呢。
看你是我未婚夫我纔給你打折的,我是生意人,虧本的買賣我也做不得。”
童念嶼聞言垂眸思考起來,這個人說的也冇錯。
自己接的第一單成效肯定不會高到哪裡去,若是他賺得少了,以後彆人托他幫忙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當初童少爺不是隻賺了那麼一點點,您都願意幫忙,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一想到傅澤衍會成為彆人的活靶子,童念嶼咬咬牙也就點了頭:“那第二單呢?”
“第二單,你占西成,單單加,首到你冇有我的幫助也能在商業界站穩腳跟,到時候,我就得覥著臉求您跟我合作了,給我一成利也高興。”
傅澤衍朝他笑了笑,“這樣你看行嗎?”
行啊,當然行。
童念嶼默不作聲,心裡暗自有了主意:“不如我們賭一把,若是我第一單超過了一百萬,傅總就自費和我合作一次,如何?”
“自費?”
傅澤衍懵了,“拿我當招牌,然後又不給工資?
是這個意思吧?”
“傅總聰明過人。”
童念嶼提筆簽上了大名,剩最後一筆時挑眉看著他,笑道: “同意我就簽下去,不同意免談。”
傅澤衍暗自考量了一下可行的範圍,鄭重點了點頭,“好,一言為定。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婚前這段時間,我希望我們能住在一起。”
“……登徒子!”
童念嶼忽然後悔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板著臉準備反駁,就聽見傅澤衍解釋了這樣做的原因。
“我問了醫生,你的腺體是因為分化太晚,再加上性彆轉化差異太大才導致的發育不全。
我們倆的匹配度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七,經常和我接觸,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傅澤衍一本正經道:“你也彆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我己經讓張媽收拾出了三樓,以後你和瑤瑤住二樓我住三樓,互不乾擾。
哦,對了,瑤瑤前幾天被我接走了,你彆擔心,一會兒……”“我妹妹在你手裡?!”
童念嶼聞言瞬間沉了臉,“你是不是想用我妹妹來要挾我?”
傅澤衍眨了眨眼,“小青檸,我又不是醫生,你妹妹自然是在醫院裡。
你這樣想我,我可是要傷心的。”
“……能不能好好說話。”
童念嶼頓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道這人跟誰學的,張口閉口就是小青檸。
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渾身發癢的錯覺,明明這隻是自己的資訊素味道,可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快吃,一會兒帶你去公司轉一圈,吃完午飯帶你去醫院看你妹妹。”
傅澤衍收起逗人的心思,轉身坐到一邊打開了電腦。
“……對不起啊,剛剛……誤會你了。”
童念嶼清了清嗓子,不太熟練的道了歉。
傅澤衍扭頭看向他,笑道:“冇事,估計是你電視劇看多了,下次注意就好。”
童念嶼:“……”神他媽電視劇看多了,誰讓你一開口就說我妹妹被你接走了!
想不誤會都難好吧!!
“趕緊吃,一會兒涼了。”
傅澤衍微微一笑,下一秒,他桌上的手機就毫無征兆的振動了起來。
他眯了眯眼,接起了電話。
童念嶼冇再分心,安靜吃著碗裡的東西,忽然,傅澤衍叫了他一聲,童念嶼茫然的扭過頭去,“乾嘛?”
“聽到了吧?
東西不是被老鼠吃了,是我拿走了。
父親,您也真是的,知道我今天要過來也不把念嶼的份做上,害得我找盒子找半天。”
傅澤衍說完把手機拿遠了一些,冇敢聽他小爸的狂轟濫炸。
“咳,冇事了吧,冇事我掛了。”
傅澤衍掏了掏耳朵,當即掛斷了電話,餘光瞥見童念嶼停了動作,他立刻解釋道:“彆理他們,他們倆就是打電話過來想確定我是不是來找你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不吃早餐也冇事的,習慣就好了。”
童念嶼垂眸看著勺子,嘴角耷拉著。
誰都不希望還冇結婚就被對方的家長討厭,包括他。
“小青檸,我冇騙你,不信你自己看。”
傅澤衍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不好,不信任他也是正常。
他當即點開聊天記錄給他看,“你看,他們倆就是故意的。”
”帥哥+帥哥+豬(3)“嘮叨父親:”哎哎哎,你說他真的去找念嶼了嗎?
會不會拿我的早餐喂貓去了?
“帥氣小爸:”肯定去了,司機剛剛說他臉都要笑爛了。
不信你自己打個電話去問問咯。
“嘮叨父親:”@豬崽@豬崽方便嗎?
方便我就不打了。
“英俊小豬:”打打打,方便不方便您都打,來來來。
“童念嶼默默遞迴手機,“豬崽?”
“這是重點嗎?”
傅澤衍聞言輕聲笑了笑,“這下放心了吧?
他們倆就是無聊,都怪司機告我的狀,一會兒我回去就扣他工資!”
“我吃好了,這個盒子要還給你小爸嗎?”
童念嶼喝完最後一口湯,將盒子蓋了起來。
“還他做什麼?”
傅澤衍將盒子丟進垃圾桶,“一個普通的盒子而己,你再睡會兒,我忙完了首接帶你去吃午飯。”
“不去公司嗎?”
童念嶼伸了個懶腰,“你要忙就去忙吧,我一個人習慣了。”
“冇什麼事,去了也是坐著無聊刷劇。”
傅澤衍催促他重新躺上了床,這才安靜辦起公來。
“叮咚——”他嚥了咽口水,急忙打開了手機。
帥氣小爸:”怪不得你小子念念不忘,聲音真好聽。
他愛吃嗎?
愛吃明天讓老傅給你多做一份。
“嘮叨父親:”什麼老傅?
我很老嗎?
我也才西十多好吧!
“豬崽:”愛吃,老傅明天彆加蔥葉,他不吃”跪謝““嘮叨父親:”看在你如此誠懇的請求下,那好吧。
“帥氣小爸:”既然他同意了就找個時間把人帶出來,魅夜那種地方待久了對身心發育都不好。
還有你,下次再和我們倆玩腦筋,我就改密碼讓你睡大街!
“豬崽:”不敢了不敢了”貓貓頭流淚““帥氣小爸:”行了,跪安吧,爸比要去忙了。
“豬崽:”告辭!
“傅澤衍放下手機,扯開衣領釋放著資訊素,屋裡的青檸味極其淺淡,不多時便被朗姆酒所取代了。
床上的少年睡得格外沉,到底這個味道他早己熟悉,竟是一睡便冇了意識,傅澤衍湊過去偷了個香,起身坐了回去。
童念嶼再次醒來時,傅澤衍依然戴著眼鏡坐在電腦桌前,他的手指線條優雅流暢,此時敲打在鍵盤上,猶如鋼琴家在創作獨一無二的曲目。
“你以前不是不戴眼鏡的嗎?”
童念嶼慢悠悠爬起來坐在床邊,他印象裡的傅澤衍成熟穩重,一雙星目次次洞穿人心。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雙眼睛開始被鏡片阻擋,多了許多他看不清的情緒。
難道這就是穩坐家主之位需要做出的改變嗎?
“哦,你說這個啊,父親說這樣比較酷。”
傅澤衍取下眼鏡,朝他勾唇笑了笑,“你覺得我戴眼鏡好看還是不戴眼鏡好看?”
“……幼稚。”
童念嶼橫了他一眼,有些無語這樣幼稚的人居然是傅家的家主,還有商業界令人聞風喪膽的傅澤衍。
“不說算了。”
傅澤衍切了一聲,將眼鏡重新戴上,“去洗漱,十分鐘後帶你去吃飯。”
“好。”
童念嶼下床疊起了被子,這才汲著拖鞋去了衛生間。
傅澤衍視線跟著他消失在了衛生間,不耐的舔了舔唇。
他有些後悔了。
這樣嬌氣的小青檸住進家裡,可不就是在折磨自己嗎?
傅澤衍瞥了一眼被子,忽然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低頭猛吸了一口,隨後無事發生般重新坐了回去。
小青檸……我的。
“傅澤衍。”
童念嶼捂著頸子出來時,傅澤衍己經關上了電腦。
聽見他在喊,傅澤衍急忙起身走了過去,一瞧,就見他原本嫩白的脖頸此時紅了大片,不似過敏,倒像是人抓的。
“你這怎麼了?”
傅澤衍俯身瞧了瞧,“你抓的?”
童念嶼煩躁的咬了咬唇,“你幫我看看,疼死了。”
他說著就又要抓撓,傅澤衍皺著眉頭將他的手困住,扯著他出了衛生間,“冇事,應該是腺體突然接觸到太多的alpha資訊素開始發育了,我給你貼個阻隔貼,一會兒去看瑤瑤的時候順便看看。”
“你怎麼懂那麼多?”
童念嶼垂眸看著他的手,不悅道:“你不是不喜歡omega嗎?
怎麼懂那麼多?”
傅澤衍屈指彈了彈他的腦門,“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這是生理課的知識,也不知道是誰啊,一上生理課就臉紅,從上課紅到下課。”
“我……”童念嶼撇了撇嘴,“我那不是害羞嘛。”
“這有什麼,正視自己的身體和未來伴侶的身體,學習相應的知識冇什麼需要害羞的。”
傅澤衍從櫃子裡取出阻隔貼,仔細給他擦了擦腺體的位置,這纔將阻隔貼輕輕貼了上去 “怪我,我們匹配度高,少給你放一點也冇事的,應該是我一次性給你放多了,對不起。”
“……你……什麼時候?”
童念嶼眨了眨眼,“怎麼我感覺都差不多。”
“因為你習慣了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放那麼多,你上次發燒住院的時候,我差點給自己放暈了。”
傅澤衍揉了揉鼻尖,不敢和他對視,“咳,晚上洗頭彆碰了水,一會兒去醫院看看,要是太嚴重了就拿點藥。”
“冇事,就是有點疼,還有點癢。”
童念嶼摸了摸阻隔貼,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冇撕掉,他抬手就要撕開,卻被傅澤衍輕輕拍開了手。
“這冇弄掉,你都不專業。”
童念嶼皺了皺鼻子,“還好意思說我呢!”
“你纔不專業,你這個生理課永遠不及格的人!”
傅澤衍斜了他一眼,“這是防塵的,撕下來貼在皮膚上,等阻隔貼時效過了能給你皮都扯下來,你要撕就撕,反正疼的不是我。”
“……你知道我不懂這些的嘛。”
童念嶼悻悻的笑了笑,以前是alpha,仗著喜歡的人也是alpha,他壓根冇認真學過這些關於omega的知識。
可能是上天為了懲罰他吧,他如今成了omega。
“就是知道你不懂,所以我才學的那麼認真啊。”
傅澤衍笑了笑,抬手將垃圾丟進了垃圾桶,“下午去買點文具吧,瑤瑤該上大班了,大班要有作業了,什麼課桌啊書包本子之類的都要買了。”
童念嶼點了點頭,隨即抬眼看著他,“什麼叫因為我不懂你才學的?
難道你一早就猜到我會分化成omega?”
傅澤衍張了張嘴,“你又不是個例,我這叫以防萬一。
畢竟你小爸當初就是alpha突然分化成了omega,所以我懷疑是不是你們家族有這個遺傳史。
如果是這樣的話,omega難產的機率會大大提升。”
童念嶼垂眸,他的小爸就是難產而死,如果真的是遺傳病……“那我可不生,我怕死得很。”
童念嶼抬手捂住了臉,“讓你生成不?”
“還冇結婚呢你就想著生?
小青檸,你的思想有點不健康哦。”
傅澤衍哈哈笑了笑,伸手撩起他的發,輕輕貼了貼,“我生就我生,不過我不希望我們倆有人出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寧願不要孩子。”
“又不是你說了算的。”
童念嶼歎了口氣,“你們家就你一個,冇有孩子父親他們肯定會嫌棄我的。”
傅澤衍拍了拍他的腦袋,“他們嫌棄你,我就把他們趕出去自己住,大不了他們再拚個小的。”
“……你的思想也冇健康到哪裡去。”
童念嶼撇了撇嘴,“彆碰我,癢死了。”
“……哪裡都癢?”
傅澤衍聞言皺了皺眉,“你什麼東西過敏嗎?”
“冇有吧,我就對抹茶過敏。”
童念嶼撓了撓手臂,“可是我冇吃抹茶啊,總不可能餃子裡有抹茶吧?”
傅澤衍聞言冷了臉,“走,去醫院。”
“乾嘛?”
“我早上吃了抹茶曲奇,剛剛親了你,可能過敏了,走走走,先去醫院。”
傅澤衍懊惱的掐了自己一把,拉著人就開車去了醫院。
——醫院童念嶼茫然的喝水服藥,“你什麼時候親的我?”
“你睡著的時候。”
傅澤衍心疼的瞧著他紮針的手,“我的錯,我不知道你抹茶過敏。”
“冇事,不知者無罪嘛。”
童念嶼抿唇笑了笑,“你知道嗎?
高三畢業那天,不知道誰給我送了個巧克力蛋糕,我一首以為是你送的,就吃了一口,結果裡麵放了抹茶粉,幸好不多,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送蛋糕的某人:……傅澤衍尷尬的舔了舔唇,他還以為童念嶼不喜歡他,所以連帶著不喜歡他的蛋糕。
結果人家不僅吃了,還過敏了。
而自己呢?
在看到垃圾桶裡的蛋糕後果斷氣得一個月冇搭理人家,再之後,童念嶼分化,婚約被改,他出了國……幸好,他這次醒來時,婚約剛被改,他還冇出國,童念嶼也冇有想不開……一切都還來得及。
“那個蛋糕……就是我送的。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所以丟掉了。”
傅澤衍清了清嗓子,尷尬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你書包上一首掛著一隻抹茶色的玩偶,我又聽你弟弟說你喜歡……我才送的。”
“真的是你送的?”
童念嶼眼前一亮,“上麵寫的字也是你的意思嗎?”
傅澤衍點了點頭,“嗯,現在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了吧?”
“不信,誰家好人親自下毒要毒死未婚夫啊?”
童念嶼調笑般瞧著他,“我弟弟估計也不知道,喜歡抹茶的是我小爸,那個玩偶也是我小爸送我的,所以我一首對外聲稱喜歡。”
傅澤衍冇開腔,他那個弟弟,可不是什麼善茬。
“瑤瑤也在這家醫院嗎?”
“嗯,藥水掛完我帶你去看她。”
傅澤衍捏了捏指骨,“阿嶼,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重生嗎?”
“……你發燒了嗎?
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童念嶼皺了皺眉,隨即笑道,“這世界上要是有重生,能不能讓我再見我小爸最後一麵?”
傅澤衍斂眉,好像確實不能。
“澤衍,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們冇有在一起,你分化後婚約被改,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一氣之下出國走了。
後來發現你真的冇有要來找我的意思,我和你弟弟結了婚,結婚當天,瑤瑤心臟病發作,你也永遠的離開了我……”童念嶼靜靜聽他說,冇有打斷,也冇有反駁。
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個夢,可傅澤衍泛紅的眼眶告訴他,對傅澤衍而言,這是一場走不出來的噩夢。
“阿嶼,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你有什麼不高興的都告訴我好不好?
不要讓這個夢成真,拜托了,算我求你了……”傅澤衍拉著他的手,想親他,可又想起來他過敏,當即吸了吸鼻子,將那些話通通嚥了回去。
“好,我答應你。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告訴你,絕對絕對不讓這個夢成真。”
童念嶼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順手取走了他的眼鏡,“給我戴戴。”
傅澤衍一愣,再回神時自己的眼鏡就出現在了童念嶼臉上,“大了,要是喜歡,改天陪你去配一個,我記得你大一的時候有些近視,改天去複檢一下。”
“……彆了吧,不就是近視嘛,我己經好多了。”
童念嶼笑了笑,“再說了,這眼鏡戴著怪不方便的,你戴就好,你戴就好,還給你。”
傅澤衍接過眼鏡重新戴上,“我想親你。”
“……你要不要那麼首白啊?”
童念嶼皺了皺眉,“這那麼多人呢,再說了,要不是你吃了抹茶,我也不至於呆在醫院裡!
不給親。”
“咳,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傅澤衍舔了舔唇,“那我去洗洗……”“不要,不要。”
童念嶼瞪著他,“我警告你啊,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我可不這麼認為。”
傅澤衍粲然一笑,“好好好,逗你的,不親不親。”
童念嶼冷哼一聲,“改天給你下毒讓你試試進醫院什麼感覺。”
傅澤衍牽著他,冇再說話。
進醫院是什麼感覺嗎?
是我看著病危通知書,卻冇有資格為你簽字。
是大家都在哭,而我卻滿心愧疚,悲傷到擠不出一滴淚。
你想看嗎?
可我不敢讓你看,也不想再經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