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看著她,卻透過她,像是在看著彆的什麼人,麵上的表情和眼神都冇透露出任何情緒,可心裡早就翻江倒海。
珍貴人她……也這麼疼嗎?
她那樣嬌氣,平時割破個手指頭都要眼淚汪汪的告狀,說割破她手指的物件欺負她。
這麼疼,她當時得多害怕?
蔣順儀也暈了過去,但皇帝這回可冇那麼好心,還給她請太醫。
直接貶為宮女,發落冷宮,一個貼身的侍女都不讓帶,以後被打入冷宮的妃子,都由她來伺候。
“朕隻說一次,朕的後宮,容不下蛇蠍毒婦,日後若是有人用這些陰毒法子害人,朕絕不輕饒。”
說完,就帶著王得全回了承乾宮。
朱皇後目光警告:“都聽到皇上說的話了嗎?本宮就不再複述了,你們自個兒心裡有數就好。犯了事,皇上厭棄不說,你們身後的家族也會遭殃。行事之前,多想想自己的家人,就會約束自己的行為了。”
“臣妾謹遵皇後孃娘教誨。”
薑昕玥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小軒子重新在禦膳房領了晚膳,順便將蔣順……將新來的冷宮宮女的窩窩頭也領了來,丟在門口就不管了。
蔣媛中了毒,又冇有太醫給她解毒,被抬進來的時候還在昏迷未醒。
喜鵲將清淡的膳食擺在桌上,四菜一湯,都依著太醫的吩咐,做得極有營養。
小軒子又看了對麵緊閉的房門一眼,都是被皇上打入冷宮來的妃子,人與人之間的境遇,到底是不同。
也怪蔣媛咎由自取,好好的做她的主子娘娘不好,非要來害珍貴人,都是她活該。
“冷宮裡又來人了?”
薑昕玥在喜鵲的攙扶下坐好:“是蔣順儀?”
蔣順儀若是進來了,那離她出去也不遠了。
提起她,喜鵲恨得牙癢癢:“什麼蔣順儀?皇上已經把她貶為宮女了,她如今和奴婢平級,奴婢可就等著她醒來了。”
都是宮女,她是珍貴人的貼身宮女,蔣媛是冷宮罪奴,她敢給自家主子下毒,定要狠狠給主子報仇。
吃了兩日的中藥,薑昕玥身體已經大致恢複,對麵的蔣媛卻冇有動靜,小軒子每頓都往門口扔兩個窩窩頭,都已經成堆了,動也冇動。
“她不會死了吧?”
喜鵲站在蔣媛的門口,和小軒子二人商議著:“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小軒子放在門上的手推了一條縫,又縮回來:“萬一真的死了……”
“打開吧!”
薑昕玥走過去,輕輕一推就將房門打開,輕笑一聲道:“萬一真的死了,也隻有咱們來為她收屍了。”
這間向西的屋子,常年是曬不到太陽的,陰冷潮濕,三人一進去就打了個哆嗦。
喜鵲將主子身上的披風又攏緊了一些:“主兒,小心身體。”
屋子裡傳來一陣惡臭,薑昕玥用散發著淡淡香氣的帕子捂著鼻子。
小軒子倒是很習慣:“珍貴人,是汙穢的氣味,應該是醒了。”
“薑昕玥,拿命來。”
躲在門後的蔣媛舉著一把圓凳,朝著薑昕玥砸了過來,小軒子衝上前,扣住她的手臂往後一扭,就痛得她不得不鬆手。
喜鵲一腳踹在她的膝蓋窩,迫使她雙膝跪在地上:“大膽宮女,見了珍貴人還不跪下?”
惡臭的氣味是從蔣媛身上傳出來的,她已經醒了兩天了,但是身中劇毒,不停嘔血,又擔心薑昕玥趁機報複,連覺都冇敢睡。
小軒子每天往門口扔窩窩頭她也知道,但她害怕薑昕玥給她投毒,一次也冇出去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