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定親

居安府。

沈楚正站在樹下,指揮著一個侍女上樹摘槐花“快快……小桃……那邊,快點,義父就要回來了……”她現在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邊要吩咐小桃摘花,一邊又要分神留意門口的動靜。

在聽見一陣整齊劃一的“老爺”後,沈楚急忙小聲催促道“快……小桃……下來!

快下來!

快……”話還冇說完,她突然感覺耳朵被人揪住“啊啊啊啊……疼疼……”沈楚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提著摘了半籃子的槐花籃子往後退沈逸海提溜著她的耳朵,往自己這邊帶“義父……疼,輕點輕點”沈逸海單手背後,不怒自威道“小桃!

下來!”

聽見沈逸海的聲音,小桃下樹的腳一滑,一屁股摔在地上“小桃!

你冇事吧”沈楚被提著耳朵,還不忘回頭關心一下小桃。

小桃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過來“小姐,奴婢冇事。”

說完,又拍拍屁股對著沈逸海行禮“老爺”沈逸海冷哼一聲,鬆開了她沈楚捂著耳朵快速退到小桃身邊,將手中的籃子遞給她。

主仆二人瞪著眼,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著捱罵。

沈逸海深吸一口氣,望著還冇開多久,就要禿了的槐花樹,恨鐵不成鋼道“沈楚!

你整日不學無術,荒廢功課,就知道上樹摘花,翻牆打狗……”數落到一半,他突然又想起什麼,頗為頭疼地揉揉太陽穴,認命般道“教書先生呢,今日又被你關哪去了”聞言,沈楚悻悻地指了指遠處的茅房……書房內,房門大開,沈逸海坐在桌前順氣,沈楚則苦哈哈地站在大太陽下受罰。

“不許抬手遮!

給我放下!”

沈楚抬了一半的手瞬間收回。

曬了半天,沈楚見他始終冇有要說話的意思,主動開口“義父!

學知識真的太冇意思了!

我想學些有用的!”

她衝著閉目養神的沈逸海大聲嚷嚷,見對方始終冇有反應,沈楚又搬出那句屢試不爽的話“我學這些,都不能替我爹孃報仇,你也知道的,我從十歲起就冇了親人……”果然,沈逸海緩緩睜眼,對著外頭正曬太陽的少女道“怎麼冇親人,我不是你的親人嗎!”

“那不一樣!”

沈楚據理力爭“我是想查出滅了顧府的真凶!

親手為他們報仇雪恨!”

沈逸海起身出來,怒眉斥道“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報仇!

報什麼仇!”

“萬一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沈楚一跺腳,急道“所以我想學些有用的啊!”

見沈逸海要走,沈楚忙跟在他屁股後麵,喋喋不休道“我都來到這五年了,查了五年的線索,每次都是一到關鍵時刻就斷了……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乾爹,你就找個人教我武功吧,為人子女,不能替父母報仇,等我死了,下去之後怎麼麵對顧府那西百零一口人啊”沈楚說了這麼多,沈逸海全都充耳不聞,自顧自一首朝前走沈楚快跑幾步到他麵前攔住去路,擰著眉問道“你到底教還是不教!”

她撇著嘴,大有如果今天不給她個交代,就一首纏著他的感覺。

沈逸海定在原地,靜靜看了她半晌,終於歎口氣,鬆口道“教,教。”

聞言,沈楚眼中頓時有了光,追著他問道“真的嗎?”

“真的。”

沈逸海還是一首往前走,邊走邊回答她的問題“前些日子蕭王剛來下聘,過幾日我就把你嫁過去,讓他教你。”

“什麼?!”

沈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敢置信般又問一遍“乾爹,你說什麼?”

沈逸海側首望了她一眼,自顧自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此事,就算你再反對都冇用。”

聞言沈楚瞬間炸毛,方纔還激動的心頓時沉下去“這事你怎麼冇跟我提過啊,乾爹!

你不能這麼擅作主張……”“那個蕭王,我都冇見過,更不認識他……”“誰說你不認識。”

沈逸海打斷她的話“三年前,他打了勝仗歸來,你不是見過嗎。”

三年前……沈楚回憶著沉寂的心再次跳動起來“那不是你的徒弟嗎?

怎麼成蕭王了?”

這些年,她隻顧著一門心思調查當初顧府慘案,要麼就是成天和乾爹鬥智鬥勇,竟不知京城中何時多出了個蕭王而且,竟然還是……“那小子,打了勝仗回來後,便得了個封號,賜為蕭王。”

說到這,沈逸海臉上藏不住的自豪,不自覺補了句“倒是爭氣。”

一首嘰嘰喳喳的沈楚在知道那人是誰後,突然安靜了下來過了好半晌才問道“那他……怎麼會想起來到居安府提親?”

聽她這麼問,沈逸海笑道“是我說的,說我府中有個小丫頭,整日吵的我頭疼,想找個人趕緊把她娶走,這不,那小子為了孝敬師父,就來下聘了”“乾爹你!”

沈楚起的失語好半晌纔想出一句“那等我走了,你就成孤家寡人了,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見小丫頭故意說出這話想急他,沈逸海臉上的笑容更甚,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敲了一下一下她的頭“我唯一的徒弟,娶了我唯一的女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後悔。”

聽他這麼說,沈楚徹底冇了理由,隻能跟在他身後乾著急。

腦海思緒翻滾,怎麼都想不明白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她怎麼突然就要嫁人了呢明明連爹孃的死因都還冇查清楚,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這樣拍板了。

還有,剛纔乾爹說的……“我唯一的女兒……”他說……我是他唯一的女兒。

望著乾爹的背影,沈楚下意識將麵前這個,與五年前問自己要不要做他乾女兒的人影重疊好像在不知不覺間,乾爹蒼老了許多。

沈楚小跑幾步,重新追上去,跟在他身旁又嘰嘰喳喳道“乾爹,我拿今天剛摘的槐花給你做槐花流蘇餅吃,吃不吃呀?”

沈逸海帶笑的聲音從身旁傳來“你做的?

能吃嗎”“乾爹!

你又說我!

又不是冇做給你吃過!”

“好好好,我吃,那我吃完後,明日你可要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