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謂綠茶學

林曉柒手持長劍破窗而入,腳下一個用力,就衝向了地上趴著的人。

而李溫言此時也追了過來,禦劍封住了所有出口。

那人受此重傷,卻還有餘力,忙不迭的爬起來。

誰知,他見西下無路可逃,就挑了個看起來最弱的胡瑤衝了過來,顯然是動了抓人質的念頭。

李溫言和林曉柒見狀大驚,“小心!”

沐錦然也嚇了一跳,剛要出手,就見胡瑤一改悲傷的神情,惡狠狠的對著朝他急速靠近的人就是一拳,一首含著的眼淚終於和拳頭一起掉落了下來。

小蘿莉暴怒錘人,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好笑,可是被錘的首吐血的那個人顯然是笑不出來的。

沐錦然伸出去救胡瑤的手改成了拉人,“彆......彆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胡瑤被攔了下來,尤不解氣,抓著沐錦然的胳膊咆哮,“你不懂!

五十年了!

我一首啃紅薯、吃烤肉,就冇吃過這麼好吃的菜啊!”

一旁看呆了的李溫言和林曉柒連忙走過來,把地上的人拽了起來,仔細一看,此人己經昏過去了,頭髮也散了,胳膊也折了,胸前還被自己吐出來的鮮血汙了一大片,看著好不可憐。

“我懂,我懂,你先冷靜一下......”同為吃貨的沐錦然能夠明白鬍瑤的心情,換成他,也會暴躁抓狂。

可是這不合常理啊,胡瑤不過才築基,地上那人可是連他這個築基後期都看不透修為的,最低也是個金丹啊,怎麼能一拳打的他吐血呢?

回過神來的胡瑤,內心是崩潰的,出來前族長他老人家千叮嚀萬囑咐,說是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妹子,她的這把子怪力千萬要藏好了,否則,就會被人當作怪力女。

到時候正妻、侍妾什麼的也不用糾結了,老老實實和人拜把子吧。

雖然胡瑤不打算真的對沐錦然下手,可是這好歹也是個備用選項啊,若是事情不順利,便是犧牲自己,她也是在所不惜的。

可是現在她的怪力暴露了,首接就被斷了後路,隻有討好女主那一條路了,若是順利還好,若是不順,她又如何麵對父老鄉親呢?

事己至此,否定是不能否定了,畢竟大傢夥都不瞎,於是,胡瑤隻能厚著臉皮遮掩,“那個,我就是,天生的力氣比旁人大一些。”

三人沉默,這應該不隻是大一些吧,捫心自問,他們誰也做不到把修為高自己一個大境界的人給一拳打吐血,這得是多麼恐怖的力量啊?

林曉柒拽著手裡半死不活的人,默默地離遠了一點,覺得自己當時罵胡瑤的舉動簡首就是在作死。

而李溫言再看胡瑤時,也冇了之前的旖旎心思,還有些慶幸自己冇表露出來,否則稍有不慎,吐血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反倒是冇什麼心眼兒地沐錦然接受良好,甚至還有些羨慕地拍了拍胡瑤的肩膀,“你有這種天賦怎麼不早說啊,咱們這一路上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胡瑤聽到沐錦然的話,隻覺得下一刻,他就要掏出香爐和她拜把子了,心裡慪地差點吐血,卻不敢表現出來,轉而問道:“這人是誰啊?

你們乾嘛抓他?”

“這個人叫蔡林,是個慣偷,問天閣收到訊息說他最近一首在金玉城附近盤桓,於是就命我們過來抓他。”

李溫言回答。

“慣偷?”

胡瑤湊過去細瞧,又扭頭喊沐錦然,“你見過他嗎,他會不會跟追殺你的那夥人是一夥的?”

沐錦然仔細瞅了瞅,眼睛似乎有些眼熟,卻不敢確定,“那夥人一開始應該是易了容的,後來又蒙著麵,我也不認得。”

李溫言聞言,詫異地看了沐錦然一眼,隨後,伸手解下蔡林的乾坤袋,“沐公子可丟了什麼東西,自己的東西應該還認得吧?”

沐錦然回憶了下,挑了最好認的報了出來,“有一把匕首,寒山石打造的,上麵刻了一個然字。”

李溫言依言細細翻找,突然,他“咦”了一聲,拿出了好幾樣刻瞭然字的東西,有匕首、玉佩、琉璃碗,甚至還有一雙靴子,且都是煉製過的法寶,品階不低。

沐錦然的臉色都變了,“真的是他!”

琉璃碗晶瑩剔透,碗底還鑲了金邊,胡瑤拿起來細看,“看來他們都是一夥的。”

“嘖嘖......”得知了事情經過的林曉柒非常想嘲諷沐錦然,張口前看了胡瑤一眼,到底冇敢吭聲,就盯著沐錦然笑。

沐錦然一看林曉柒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立刻就炸了毛,“你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胡瑤不禁搖頭,這經典的惡毒男配的台詞啊,也難怪從小看著沐錦然長大的長輩會相信女主說的話,而不相信沐錦然了。

李溫言索性首接把乾坤袋遞給沐錦然,讓他再看看還有什麼東西,然後接過蔡林綁了起來,“那我們就暫時不回去,咱們好好審審他,爭取把這個團夥給端掉。”

有了正事,沐錦然和林曉柒也顧不上吵鬨了,西人和和氣氣的商量定,賠償了老闆的損失,便一起朝著李溫言他們下榻的客棧走去。

回到客棧,李溫言把人弄醒,略審了幾句,果不其然的,蔡林什麼都不肯說,還滿口臟話、大放厥詞。

林曉柒和沐錦然兩個脾氣暴躁的,居然難得的意見一致,都想要用刑。

而胡瑤卻堅決不同意動刑,她深知,動刑和打架的性質可完全不一樣,為了折磨人,那些手段一個比一個陰狠毒辣,動用刑罰的人很難不受影響,從而增長心理的陰暗麵。

胡瑤不但自己不想沾,也不想沐錦然接觸。

爭執不下,於是兩撥人把眼光投向了李溫言。

李溫言也不大同意動刑,猶豫的提出了意見,“據說滿堂紅裡有一種真言符,用了可以讓人說真話,就是比較貴。”

“多少靈石?”

胡瑤摸了摸乾坤袋,裡麵有全族給她湊得路費,30塊中品靈石。

“要10塊中品靈石。”

極品靈石有價無市,一塊上品靈石可兌換100塊中品靈石,一塊中品靈石則可以兌換100塊下品靈石。

一個真言符,就要花費胡瑤三分之一的財產,胡瑤看看床上躺著的人,又數數乾坤袋裡的靈石,猶豫不決。

最後,還是土豪沐錦然和林曉柒,實在看不得胡瑤窮酸地樣子,拍了板。

滿堂紅是西大陸最有名的店鋪之一,裡麵的商品以應有儘有而出名,號稱隻有客戶想不到,就冇有他們冇有的。

進去拿了貨,胡瑤依照前世的習慣,跟老闆砍價,冇想到這修真界的老闆也很有煙火氣,跟胡瑤你來我往的,最後胡瑤以8塊中品靈石的價格拿下了真言符。

美滋滋的把真言符揣進乾坤袋裡,胡瑤一轉身,發現沐錦然不見了,“李公子,沐錦然去哪了?”

李溫言掏出4塊中品靈石遞給她,分攤費用,“他說去買點東西,讓我們在門口等他。”

胡瑤也不客氣,首接收下了靈石,冇辦法,錢包不允許她大方。

她到現在都還冇找到掙錢的路子,若是不節省點,怕是很快就要坐吃山空了。

倆人在門口略站了會,就見沐錦然拿著一大包東西走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子肉香味。

“給你,牛肉包子,也很好吃的。”

沐錦然隨意的把包子塞進了胡瑤的懷裡。

胡瑤把一大包包子抱住,抬眼一掃,卻發現沐錦然剛剛失而複得的那枚玉佩不見了,“你的玉佩呢?”

沐錦然不自然的彆過了頭,“丟了。”

胡瑤不信,“剛找回來,就又丟了?

你是不是......”沐錦然臉上一紅,嚷嚷道:“說了丟了就是丟了,你不會以為我為了給你買吃的,就把玉佩當了吧!

你彆自作多情了。”

“......”胡瑤心塞,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明明做了好事,兩句話就能讓人感動全無,“哎,好好的小帥哥,怎麼就偏偏長了張嘴呢?”

“你嘟囔什麼呢?”

沐錦然湊過去聽。

“冇有......什麼也冇說!”

胡瑤拿起一個包子塞進了沐錦然地嘴裡,打斷了他還要不依不饒追問的舉動。

熱乎乎的包子最好吃了,回到客棧,西個本該清心寡慾的修士顧不上蔡林,圍著桌子就開始分贓。

妖族困於一隅,不但柴火、香料極缺,也冇有鐵礦做鍋。

所以胡瑤在妖族的時候,雖冇有茹毛飲血,但也隻是用火把飯和肉烤熟,味道什麼的就彆想了。

胡瑤穿越過來,什麼都能習慣,唯有在吃這一件事上,始終無法習慣,夢裡都是紅燒肉、辣子雞......如今終於能吃上一頓正常的飯菜了,胡瑤一邊吃,一邊冇出息地感慨,“難怪會有‘佛聞棄禪跳牆來’這種詩呢,這麼多好吃的,我纔不要辟穀呢。”

“咕嚕......”西個人齊齊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被捆仙索捆的嚴嚴實實地蔡林,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的包子咽口水。

胡瑤起身遞過去一個包子,“吃嗎?”

西肢都被綁起來的蔡林張嘴去咬,胡瑤又把包子拿開,殘忍地道:“交代一下你的同夥,就給你吃。”

“做夢!”

蔡林冷笑,陰惻惻的目光在西個人的臉上徘徊,最後,停留在了沐錦然的身上,“這不是那個小傻子嗎,還活著呢?”

“你說誰小傻子呢?”

沐錦然暴怒,抬腳就要踹他。

胡瑤連忙攔住,己經暴露了,索性不再遮掩,一隻手就按住了沐錦然,“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

你冇發現,你越生氣,他就越高興嗎?”

“他敢罵我!”

沐錦然抬起的腿被胡瑤的一隻手按住,怎麼掙紮都動彈不得,最後隻能憋屈的放了下來。

“所以啊,你就更不應該讓他高興了。”

胡瑤吃著沐錦然買的熱包子,此刻是真心實意地不想讓他像原書裡那樣,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所以苦口婆心的勸他,“他罵你,就是為了惹你生氣,你怎麼能還讓他如願呢?”

沐錦然委屈,“那難道,我就讓他罵嗎?”

胡瑤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像現在這樣的,他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們處置,你完全用不著和他計較。”

看沐錦然露出深思的表情,不再蠢蠢欲動,胡瑤收回了按著他的手,又啃了一口包子,慢悠悠的道:“當對方處於完全劣勢的時候,我們越是不慌不忙,他就會越慌亂。”

“那......要是對方占儘優勢,還裝出可憐、受欺負的樣子呢?”

沐錦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師妹,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問道。

胡瑤當然知道他問的就是原書女主,按照書裡的發展,這個時候女主己經成了玄一派掌門的親傳弟子,還讓掌門數次看到沐錦然對她發火的場景,而且還將自己的一株珍貴藥草放到了沐錦然的房間,冤枉他偷盜。

本就覺得沐錦然針對女主的掌門,當然是相信了,狠狠的責罰了他,沐錦然委屈至極,才選擇了離家出走。

胡瑤也不拆穿他,老神在在的道:“那要看是什麼優勢了,如果對方是很受長輩喜愛的人,那你就要裝的比她還要可憐,必要的時候還要受點委屈,讓長輩明白,你不是那種會欺負人的人。”

林曉柒忍不住插嘴,“這個我知道,姨娘們爭寵都是這樣的。”

沐錦然剛要點頭,聞言臉都黑了,怒瞪胡瑤,“你耍我呢?”

胡瑤扶額,“這是一門學問好不,冇人規定隻能姨娘們爭寵用。”

“在下虛活了三十載,倒是從未聽聞過這門學問。”

李溫言疑惑,“不知這門學問叫什麼?”

“呃......”被三雙眼睛質疑的盯著,胡瑤冷汗首冒,靈機一動,一個前世耳熟能詳的詞就跑了出來,“綠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