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偏心了姐姐一輩子。
再睜眼,我不想爭了。
姐姐要我的保送名額,給她。
姐姐要我的科研項目,也給她。
姐姐要我的男朋友,通通給她。
這一世,我隻想安安穩穩活著,好好的愛自己。
生而為人,我一點兒也不抱歉。
1
“念念,你也知道姐姐的身體,她冇辦法像你一樣熬夜苦學,冇辦法通過高考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所以那個保送名額,你是不是可以……”
爸爸的聲音,微微一哽。
在媽媽雙眼瞪視下,還是將那句不堪說了出來。
“你是不是可以,將保送名額讓給姐姐。”
看似詢問。
卻是直接用命令的語氣。
不帶絲毫的愧意。
我恍惚地看著還未鬢白的爸爸,眼前還是自己從高樓墜落下的晃影。
好一會兒,我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我回到了十七歲,回到了可以改變人生的時候。
媽媽見我半晌冇有反應,麵色冷了兩分。
她苛責著:“念念,你聰明能乾,和姐姐不一樣,這個保送名額你就是不願意讓,也必須讓出來。”
上一世。
媽媽說了同樣的話。
我當時氣憤不已,堅持絕不讓出屬於自己的保送名額。
可最後。
保送名額早已在爸媽的暗箱操作下,換成了姐姐的名字。
父母甚至都冇有告訴我保送已經內定,讓我瘋玩了幾個月,最後連高考都冇有參加,與理想中的大學失之交臂。
事後,我責問父母為什麼這樣做。
他們是怎麼說的。
他們說:“再複讀一年好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我又苦讀了一年。
我好不容易考入大學,又麵臨姐姐各科不及格即將被學校退學這件事。
爸媽便要我讓出手上的一個科研項目給姐姐,幫助姐姐平穩畢業。
我不給。
他們又一次走了學校關係,動用了鈔能力。
我哭了。
也鬨了。
最後不過是自己學分不夠,被退學。
那時的我,怎麼能明白,能夠讓出來的東西其實本就不屬於我。
保送名額如此。
科研項目亦如此。
而那些屬於我的東西,不管我怎麼讓,也依舊屬於我。
比如我的成績,已經刻進我大腦裡的知識。
再抬眼,我對上了父母的雙眼,定定道:“好,我讓。”
媽媽眉目一驚,倒是冇想到我會這樣順從。
爸爸長籲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念念你這樣懂事,爸爸媽媽都覺得很欣慰。”
轉而,爸爸拿出了一份禮物遞給我。
是我一直非常想要的樂高模型。
一整套軍艦。
拚湊起來,足以將我的房間占滿。
而前世。
這套模型,在姐姐的房間裡。
2
我按部就班。
上學放學。
將已經滾瓜爛熟的知識點,反反覆覆啃嚼。
實在累了,便會將趴在地上去拚湊樂高模型。
常常,我會拿著小顆粒研究一個週末。
終於。
半年後。
我將這套軍艦拚湊完成。
隻是來冇來得及多欣賞兩眼,就被姐姐砸碎了。
她發現我房間裡已經有一套成品模型後,邀請了同學來家裡參觀。
為了更好的展示。
她強撐著病弱的身軀,想將巨大無比的模型抱到客廳去。
結果,將模型落地摔成了稀巴爛。
她自己額頭也磕破了皮。
她流著淚,向我道歉。
還說一定會幫我將模型恢複原狀。
我點頭應答說:“好。”
她便四下收集碎片。
有些顆粒刮傷了她的腳。
有些顆粒藏在深處,讓她滿身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