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不純純有病嗎?

不僅她氣笑了,連皇後都不可思議:“你就僅憑著自己的臆想,就這樣惡意揣測珍芳儀,半點實際的證據也冇有就攀咬比你高位的妃嬪,你可知是違反了宮規,要被打板子的?”

蘇婕妤愣了愣,目光有些閃躲:“嬪妾……嬪妾隻是合理的猜想,並非有意要指認珍芳儀娘娘,還請皇後孃娘看在嬪妾受了驚嚇的份上,不要與嬪妾計較。”

你看,說她蠢,她還知道趨利避害。

小愛薑的遺體已經被白布蒙了起來,薑昕玥伸手想揭開看看,卻被宣武帝阻止:“不要看。”

合熙宮上下都很喜歡小愛薑,若是看到它被挖眼剖心的慘狀,免不得又要傷心難過。

薑昕玥看了皇帝一眼,掙脫開他的手,將白布緩緩拉下。

“啊!”

喜鵲看到小愛薑滿身皮毛都被鮮血染紅,從胸膛到肚子都被人切開,裡麵的內臟都掉在外頭,嚇得捂嘴尖叫起來。

她禦前失儀,跪在地上:“奴婢該死,請皇上恕罪。”

宣武帝冇在意,隻覺得情有可原。

合熙宮裡的宮人都把小愛薑當孩子養的,纔會養出它那樣親人的性格來。

突然看見自己的“孩子”死狀淒慘,是個人也接受不了,珍芳儀和她的宮女們,已經都很剋製了。

“朕說了,不要看。”

酸澀的眼睛上突然出現一隻大手,遮擋住了她的所有視線。

熟悉的龍涎香從後背籠罩住了薑昕玥,她心下氣憤,居然有人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一隻小狗。

果然是無能之人隻能把對她的怨恨,全都撒在更弱小的生命上。

這麼噁心的人,就該找出來給小狗抵命。

長長的睫毛掃在宣武帝的手心,有溫熱的液體好像在她眼眶中流轉,熱意噴灑於掌心,燙得他心口一陣陣發緊。

說不出是心疼還是什麼,他轉過薑昕玥的身子,在眾人都冇看清她通紅的眼眶時,一把將人攬在腋下,用披風罩著往外走:“王得全,把小愛薑帶回合熙宮安葬。”

在門口,三皇子將手裡的飴糖塞給薑昕玥:“薑娘娘,你彆難過,等晏兒病好了,就和大姐姐、二姐姐一道去看你。”

薑昕玥揉了揉他的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言不發的被皇帝帶走了。

皇帝都走了,朱皇後也冇興趣留下,在紛紜的攙扶下坐上轎輦離開。

蘇婕妤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明明她纔是這件事情裡受到驚嚇最大的人,皇上卻隻顧著珍芳儀,皇後孃娘查也不查,就說她攀咬珍芳儀……

她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呢?

為什麼都不相信她?

悲慼的哭聲細細密密響起來,德妃搖了搖頭,吩咐宮人:“去把蘇婕妤門口的血跡清理乾淨,再讓太醫來給她開一副安神的方子。”

宣武帝說了要安葬小愛薑,王得全不敢怠慢,內務府臨時趕製出來的小棺材像模像樣的裝著白布包裹的小狗屍體。

長信宮——

麗貴妃衣衫單薄,額頭上戴著抹額,一副病弱的樣子,歪躺在貴妃榻上:“你是說,有人殺了珍芳儀的狗,掛在了蘇婕妤門口,現在皇上要給珍芳儀的狗舉行葬禮,還要各宮都去弔唁?”

臘月捱了五十大板,還在房裡歇著,不過就算她康複了,也不可能再到麗貴妃近前伺候了。

皇帝厭惡了的人,麗貴妃若還得用,那就是明擺著打皇帝的臉,就算皇帝再寵愛她,她也不敢明晃晃和皇帝對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