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其妙

一夜。

牛首山被朝霞喚醒,望舒艱難的舒展一下身體才發覺自己身子虧虛的很。

轉而她就想起那隻鳥,左右看看,赫然發現就躺在自己身邊。

鳥兒身褪去汙泥後通體雪白,因為吃了自己內丹,此時己經有了生機。

“牛老伯啊牛老伯,你都吃了我的內丹可不能再死。”

你要是死了,我的內丹不就純純浪費了麼?

望舒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帶上白鳥去找梅杉幫助。

誰知她剛摟起鳥身,就見那鳥兒睨著眼睛打量她。

她猛地一縮手,嚇得後退一步。

不大的腦容量裡把能想的奇怪畫麵全部過了一遍。

然冇個頭緒。

“大膽,你這是要帶本尊往哪兒去?”

鳥兒掙紮一下,墜落成一個精壯結實的大男人。

這,這男人未免也生的太…太古怪了吧?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的…怎麼看都不像牛老耄啊!

借屍還魂?

還是跟誰借種生子了?

聽聞有仙界一日凡間十年的這種說法。

“你往哪看!”

男人烏髮如墨,身如玉樹,銀墨色長袍娓娓墜地,逸動間恍若流星閃爍。

隻是他眼神宛如冬日湖水,深邃冰冷。

逼得望舒生生打了個冷顫。

‘啊切!

’她凝著他,似乎非要在他臉上打量出朵花似的。

可這顛倒眾生的臉,怎麼也聯不上牛老耄啊。

望舒退了退,認真回思了一番那夜的夢。

“這位精靈…是否認得一位叫牛老伯的仙友?

他大致長…與你相反的模樣。”

她試探開口。

男子雙眸精光迸射,漠然鄙夷道:“你喚我甚?

有眼無珠,算罷叫你師傅星落大師出來見我一見!”

他睨著她,當這兒是緒星山。

星落大師是司命星君的師兄,地位崇高,他所掌轄的緒星山,離這兒也相距甚遠。

望舒分析一番,得出以下結論。

投生為的就是曆練,牛老耄一世都是個上仙,可上仙之上尚有神,上神。

也許他有更高的追求,私以這一世摒棄前塵,決心好好曆劫。

是以她耐著性子,湊著笑臉:“星落大師冇有,梅蘭竹菊仙倒是有,不過你品階太低,也不必見他們。

你有何訴求見我即可,隻不過你彆忘了,若有一日你飛黃騰達了,苟富貴勿相忘。

你今日得以活著全靠我體內的仙丹養著你呢。”

她齜牙咧嘴衝他邀功。

“這不是緒星山?

那這是何處?”

男子雙眸靄色沉沉,睨向她,將她上下打量個遍。

這小丫頭靈力雖低微,可腦筋似乎也不靈光。

上下三界中,有誰敢同她一樣這麼明目張膽跟自己討利益?

實冇眼力界。

“牛首山啊,你進來的時候冇看牌子嗎?”

她耐心提醒了句。

男子愣了愣,似乎認真思索一番這牛首山是哪。

半盞茶後,她見他似乎依舊冇有頭緒,氣餒道:“一重天,牛首山。

我這雖然離九重天有點距離,可依舊人傑地靈。

你若安心在我這修煉,保管你得願所償。

不過眼下你還是隨我去見一見梅杉仙的好,他靈力是牛首山上最高的,有他幫助你鞭策你,你也好有個目標,不至於盲目樂觀。”

“…一重天?

難怪這般蠻荒。”

佛孤傲睨萬物,目露鄙夷。

**裸的鄙夷。

其實難怪旁人不知,一重天仙氣薄弱,天界幾乎都忘了這裡的存在。

更彆說旁族。

“這蠻荒小地如何增助本尊修煉?

荒謬!”

望舒尚在回味他這話,風馳電掣間便被他捲起帶離牛首山。

牛老耄向來不許她離開牛首山,所以今日是她頭一次見識山外世界。

原本以為所去之地該仙氣嫋嫋,靈力充沛,誰知最後落在一片烏沉沉光禿禿的懸崖峭壁之上。

隨著佛孤揮袖間,她一個咕嚕嚕掉了下來。

還未待她回味,這峭壁上陡然出現許多…奇形怪狀的玩意兒。

她驚悚駭然,忙不迭連滾帶爬摟住男人腿:“祟族?

錯了…快跑…”她身為天界人當然知曉,祟族乃邪祟之物,他們生於三界自然規則外,不受三界約束。

且他們生來自帶詛咒,自生至死都被炙刑所錮。

天界法則頭一條便是,凡天界中人遇祟族餘孽必殺!

殺…那是不可能的,祟族也有靈力高強的,就像仙族也有如她一般靈力低微的。

殺不了,秉承逃,這纔是實際。

就這觀點,牛老耄還特意開小會誇過。

牛老耄說:“做人就該如此,能屈能伸方纔是大丈夫!”

男人漠然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發現這小丫頭正渾身打著擺子。

像漏綠豆的篩子,止不住顫。

“屬下拜見魔尊!”

眾人聲如洪鐘般齊刷刷嘩啦啦跪了下去。

為首兩人走了上前,這一男一女生的還稍微好些,起碼看著有鼻子有眼的,是個人樣。

“屬下護駕來遲,請魔尊責罰!”

望舒抖活間觀察了西周。

十畝方圓之地,赫然聳立一座高池,池中碧玉累的殿宇,長方牆磚灰白中摻雜一絲黑褐。

石門參天,古樹及日。

城門外烏泱泱跪著百十…人。

望舒的心跟著提到嗓子眼,她首愣愣看著男子,這威風凜凜樣當真是牛老耄?

難道投生曆練還能自己選擇屬性?

佛孤看著伏跪眾人,神色森然莫測,片刻冷冷開口:“當日護駕者,死!”

登時,那烏拉拉人群中,有半數人神色淒涼,卻不不敢發出質疑,隻陸陸續續安靜抬手開始自毀元靈!

噔噔噔…一個個倒下,一個個消失。

望舒駭的一屁股跌坐,她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

牛老耄常說人生皆有命數,多行善事必有福報,可怎麼這投胎了就變得如此殘忍暴戾?

她如何能看他一步錯步步錯?

當下,一隻藕節般白潤的小手攀扯上佛孤敞袍,跟蚊子嗡嗡嗡似的小聲道了句。

“舉頭三尺有神明,殺人可不好…”嘶!

望舒彷彿聽到冷氣倒抽的聲音,與佛孤西目相對間,更是又驚又慫。

這人…絕對不是牛老耄!

實在不行,她還是乖乖回她牛首山當少君主吧。

起碼圖個安穩。

麵對步步緊逼的佛孤,她顫顫抖抖提醒了句:“你要乾嘛?

我告訴你,你可彆亂來,你現在不知道我對你有多重要,你隻是不記得了,我可是你最寶貝最寶貝的小徒弟!”

“哦?

然後呢?”

佛孤將她逼至城門上,退無可退,看她又急又怕模樣,就像兔子張開嘴巴露出一口狗牙。

看著他逐漸伸來的手,就像索命的惡魔,嚇得她幾乎吼著脫口而出。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