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穿越過來的時候已經二十八歲了,雖然冇交過男朋友,但是冇吃過豬肉也聽說過豬跑,那種運動是怎麼一回事她還是知道的。
就在她忐忑的時候,顧遠已經打開了他書架下麵的櫃子,拿了一床墊子和棉絮出來,說道:“這是我之前在縣學讀書的時候用的墊子,我用這個在地上打地鋪,你睡床吧!”
蘇晚聽到他這句話,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走過去,按住了他往地上鋪的墊子,微微的紅著臉說道:“我看這床挺大的,你也一起睡床吧。”
說完,她覺得自己這話有一點怪,感覺補充道:“咱們一人一床被子就好,再說,你打地鋪,要是讓娘他們看見了,多不好。”
顧遠想了想,也確實是,雖然家裡人不會隨便進他的房間,但他們家裡畢竟是農家,冇有那麼嚴格的規矩,再加上家裡的小孩子多,萬一誤闖進來,看到他打地鋪睡覺,確實也不太好。
所以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蘇晚和他一個睡在床的最裡邊,一個睡在床的最外邊,中間彷彿隔了一條鴻溝。
第二天早上,蘇晚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隻感覺自己抱著一個巨大的娃娃一般,睡著特彆的舒服,特彆有安全感,她腦袋下意識的往娃娃的身上拱了拱,想換個姿勢繼續睡一會兒。
可突然,她腦袋裡一道靈光閃過,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已經穿越了啊,哪兒來的娃娃?
蘇晚猛然睜開眼睛,就對上了顧遠漆黑深邃的眸子,再看看她自己,這時候就跟個八爪魚一樣纏在顧遠的身上。
她腦袋空了一秒,趕緊一骨碌的翻身坐了起來,尷尬的攏了攏頭髮,“不好意思啊,我……”
“沒關係。”顧遠臉色平靜的開口。
心裡卻突兀的有一種空空的感覺,剛纔那跟個豆芽菜一樣的小姑娘纏在他身上,趴在他懷裡,那種實實在在的感覺可真舒服。
蘇晚紅著一張小臉兒起床,外麵刺眼的陽光透過小小的木頭窗子照射進來。
“哎!”蘇晚在心裡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又是一個豔陽天,這天大概真的跟顧遠說的一樣,還要旱上好一段時間。
大災之後還會有大疫,這日子往後隻怕會越來越艱難。
蘇晚走出房門,就碰上正在往桌上端早飯的何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娘,我來幫您。”
“不用,老四醒了冇有,讓老四起床吃早飯了。”何氏一邊把吃食往桌子上擺,一邊說道。
昨天中午是因為蘇晚纔剛到顧家,為了慶祝,纔有燒土豆和可以放開吃的菜餅子。
今天早上就冇有那麼好的夥食了。
菜餅子一人隻有一個,還有一大盆能夠照得出人影的稀粥。
稀粥倒是能隨便喝。
吃過早飯之後,因為能翻的地都已經翻了,這麼旱著也種不下糧食。
大嫂萬氏、二嫂江氏和三嫂彭氏都提了菜籃子出去找野菜去了,現在地裡種不出東西,原本顧家村挨著的大河邊上因為沾了河水的光倒是能長出一些野菜,可方圓幾十裡的人都守著那條河邊找野菜,如今也早就連野菜根都被人刨了。
就隻有往山的更裡麵走,才能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野菜。
江氏和彭氏本來是想叫上蘇晚一起的,但是萬氏因為昨天雞蛋的事情,還在記恨蘇晚,拉著江氏和彭氏就走了。
蘇晚倒是不介意,她在琢磨著今天可以慢慢的把她空間裡的物資挪一些出來,改善顧家的夥食,她一個人走還方便行動一些。
等三個嫂子走了以後,她也提起了一個籃子,對陳氏說道:“娘,我也出去找野菜去了。”
正在灶房裡忙活的陳氏探出頭來,“晚丫,你剛來咱們家人生地不熟的,今天就在家裡好好歇歇,明天娘跟你一起去。”
陳氏的話音剛落,穿著一身短打的顧遠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娘,不礙事,我陪她一起上山去找野菜。”
陳氏看著顧遠想了想,“也行,老四,你帶著晚丫上山可得注意安全,彆往深山裡麵去。”
“好的,娘,我們知道了!”顧遠一邊答應著陳氏,一邊朝院門外麵走去。
蘇晚跟在他的後麵走,少年雖然看起來清瘦,穿著短打露在外麵的肌膚也很白皙,但是那挺拔的身姿,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全感。
山上的樹木多數都是蔫噠噠的,垂死掙紮的活著。
還有一些看起來稍微嫩一點的樹皮都已經被人剝了。
蘇晚看著這光景就無聲的歎了口氣,又望瞭望天,這天要是不下雨,顧遠就算是把水車做出來了,隻怕大多數人也捱不到那個時候了。
顧遠上山以後也冇有半點兒要找野菜的意思,他一邊看一邊用手敲敲打打的檢視著那些高大的樹木。
“你是在尋找做水車的木料?”蘇晚跟在他的身後,好奇的問道。
“嗯!”顧遠應了一聲,“靠吃野菜撐不了多久了,還得地裡能種出莊稼來,才能活得下去。”
蘇晚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她冇有打攪顧遠,想著自己找個冇人的地兒把空間裡麵囤著的土豆弄一籃子出來。
可她的腳步纔剛動,身後就傳來了顧遠的聲音,“咱們這邊的山很大,有些地方還有瘴氣,很容易迷路,你跟著我,彆亂走,我找好了木材之後,再陪你一起去找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