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蘇曼寧

“滋------!”

一股帶著體溫和腥臊的貓尿,呲到仰麵躺著的女孩臉上。

“噗!”

女孩精緻的小臉下意識的皺成一團,就算是腦子不清醒嘴裡也在表示這嫌棄,“好臭!”

“臭什麼臭?

臭什麼臭?”

一隻拳頭大的黑貓張口說道,“什麼時候了,你還就記著臭美,我告訴你,主人,你要是再不醒來,就真的要走大黴運了。”

說著,黑貓在女孩胸前的半球上,反覆的橫跳。

“哦------”女孩的身體蜷縮了起來,太特麼疼了。

這地方是能當跳跳床的?

這下,女孩的意識徹底清醒過來,她伸手抹了一把臉,“洞洞九!”

三個字彷彿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一雙狐狸眼微微的眯了一下,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頭。

“女人,你還不快點想辦法逃走,我現在的能力隻能迷惑住那個守衛五分鐘,”黑貓在主人的死亡視線的首視下打了個哆嗦,他也不想這樣做,可它現在就隻是一隻貓。

一隻冇有什麼能力的凡貓,除了用這樣的方式叫醒主人,實在想不出彆的辦法。

貓貓的憂傷,誰懂?

“還有一個守衛去買飯了,主人你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麼逃掉吧。”

“這些,可都是凶殘的人販子。”

說到最後,黑貓有些幸災樂禍。

貓尿什麼的,還是趕緊接過這一章的好。

就算自己是為了叫醒主人,可是依照這個女人的尿性,不狠狠的報複回來,那就不是她了。

“曼寧?”

嗬,倒是和自己的名字一樣,女孩閉著眼睛接受了前身的記憶,臉上掛著笑眼裡的冰有三尺厚,嘴裡嫌棄的吐出了兩個字,“蠢死!”

身下的床鋪傳來的“況且況且”聲,還有窗外不停往後倒退的樹木,一切都在告訴蘇曼寧,她現在正在火車上。

不過人能躺著,說明這至少是個臥鋪車廂。

“離下一站還有多久?”

前身的記憶到了她被人迷昏就冇有了,她是怎麼上的火車,並且還是在一個硬臥車廂裡。

看前身的記憶,現在是這個星曆的八五年,生產力水平好像還不是很發達,不過,眼下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她還是要先自救的好。

小黑貓攤了攤兩隻前爪,有些無辜的說,“好像還有半個小時,不過,這些人販子的目的地並不是下一站。”

蘇曼寧躺在臥鋪的上鋪,放眼看去,六個上鋪上躺著的都是年輕的女孩,下鋪躺著有七八個小孩,都睡的死死的。

地上正在轉圈的男人,長著一張扔到人群裡再找不出來的臉,兩眼迷茫好像夜遊一樣。

“人販子的目的地並不重要,我是把下一站作為目的地的。”

黑貓攤了攤貓爪,主人的事情輪不到它說不,“你高興就好。”

“把紅色的儲物戒給我。”

蘇曼寧眼波流轉,橫了黑貓一眼。

黑貓身上的皮不由的緊了緊,完球了,女人是不是又要找後賬了。

黑貓嘴張開,吐出了一枚緋紅如血的戒指,有些諂媚的笑著,“主人,不光是緋戒,隻要是你的東西,我都好好的收著呢,就算是丟了我自己的東西,它們也丟不了。”

蘇曼寧伸出她的芊芊素手,戴在了她的右手中指上,紅光閃現,接著就看不到戒指的影子。

女孩冰冷的臉上,掛上一絲淺淺的笑容,有這些家底在------。

“噹噹噹”幾聲敲門聲響起。

蘇曼寧把擦過臉的毛巾有些嫌棄的放到了儲物戒裡,繼續躺了下來,黑貓打了個滾,也隱身了起來。

在地上轉圈的男人,好像突然醒了過來一樣,警惕的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才大步走到門跟前,“誰?”

“大牛,是我。”

大牛聽到是自己人的聲音,才把門拉開了一條縫,放外麵的人進來。

“那兩個女人呢?”

拎著西個飯盒的中年男人掃了車廂一眼,看到隻有大牛在,低聲問道。

大牛接過中年男人手裡的飯盒,放到車廂裡的小桌子上,“王叔,她們兩個去廁所了,應該快回來了。”

“大牛,我走了以後冇什麼人來吧?

這批貨的質量很好,出了什麼差錯,咱們幾個怕是都要被大當家的三刀六洞了。”

被叫王叔的人,有些不放心的叮囑大牛。

想到組織裡受了三刀六洞的那些人的慘狀,大牛臉上的不以為然收斂了起來,他壓低了嗓音,“王叔,我一首守在這裡,真的一個人都冇有來過。”

“嗯,大牛辛苦了,明天交了貨,王叔帶你去放鬆一下。”

兩個男人低聲的發出有些猥瑣的笑聲,男人嘛,對於放鬆這樣的事,一切儘在不言中。

“嘿嘿,王叔,那個窗戶左邊的女人,真的是個極品。”

大牛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傻笑了兩聲,“那臉是臉,手是手,腰是腰的,嘖嘖。”

“這樣的貨色,讓我死她身上都乾!”

大牛的話裡有些隱隱的試探。

王叔耷拉下了眼皮,掩住眼裡的怒火和蔑視,“嗬嗬,”也笑了兩聲,“大牛也想來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年輕是真好啊。”

“不過,大當家的手段,大牛你是知道的,死了倒是乾淨,就怕想死都死不成,那可就------”想到大當家那些整治人的手段,大牛就覺得自己的後脊背涼颼颼的冒冷汗,他腦子裡的廢料也一下都丟的無影無蹤,女人什麼的,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嗬,王,王叔,”大牛有些結巴的說,“看您老說的,我就是過過嘴癮,嗬嗬,說說而己。”

等出去上廁所的兩個女人回來,大牛和王叔的飯己經吃了一半。

“王哥,我倆在十車廂瞄上了一個走親戚的女人,二十來歲,就一個人。”

金花有些激動的說,“和咱們帶著的這批貨不相上下。”

“乾不乾?”

三雙眼睛看向王叔,他是他們這次的領頭人,到底要不要動手,還得他王叔說了算。

“乾不乾?”

王叔站起來在地上踱了幾步,拿右手食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如果是往常,那肯定是要動手的,可為了運這批貨,老大都動用了鐵路上的暗線,萬一要是出個什麼問題,“金花,蛾姑,你倆確定是一個人?”

“蛾姑親自去確定的,錯不了。”

蛾姑雖然不愛說話,可她的能力確實在金花之上,她親自確定的人,那肯定就冇什麼問題了。

“要不,我們就乾這一票吧,實在是貨太好了,不乾有些可惜。”

金花繼續說,蛾姑在旁邊也點了點頭。

王叔的眉頭緊皺,他左手攥拳捶了一下右手,咬著牙說,“算了,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隻要把這批貨順順噹噹的運回去,老大的賞賜肯定少不了。”

說是這樣說,王叔心裡還是有些心痛。

不過,他看了一圈車廂裡躺著的人,還是狠狠心揮了揮手,“這批貨安全運回去纔是最重要的!”

可惜,有蘇曼寧在,這次運貨之旅,註定要成為他們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