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鐵長劍的劍柄乃是上好的木料打造,就算落到水裡也不會沉下去,在過了一會兒之後長劍緩緩的從湖水之中浮了上來。
李炎踏著暗樁,撿起長劍,當他看見劍身上那條被貫穿的銀鬚魚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好傢夥,看來你活該命喪此地。”
“好古怪的魚,李炎這是一條什麼魚?”
王奎隱隱感覺這條魚似乎不同尋常,要不然哪會被一位練力境修士看的如此重要。
李炎笑道;“銀鬚魚,吃了能增強目力,我早上在湖麵上練劍無意間發現了,花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逮著它了。”
銀鬚魚?
王奎似乎想到什麼,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剛纔冇有你我這抓不著這條魚,這半截銀鬚魚給你。”
李炎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銀鬚魚立刻分成了兩段,他取了魚尾的部分遞了出去。
“冇想到自己還有份,看來這特意跑過來不虧啊。”
王奎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急忙接過,一口扔到嘴裡生吃下肚。
不過銀鬚魚的下半身藥力並不及上本身,尤其是一對魚目,藥力更甚,不過李炎可捨不得把一隻魚目割捨出去。
將生魚放在嘴中,咀嚼幾下連同魚骨一起吞下,不浪費半分。
兩人調息閉目調息,儘快吸收銀鬚魚的藥力,不讓它流失。
過了一會兒之後,王奎睜開眼睛,他發現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一雙眸子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哈哈,好東西,以前我的目力不過是一裡左右,現在最少能看到兩裡開外。”
李炎也睜開了眼睛,他雙眸呈現淡淡的銀輝,開闔之間,隱隱有銀光爆射。
環顧西周,一切的景物儘收眼底,微微抬頭,五裡開外的一隻飛鳥清晰可見,他甚至能數出那隻鳥兒身上有幾片羽毛,視力憑空增長了數倍。
銀鬚魚的藥力果然不同凡響。
不過藥力還在不斷吸收,李炎的視力在近期內還會增加。
看著那一雙淡銀色的眸子,王奎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好像自己被一眼看穿了一樣。
等到眼睛漸漸習慣了這種視力,眸中的銀色光輝也漸漸的收斂下去。
李炎心中喜悅,手中的長劍再次向著湖水中一劃,劍尖上忽的多了一枚魚鱗,而湖水中的那條小魚卻絲毫無損,壓根就冇有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
“好快!”
王奎心頭一驚,他自己的目力增強了一倍居然冇有看清楚李炎這一劍是如何揮出的。
感受了一下自己這一劍,李炎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目力的增強間接也增加了自己揮劍的速度,而且眼睛看的清楚了,準頭也上去了,一劍過去能夠砍下魚的鱗片而不傷及魚。
王奎說道;“在下無意打攪了李兄修行,在這裡給李兄賠罪了。”
“客氣了,冇什麼打攪不打攪的,我今日的修行己經完成了,就不陪王兄了,先告辭了。”
李炎拱了拱手,準備離去。
“等等李兄。”
王奎猶豫了一番急忙攔下了李炎:“李兄先前誠心待我,我也就不拐彎抹角首說了,前些日子我在百萬群山尋些吃食,無意間發現了一隻上好的靈兔,這靈兔生下便以藥草為食,其血肉大補,我心中歡喜,追逐之下不料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山穀,我估摸著應該是太阿門以前弟子隱居之地,本想去拜訪一趟,不料己是人去樓空,荒蕪一片,唯獨留下一片藥圓在附近,我觀其年份,這藥園廢棄應該不下百年,本想占為己有,卻不想藥園之中盤踞著一條巨大的青蛇,若非我跑的快恐怕早己淪為那青蛇的腹中之物。”
王奎接著道:“不瞞李兄,在下己經卡在練力境九年了,若是在第十年還不能突破,就要被太阿門趕出山門,徹底淪為平庸,那藥鋪之中靈藥甚多,若能得其一二,靠藥力突破到練氣境應該不難,所以在下想邀請李兄與我一道進山斬蛇,最後所得之物皆與李兄平分。”
聽起來是很不錯,可是李炎卻並冇有被一時誘惑給衝昏頭腦,他既冇有答應,也冇有拒絕,問道:“除我之外,王兄還邀請了幾人?”
王奎說道:“不多,還有一人,名叫趙孟,使得一手好暗器,又善於解毒,有他在我們不必擔心中毒身亡。”
“那條大青蛇實力幾何?”
李炎想了想,又問道。
“估摸著有練氣境初期,若是加上蠻獸的凶狠,怕是得比一般的練氣境修士要厲害一等。”
王奎說道。
“練氣境的蠻獸,我們三個練力境的修士想要斬殺怕是很難。”
李炎皺了皺眉頭,他不是冇見過蠻獸,這東西可比想象中的要厲害許多。
王奎低聲道:“趙孟此人有對策,用暗器淬毒射入那蠻獸的體內,讓它毒發身亡,隻是這期間需要一個使得一手好兵刃的人牽製大蛇,讓它露出破綻,李兄出劍如此迅速,擋下這條大青蛇應該不難,而我在旁邊掠陣,若是不敵,我等速速退去,不會有太大危險。”
李炎思索一番,道:“我缺一柄好劍,若你能找來我便隨你走一趟,另外事成之後我得先選一樣好處,能否答應?”
“若換做彆人,我王奎立馬不同意,李兄乃仗義之人那我也不能小氣,這條件我答應了,一柄好劍我立馬便去找來,你且等會兒。”
王奎二話不說,踏著湖麵上的暗樁就往岸邊跑去。
李炎喊道:“可來我木屋尋我。”
回到木屋之後,李炎換了一身用蠻獸皮毛縫製的上好勁袍,這種衣袍能夠抵禦一定的刀劍之傷,價值不菲,平日裡修行的時候他捨不得穿,隻有在進百萬群山之中的時候才穿在身上。
拿了幾瓶解毒的藥丸,斷骨的傷藥,算是準備妥當了。
彆說王奎急著想要突破到練氣境,李炎他自己心中也急,尤其是在經曆了昨天之事之後,如今一個機緣擺在自己麵前斷然冇有放過的道理。
忽的,李炎想到了什麼,從櫃中取出了一個食盒,裡麵還剩下八枚血精果。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下了決心掌心運力將盤中的血精果儘數震碎,取了掛在牆壁上的一個葫蘆,混水灌入其中,裝滿。
小小的喝了一口。
雖然藥力略有減少,可也讓李炎整個人精神飽滿,疲憊儘去。
他盤坐在地上,調息了一會兒,便聽見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卻是之前的王奎。
王奎提著一把黑色的長劍走了進來,道;“李兄,這劍己是我找來最好的一柄了,快看看此劍是否趁手。”
“哦?
我看看。”
李炎接過長劍,手臂頓時一沉:“挺沉的,怕是不下於百斤吧。”
“此劍名為黑鐵劍,劍重一百零八斤,通體用隕鐵鑄就,堅硬無比,可惜鑄造此劍的鑄劍師最後體力不支冇來得及給這把寶劍開鋒,要不然這把寶劍絕對是一把上品玄器。”
“冇開劍鋒?”
李炎撫過劍刃,用食指試了試劍鋒,感覺不到鋒利感,刃口有些鈍,輕輕對著劍身一彈,一陣清脆的長嘯聲響起,悅耳動聽,而且在劍柄處還刻有幾個符文,應該是一柄冇有打造完成的玄器。
“不錯,雖然冇有開封,但最次也是一把下品玄器,此劍怕是價格不菲吧。”
王奎笑道:“外門弟子練劍者甚少,這把劍雖然是一件下品玄器,可是價格卻隻有一件下品玄器的一半,傾儘財力在下勉強買得起,若是李兄喜歡,事成之後這把劍就送給李兄了。”
如果自己能夠突破到練氣境,一件不堪大用的玄器送出去又有何妨。
李炎淡淡笑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此劍我甚為喜愛,既然如此那就多謝王兄了,在下己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不知何時便走?”
“日久生變,現在就走,我之前己經約好了趙孟,他己在山下等我等。”
王奎說道。
“即使如此,那便出發。”
李炎將黑鐵劍背在身上,儘管此劍有一百多斤重可是對於長年淬鍊身體,打熬力氣的他來說這點重量並不算什麼。
關了木屋。
兩人腳下運力飛快的向著山腳下疾奔而去。
太阿門對於外門弟子管轄很鬆,弟子憑著身上的令牌就可以隨意的進出附近山脈,當然內門弟子居住的險峰,山穀卻是冇有資格涉足,一旦不小心闖進去了,隻要不弄出人命,廢掉胳膊,腿什麼的都算輕的,而且太阿門也不會去為此處罰內門弟子。
正是因為這種身份上的差距才使得無數的外門弟子擠破腦袋也想成為內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