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又驚又怒,忍不住脫口問出。
宋明禮挑了挑眉,“我娘,我哥,也去祭拜了我爹。”
“冇了?”顧青山皺眉。
是冇見到靖王?還是故意隱瞞不說?
如果想借靖王,來壓製自己……
她應該迫不及待把靖王搬出來吧?
“冇了。”宋明禮搖了搖頭,“哦,對了……”
顧青山呼吸瞬間發緊,來了來了!要攤牌了!
“小翠抬了姨娘,我這兒缺個丫鬟,從孃家帶回來一個。”
宋明禮道,“她的月錢,從我嫁妝裡出,不用顧家花錢。”
顧青山驚疑不定。
還以為她要搬出靖王……誰知,她就說這屁大點事兒?
“這點小事,你自己看著辦就行。”
顧青山打量著她,“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宋明禮歪著頭想了想。
“世子若有空,可以去看看翠姨娘。她老往我這兒打聽,嗬,我哪知道世子什麼時候有空?”
宋明禮挑著眉,有幾分譏諷。
“你……”顧青山暗自生氣。
哪有正妻把丈夫往小妾屋裡推的?
這是見了靖王,瞧不上自己了?
顧青山忽然起身靠近,一把捏住宋明禮的下巴。
宋明禮不防備,立時渾身一僵。
顧青山逼近她,“我纔是你的丈夫!”
宋明禮想要掙脫,力氣卻不如顧青山。
顧青山欺身將她禁錮在他的胸膛和椅子之間。
宋明禮抬手甩他耳光。
卻被顧青山一把攥住手腕。
他的眼神,像一匹凶狠又貪婪的惡狼。
“宋明禮,你我纔是夫妻!我們……”
“娘,你快看,我寫的大字!”景佑突然拿著幾頁紙衝進房間。
墨蘭緊隨其後,“小少爺,您慢點兒。”
她嘴上這麼說,卻一點兒不攔著。
宋明禮一驚,立刻提膝撞向顧青山胯下。
顧青山也猛地一激靈,從憤怒中找回一絲理智。
他連忙放開宋明禮。
“咳……拿來給我看看。”顧青山整理衣衫,輕咳一聲。
景佑清澈的眼眸,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顧青山被他看得心裡一顫……這麼小的孩子,他的眼神怎麼如此有壓迫感?!
真是……真是令人不喜!
“這寫的是什麼?軟綿綿的,冇風骨,冇力道!勉強算橫平豎直!但簡直難以入目!狗爬的都比你寫的好看!”
顧青山拿著景佑的字,極儘鄙夷,刻薄評論。
他就是要把這小孩兒訓哭!
倘若因此失去了學習的信心和興趣,才更好呢!
“小小年紀,如此懶惰懈怠!真是讓人不齒!就這狗爬的字,也好意思拿出來叫人看?!”
哭吧!哭吧!哭著鼻子跑走吧!
顧青山泄憤般想道。
他得意地抬起頭,卻見小小的景佑,隻是神色平靜地站在那兒,目光淡然地看著他。
顧青山被他看得有幾分心虛,不由哼道,“若是有點兒羞恥心,這會兒也自慚形穢了!”
“你可倒好,臉皮比城牆還厚!”
景佑歎氣道,“子不教,父之過。”
“您若能好好反省,兒子便深感欣慰了。”
“你……”顧青山好險把鼻子氣歪。
什麼鬼話?這話咋聽著像罵人哩?
他真想擼起袖子,狠狠把這臭小子打一頓!
叫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子不教,父之過”!
但迎上宋明禮冰冷的視線,以及墨蘭那一身精瘦卻結實的腱子肉……
顧青山氣得扔下那幾頁紙,闊步出門。
臨到棲遲院門口,他突然站定。
“宋明禮不說,但小孩子怕是沉不住氣。”
顧青山勾了勾嘴角,“去,把景佑叫出來,剛纔我說話太嚴厲,我安慰安慰他。”
小丫鬟連忙去正房,去請景佑。
景佑同墨蘭一起過來。
“你退下。”顧青山對墨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