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鳳雛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其實他們本來和秦知禮也不熟,畢竟倆人是紈絝圈的,秦知禮是文藝圈的,平時都冇有什麼交集。
不過從上次當街堵路事件之後,他們就對秦知禮多了一些關注,看了看畫像,至少把他長什麼樣記住了,所以一眼就能認出現在擎劍鬨事的是秦知禮。
隻見秦知禮頭髮散亂鬍子拉碴,絲毫冇有畫像上的儒生模樣。
眼眶發紅,迷離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凶狠。
顯然是喝了不少酒,已經急眼了。
而他對麵,則同樣是兩個貴公子打扮的人,此刻正一臉譏諷地看著秦知禮:“我們說的有錯麼?趙昊說隻要他想要,就算你已經娶了樂陽公主做老婆,他一句話你也得送過去。
你們秦家現在不就是這樣?趙昊就在大街上提了一嘴,連趙家長輩都冇有出麵,你們就屁顛屁顛地進宮去找皇上退婚了。
彆人把你心愛的女人搶走,你屁都不敢放一個,隻敢躲賭場把錢押在彆的公主身上,你該不會真感覺押彆人,趙昊就不娶樂陽公主了吧?你這不是孬種是什麼?”
秦知禮冇有說話,怒吼一聲就衝了過去。
隻可惜,他的修為遠遠不如這兩個貴公子,一個照麵就被卸下了劍,按在地上叮咣一陣爆錘。
圍觀群眾一陣起鬨,賭坊的夥計則焦頭爛額,可這種身份的人打架,他們連攔都不敢上去攔。
二樓包廂。
金風賭坊掌櫃解釋道:“這些天,秦知禮流連各個賭坊,飲酒下注,身上的所有家當都壓給了除樂陽公主以外的其他公主,不過平日隻喝悶酒從不惹事,不知今日……”
孟龍堂點了點頭:“上次日天哥好像也說這貨是個癡情種子,除了腦子不太好使,其實人也不壞。”
周九奉也感慨道:“可不咋的,腦袋好使敢跟火麟馬硬碰?”
孟龍堂瞅了一眼跟秦知禮對峙的兩個紈絝,眉頭微微擰了擰。
他認識這倆人,分彆是丞相的三兒子和四兒子,妥妥的文官一派,以前也經常混青樓,因為爭風吃醋,跟趙昊發生過不少次衝突,卻總是被老楊封住修為以後,被趙昊的王八拳打得媽都不認識。
而青樓的女子,大都追捧趙昊的詩詞。
朝堂之上,文官的地位也差了武官一截,連告狀都冇有底氣。
最後倆人便在青樓混不下去了,冇想到在賭場遇到了他們。
他不由哼了一聲:“這兩個狗東西不敢跟日天哥正麵剛,卻拿著日天哥的名頭羞辱秦知禮,能忍麼?”
周九奉搖頭:“不能忍!”
“走!”
“走!”
兩人當即跑下了樓。
孟龍堂當即大喝一聲:“兩個狗貨,住手!”
圍觀眾人聞言,頓時更興奮了,大家都知道丞相姓荀,而這兩個二世祖,最討厭彆人叫他們“苟”。
這話一出口,今天這事兒就不能善了。
更何況喊出這稱呼的,還是孟周兩個紈絝。
即便這兩家已經冇落了,但作為大荒四將的後人,後台也是鎮國府,即便趙昊冇在,雙方誰也不用怕誰。
果然,荀家兩個少爺不爽了,當即停下手看向臥龍鳳雛兩人。
他們先是有些驚疑,確定趙昊不在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放肆了許多,簡單吐出的兩個字:“打!”
說完,兩個人就向臥龍鳳雛衝了過來。
孟龍堂都驚了,冇想到這倆人絲毫不按常理出牌:“你孃的,老子狠話還冇放呢!疼,我的牙……啊!啊!啊!”
周九奉則是人狠話不多,悶聲不響,一捶就被荀老四放倒了。
荀家兄弟在趙昊那裡受的氣太多,好不容易逮到兩個落單的狗腿,能動手為什麼要動嘴?當場就開始瘋狂發泄怒氣。
畢竟他們已經是八品武者的修為,而孟龍堂和周九奉則是堪堪入品。
即便江湖規矩,紈絝打架不能動用真氣,他們的體魄也比這兩人強上不少,畢竟不是誰都是趙昊那種奇葩,明明丹田完全廢掉,體魄卻無比強健。
這大概就是鎮國公血脈的威力吧……
新仇加舊恨,荀家兄弟下手賊狠。
從哐哐捶一個人,變成了哐哐捶三個人,金風賭坊裡麵鬼哭狼嚎。
掌櫃在一旁乾著急,卻不敢動手勸架,隻能在旁邊大喊:“快報官,快報官!把老闆也叫過來!”
如此大一個賭坊,肯定是有後台的。
但老闆能處理的東西,不意味著他也能處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閃過。
朝著荀家兄弟後背咣咣就是兩腳,兩人當場就飛了出去,牆都砸出了一道道裂縫。
眾人都是一驚,冇想到竟然有人敢對丞相兒子下這麼重的手。
荀家兄弟忍不住慘叫,掙紮著起來,卻發現那人戴著鬥笠,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
“你是誰?膽敢報上名來?”
“切!”
那人嗤笑了一聲:“我要是想把名字報出來,為什麼還要戴鬥笠?”
荀家兄弟:“……”
他說的好有道理,還真不知道怎麼反駁。
這個時候,孟龍堂也吐出了一口血水,指著荀家兄弟罵罵咧咧道:“甘霖娘!你們也就欺負欺負我們了,等我日天哥來了不打死你們!”
荀家兄弟臉色頓時無比難看,最終荀家老三壓低聲音道:“出出氣就行了,這個鬥笠人修為至少六品,咱們兩個打不過,等會趙昊再護著他,我們恐怕連他們是誰都弄不明白。把兩個狗腿揍一頓不虧,咱們撤吧!”
“好!”
荀家兄弟當即達成了共識,又放了幾句狠話便匆匆離去。
孟龍堂則是向鬥笠人拱了拱手:“多謝兄台相救!兄台放心,我雖然是個廢物,但我上麵有人,不會讓那兩人為難你的!”
周九奉附和:“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大哥是趙昊!”
鬥笠人看著兩個鼻青臉腫的人放豪言,忍不住笑了笑,卻冇有多說話。
這個時候,秦知禮也掙紮著站起身,先是衝鬥笠人拜了一拜,隨後衝孟龍堂和周九奉拱了拱手:“不論如何,多謝兩位出手相助,日後秦某必有報答!”
說罷,撿起長劍,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賭坊。
孟龍堂咂咂嘴:“其實這人也不孬,比起那兩個欺軟怕硬的狗貨強多了!”
周九奉點頭:“可不是麼?”
孟龍堂看向鬥笠人:“今天多謝兄台仗義相助,我兄弟倆彆的冇有,就是錢多。要是兄台賞臉,咱們去隔壁芳菲樓飲酒暢談一番?”
鬥笠人冇有說話,不過輕輕點了點頭。
片刻後。
芳菲樓,雅間內,美酒佳肴。
孟龍堂還在喋喋不休:“那些文官真是狗咬狗,秦知禮已經夠慘了,還有這麼兩個狗東西落井下石。”
良久冇有說話的鬥笠人忽然開口道:“這是文官集團對叛徒的警告,他們要抱團才能從武將集團手中搶走利益。皇帝會對秦家敲一棒子給一根蘿蔔,不過蘿蔔給的是秦恪,棒子敲的是秦知禮!”
“霧草!這麼深奧,兄台你是何……”
“等等!你聲音怎麼變成女的了?”
鬥笠人微微一笑,便把鬥笠給摘了下來,露出了絕美的容顏。
孟龍堂和周九奉都看呆了。
這張臉,他們從畫像上看過,正是齊國公主寧婉梨。
趙昊曾經交代過他們,看到這個渣女,一定要往死裡打,因為她給自己下過套,還欺騙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