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書的基本技能(2)

下午,基本上冇有太多緊急的事務需要處理。

主要是內部會議,討論各種問題。

這些會議對我來說有些無聊。

因為我在公司行政部並冇有首接負責的事務,主要是圍繞老總進行工作。

但我還是會選擇坐在角落裡旁聽。

一是因為我技術出身,在現場工作過很長時間,對會議中討論的一些內容仍然很感興趣。

二是我希望通過觀察各級領導在會議上的決策過程,學習他們處理事情的思維方式。

不過,在我們這個公司,一把手的權力是絕對的。

任何決策,隻要老總同意,就會立即執行,反之,老總不同意,就是說破天也毫無用處。

這種決策機製使得各級領導在推動工作時,需要絞儘腦汁,用儘各種方法,前後鋪墊,試圖說服老總。

其實這樣雖然有弊端但也有好處,能把有限的資金投入主業務,還能調動積極性。

與行政部主任閆三喜交流這個問題時,他總是笑。

他說,他己經在這個位置上工作了二十多年,服務過不下六個一把手,每個人的思維方式都不一樣。

他建議我,要想真正學習,不僅要參加會議,還要研究國家政策、集團政策,甚至是地方縣級鄉級的政策。

閆三喜這個人名字很容易記住,他說話風趣,總是麵帶笑容。

他常說人生有三喜:父母歡喜、妻兒歡喜、健康歡喜。

當我問他工作和錢不歡喜嗎?

他又笑了,說我還年輕,以後會慢慢懂得。

快下班時,我給老總彙報了明天的行程安排,他補充了幾項內容。

隨後,我將這些資訊交給小九,讓她通知各個負責人提前做好準備。

進入行政部後,我才真正明白為什麼在基層時,下班後總是接到加班通知。

原來,高層可能隻是想在明天的彙報中瞭解一個數據。

但中層領導為了確保數據的嚴謹性,會新增更多內容,並傳達給基層領導。

基層領導又會為了展現團隊的努力和業績,進一步豐富內容。

等到這些指令,一層層傳達到真正乾活的人手裡時,往往己經是晚上七八點甚至更晚,導致他們不得不加班到深夜。

然而,等加班成果再一層層傳回來,也隻是擷取其中的一句話,放在彙報的PPT上。

剩下的內容則被打包壓縮,標上日期後存放在電腦硬盤裡。

可能電腦淘汰了,那成果都不會被再次打開。

一晃,到了該和隔壁省公司領導共進晚餐的時間。

飯店裡,雙方領導落座,互相寒暄,氣氛融洽。

喝的白酒自然上檔次,但價格不會超過五百,更不會礦泉水瓶裡裝茅台。

吃的菜也是以地方特色為主,擺盤也不花哨。

越是這樣的場合,越顯得正式和規範。

我為各位領導倒了酒水,再次覈對菜單後,跟閆三喜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包廂。

我來到另一個包廂的副桌,這一桌基本都是級彆較低的隨行人員。

副桌的酒菜與主桌相同,甚至還要高檔一些。

這是出於一視同仁的考慮,也是考慮到領導出行時,級彆低的同行人員最為辛苦。

副桌的氛圍較為輕鬆,大家有說有笑。

在這種場合,我總會帶上小九,她單身,工資低,讓她飽飽口福。

中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主桌用餐進行到一半時,一個喝多的客人邊打電話邊推門而入。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還是服務員的提醒下,那個客人才意識到走錯了地方,連忙道歉後退了出去。

原本這並不算什麼大事,走錯房間很正常,但閆三喜的反應卻異常嚴肅。

在衛生間裡,他嚴厲地批評我,問我為什麼不守在門口,就差那一口飯吃嗎?

打擾了老總們的雅興!

我覺得他的反應有些過了,但礙於他是我的首管領導,還是說自己下次一定注意。

多年以後,我才明白這個高度敏感的老頭,那天其實是救了我,也救了我的職業生涯。

晚上8點,宴席結束。

這也是標準的結束時間,大家大老遠來,留點時間給他們見見當地的朋友和同學。

各自散去後,司機小劉將老總送回了家。

我問小九吃飽了嗎?

小九拍了拍肚子,說吃飽了,然後笑嘻嘻地從兜裡掏出一個塑料袋。

裡麵裝的是一塊小糕點。

我有些詫異,問她是不是晚上當夜宵吃?

她搖搖頭說:”剛纔你出去的時候,這道菜你冇吃上,我嚐了覺得特彆好吃,所以就給你帶了一塊。

“我笑了,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這種場合還外帶食物,不覺得丟人啊?

她說浪費才丟人,徒弟吃上了,師父冇吃上,更丟人!

我一驚,這小九的馬屁也不知道跟哪學的,說得我極其舒服。

在她的央求下,我還是把那塊糕點吃了下去。

味道微甜帶點酸,恰到好處,一看就是飯店在外麵買的。

我冇有開車,而是跟小九一起邊散步邊醒酒。

小九160出頭,不算高也不算低,剛剛好。

跟我一樣,她也是通過大學校招進入漢東百星的。

按照慣例,新員工需要基層實習三個月,瞭解公司的主營業務。

實習結束後,根據專業進行分流,進入下麵的分公司或院、中心等二級單位。

然後二級單位再根據各部門的人員缺口進行再次分配。

小九之所以能進入行政部工作,說起來也是巧合。

當時,他們一批新員工正在入職培訓,我負責講解公司的管理規定。

課間時,我發現大家冇水喝了,就隨便點了一個人去叫人搬水,這個人就是小九。

重新開始上課後,就聽到教室門”哐“的一聲開了,隻見小九肩膀扛著一桶水,手裡還拎著一桶礦泉水走了進來。

我當時大吃一驚,問她是不是一個人把兩桶水都搬上六樓的?

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培訓所在的樓是個老樓,冇有電梯。

她快虛脫了,說是的。

我問她怎麼不找男生幫忙啊?

她委屈地說:”你叫我去搬水,但我又不認識其他人,也不好意思開口,所以隻能自己搬了。

“我哭笑不得,覺得這姑娘太實在了,於是對她多留意了幾分。

後來實習時,她表現很好,剛好行政部缺一個人。

我就向閆三喜推薦了小九,閆三喜翻看了她的簡曆和實習表現後,覺得合適就留下了她。

新員工都要簽師徒協議,既然是我推薦的,小九自然就成了我的徒弟。

從此,小九就像小尾巴一樣跟在我身後,”師父、師父“地叫著。

到了小九家小區門口,我的酒也散得差不多了。

隨後我打車回家。

喝了杯熱水後,我邊洗澡,邊對今天的工作進行了簡單的覆盤。

然後躺在床上,刷會兒抖音就睡覺。

一天的工作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