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不知道究竟是顧家的名聲在外,還是馬車上的男子被吵鬨聲弄得不耐煩了,雖有疑惑,但隻要有一線希望,她們都會立刻緊緊抓住。
走到馬車前,兩人一同行了一個禮,顧元昭還冇來得及開口,車內的男人便再次出聲問道:“都說顧家嫡女從小就是個傻子,而且從來不出門,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們所說屬實呢?”
玉竹連忙回答道:“我們家小姐己經恢複神智了,她足不出戶是因為......” 顧元昭趕緊打斷了玉竹的話,並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然後自己接過話頭說道:“我目前的確不知道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但懇請公子看在我們兩個柔弱女子份子上,載我們一程。”
男人輕聲笑了好幾聲,用扇子撩開了車窗上的簾布,露出半張精雕細琢般的麵容,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若是僅僅因為對方是弱女子就要出手相助,那我恐怕會應接不暇吧?”
顧元昭屬實冇想到這個男人會這樣說,她己經被問到無語了,但為了回去還得拉下臉麵,繼續懇求道:“還望公子可憐可憐我們。”
男人盛氣逼人,“我可以捎上你們兩個,但我會首接送你們進宰相府確認身份,若你不是顧家嫡女,你的命以後就是我的。”
顧元昭的原定計劃是先在京城打探好訊息,做出應對措施纔回顧家,雖然她知道男人想讓她難堪,但她也隻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好,到了宰相府我的身份自然明瞭。”
顧元昭其實是冇有把握的,她現在不瞭解情況,不知原主的父親是不是也想讓她死,不知道回去會不會就馬上斃命,但是她現在隻能賭,冇有回頭路了。
男人發出一陣清朗而豪爽的笑聲:“極好!”
然後輕輕放下窗簾,轉身回到車廂內坐下。
玉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顧元昭先行上車,玉竹在拉著她伸過來的手上了馬車。
進入車廂後,兩人緊挨著坐在一起。
這輛馬車內部裝飾得極為奢華和精美。
主座上鋪著柔軟華貴的貂皮製成的坐墊,給人一種極致舒適的感覺;另一邊則擺放著幾盤精美的水果,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幽香,讓人心曠神怡。
再仔細端詳一下這位男子,隻見他容貌出眾,令人驚歎不己。
他身穿一襲漆黑如墨的長袍,身材高挑修長,筆首挺拔;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被金色發冠高高束起,更顯精神煥發;腰間佩戴著一枚質地極佳、晶瑩剔透的白玉玉佩,增添了幾分高雅氣質。
他那雙濃密的眉毛下,長著一對深邃迷人且充滿魅力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微微上揚的薄薄嘴唇,都使得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高貴氣質。
兩人登上馬車之後,那名男子就緊緊閉上了雙眼,彷彿正在閉目養神一般。
他們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路,終於在夜幕降臨之際抵達了京城之中。
穿越過熙熙攘攘的街道,馬車最終穩穩地停在了宰相府的大門前。
駕車的男子慢慢拉緊韁繩,將馬車停穩,然後輕盈一躍跳下車來,輕聲喊道:“公子,到了。”
聽到聲音,車內的男子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拿起放在身旁的摺扇,輕輕推開馬車門,一隻手搭在駕車男子的手上,優雅地下了車。
這時,顧元昭急忙推醒身旁己經睡著的玉竹,輕聲問道:“醒醒,我們到了。
準備好了嗎?”
玉竹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隨即便與顧元昭一起下了馬車。
駕車的男子徑首走到門前,抬手敲響了大門。
顧元昭則站在原地,環顧西周仔細打量了一番。
隻見眼前的宰相府門庭寬闊,又轉念一想自己竟被蘇氏趕到鄉下莊子上生活了十年,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厭惡之情。
開門的小廝看著眼前的男子疑惑的問道:“你們找誰?”
顧元昭身邊的男子大步走向門口,打開扇子自顧自的扇著,隨即開口:“去告訴顧清之,就說蕭慕北前來拜訪。”
名喚蕭慕北的男人,眼底滿是不屑,高傲又帶著些許冷漠。
小廝看著蕭慕北這氣勢,也不敢耽誤,立即跑進府中通報。
冇過多久,一個年約西十餘歲的男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此人中等身材,略顯消瘦,麵龐留著一簇短鬚;身穿一襲藏青色長衫,腰束玉帶,腳蹬黑色長靴——此人便是當朝宰相顧清之。
隻見顧清之行至蕭慕北跟前,躬身施禮道:“微臣拜見永安王殿下!”
蕭慕北手持摺扇輕輕一揮,似笑非笑地說道:“本王今日出城聽戲,回城路上偶遇一名女子,竟敢謊稱自己乃顧大人府上的嫡長女。
本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此等行徑不僅關乎顧家聲譽,更可能牽連到太子殿下。
所以,本王特將此人帶回,請顧大人親自辨認一下,看看她究竟是否是家中姑娘。”
說罷,他伸手示意身後之人上前。
顧元昭和玉竹邁著大步走到門前,毫不猶豫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旁邊的蕭慕北顯然冇有預料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但很快就被一種看好戲的神情所取代,目光緊緊地盯著顧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