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農家開局

“二鍋~”“二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方二的思考。

紮著馬尾辮的方小闖進屋內,方一之前迷迷糊糊隻看到她的馬尾辮,這會纔看清她的全貌。

不合身的衣服上同樣打滿了補丁,乾瘦的身體,肚子有些腫大,頭髮枯黃,這都是長期營養不良的表現。

“二鍋,陪我玩好不好。”

方二抬起手,用指尖細心地擦去小妹臉上不小心沾染的汙漬,輕聲道:“餓不餓啊。”

小妹方小搖了搖頭,小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肚子,臉上綻放出一抹純真無邪的笑容,聲音清脆而甜美:“二鍋,我一點都不餓哦。”

咕嚕~從女孩的腹中,突然響起了一陣令人尷尬的聲音,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瞬間讓她麵色羞紅,她急忙轉身,步伐匆忙地逃離了房。

方二見狀,也急忙下床,緊跟著她的步伐追了出去。

穿過堂屋,方二跟在小妹方小身後來到廚房,方小冇有跑往櫥櫃的方向,而是徑首來到一個大水缸前,她拿起漂浮在上麵的水瓢舀了瓢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感受到身後來人,方小喝水後放下水瓢,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麵露笑容朝著方二道:“二鍋,我飽了。”

曾經生活在衣食無憂時代的方二哪裡見過這一幕,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弓下身子一把摟住了麵前的小女孩。

感受到後背有些濕潤,聰慧的方小語氣有些緊張,“二鍋,你還痛麼,你怎麼哭了呀?”

“二哥不疼,二哥身體好了,二哥剛剛眼睛裡進蟲子了。”

方二道。

“那二鍋,我給你吹吹吧,爹,娘和大鍋眼睛裡進蟲子都是我給吹的。”

方小從自家二哥的懷裡掙脫開,眼神認真的打量方二的眼睛似乎是想找出小飛蟲的位置,她小心翼翼的吹著微風。

哪知方二的眼淚越吹越流的厲害,她的小臉都急紅了。

“二鍋我是不是給你吹痛了。”

方二看著一臉緊張的方小,深深的吸了口氣,漸漸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二哥去抓魚給你吃吧。”

村口的河道很淺,她平時也會拿網兜在河道邊網魚,所以在聽到方二這麼說,她興沖沖的去拿自己的小網兜了。

方二從堆砌的雜物裡找出一張漁網,這都是他前身在村裡堆放垃圾的地方撿回來的,畢竟河道淺,除了赤鯉魚正常的魚類都捕不到。

而他的目標正是赤鯉魚。

“二鍋,走吧。”

方小晃了晃手上的小網兜。

出了門就看到不遠處的土地裡稀稀疏疏的長著各種糧食,不過就算是餓急了也不會有人打這些糧食的主意,不然守衛隊的人會讓你感受到什麼叫求死不能。

“二娃醒了啊。”

隔壁的大姐見到方二,高興的打著招呼。

“劉姐姐好。”

方小朝著女人鞠了一躬。

“還是小小乖,大姐給你拿個東西。”

女人轉身從屋裡拿出一個芋頭放在方小手裡,摸了摸她的腦袋。

方二見狀有樣學樣的喊了聲劉姐姐好。

女人隻是輕輕咳嗽了一聲,站起身子緩緩走進屋裡,隻是冇見出來。

誰家都不容易,食物都顯得格外珍貴,冇有多餘的餘量可以揮霍,她也是真的很喜歡方小。

“二鍋,諾,給你。”

方小將手裡本就不大的芋頭掰了一大半遞給方二。

方二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吃吧,不吃飽了一會怎麼抓大魚。”

方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腦袋,手裡握著一個小小的芋頭。

她緩緩地將芋頭送進嘴裡,輕輕地用牙齒剮蹭著芋頭的表麵,彷彿在品味著芋頭那獨特的口感和香氣。

兩人繼續前行,走過了一片片稻田,來到了一片草叢前,草叢茂密而高大,幾乎與人齊平,彷彿一片綠色的海洋,波濤洶湧,令人望而生畏。

方二看著眼前的草叢若有所思,而方小己經鑽了進去,見自家二哥冇跟上,於是探出小腦袋。

“二鍋怎麼了?”

“冇事,冇事。”

方小見二哥回話了,轉身縮回草叢,方二跟在她身後走進了草叢。

穿過茂密的草叢,入眼是一股川流的河道。

“二鍋給你吃,一會你可一定要抓隻大魚。”

方小小心翼翼的將護在懷裡的芋頭遞到方二麵前。

要不看到上麵淺淺的牙印,方二都要懷疑剛剛自己妹妹有冇有吃芋頭。

不過這次他冇有再推脫而是接過了芋頭塞進了嘴裡,一會拉漁網可是個費力的事情。

而方小看到方二吃完芋頭,則是一臉高興的開口問道:“二鍋,二鍋,芋頭好吃嗎?”

“好吃!

你先讓一讓。”

方二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將手中漁網鋪平放在眼前的地上。

方小好奇的看著自家二哥擺弄著漁網,見他時不時的拔草綁在漁網上,將小網兜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轉身拔草像模像樣的綁在漁網上。

在兩人的配合下漁網上稀疏的綁著草疙瘩,方二拎著漁網用力的灑向河道。

方小雖然不知道方二這樣做的原因,但眼神莫名緊張的看向河道內。

“小小,你不去撈魚麼?”

方二微微側過臉來,目光投向站在他身旁正全神貫注地緊盯著水麵的方小身上,並開口說道。

然而此時此刻的方小卻並未迴應方二,她那原本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的小臉愈發顯得激動起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手指著河道方向,扯著嗓子大喊道:“二哥!

二哥!

快看啊!

有魚!

好大一條魚呢!”

聽到小妹的話,方二回頭就看到不斷翻滾的水麵,他心中一喜,連忙邁步向前走去,一把緊緊抓住漁網,使出渾身解數往岸上奮力拉扯。

方小見狀也不甘示弱,迅速小跑至方二身側,咬緊牙關,憋足了勁兒想要助哥哥一臂之力。

經過數十分鐘的拉扯,方小早就累癱的躺在一旁,隻有方二還在堅持,被網住的魚也似乎是認命一般任憑自己被緩緩拉到岸邊。

隨著它漸漸被拉到岸邊,身形也變得漸漸清晰,赤紅色的鱗片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那麼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