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落入虎穴中

“綺羅,醒醒。”

月綺羅耳邊傳來一個陌生低沉的聲音。

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陣有頻率的重擊的感覺,這種感覺太難受,彷彿永不停歇,想要擊穿耳膜。

月綺羅睜大眼睛,卻發現自己身體被一雙有力的臂膀霸道的抱在懷裡。

那重擊的感覺就是這個男人心跳的聲音。

“放開我!”

月綺羅拚命掙開束縛。

用驚恐的眼神望的這個和他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

凸出的劍眉,圓睜的虎目,鼻首口方,長方臉,倒是有幾分氣宇軒昂,可是那雙虎目中膨脹的**,讓月綺羅膽寒。

“你是誰?”

月綺羅大叫著跳下床榻。

“綺羅,地上很涼,快點回床上來。”

虎目男人起身伸出手臂欲抱起月綺羅。

“彆碰我!

你走開!”

月綺羅尖叫著光腳朝門口跑去。

一下撞到了剛進門的丫鬟喜如身上。

“小姐彆怕,二東家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冇有二東家出手相救,小姐可真的跟夏家少爺夏有文共赴黃泉了。”

喜如緊緊地抓著月綺羅的手臂對她說。

“二東家,夏家的二東家,是那個夏老爺的義子汪進堯嗎?”

月綺羅一臉狐疑地看向二東家。

“對,綺羅,我就是汪進堯,原來綺羅知道汪某人的名字,真是榮幸之至。”

汪進堯聽到從月綺羅口中吐出汪進堯三個字,不由得心花怒放。

一時間,虎目變成了貓眼,盪漾著無儘春水。

“汪進堯,是你救了我?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與你並未有任何交集,又是誰想害我呢?

還有,夏友文呢?

夏友文為什麼會死?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綺羅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素昧平生的救命恩人,一連串地靈魂拷問脫口而出。

“小姐,還是讓我來解開你心中的疑團吧?

夏家少爺一首體弱多病,長年吃藥,身子骨卻又不見好,夏老爺想用成親給他沖喜。

誰知夏家少爺福薄,在成親的前一晚,就壽終了。

夏老爺就這一個寶貝兒子,不忍他黃泉路上孤單,於是密不發喪,照舊把小姐娶進門,之後下藥毒死小姐,好讓小姐給夏少爺陪葬。

是二東家不忍心小姐喪命,把毒藥換成了閉息丹,在小姐下葬後的兩個時辰,將小姐救了出來。

這下小姐明白了吧?”

喜如說的一字一句,都顛覆了月綺羅的三觀。

想不到夏老爺竟如此惡毒,想我們月家與夏家同為黎雲縣的綢緞大商戶,從不曾牽涉利益關係。

夏老爺居然為了死去的夏友文要置我於死地。

“喜如,那我爹呢?

我爹爹知道我死了,定會傷心欲絕吧?

我們得趕緊回家,告訴我爹,我冇死,我得讓他老人家放心纔是。”

月綺羅此刻忽然想到了月照山,她忙不迭地牽著喜如的手就往外走。

“小姐,你不可以回月家了,你不可以這麼自私不顧二東家,二東家費儘千辛萬苦把你救出來,一旦夏老爺知道二東家救了你,定不會叫二東家活下去。

小姐,在黎雲縣,你己經死了,你若還活著。

夏老爺不但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我和二東家。”

喜如狠狠地甩開月綺羅的雙手,厲聲對她說。

月綺羅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丫鬟喜如,一時之間竟有些陌生。

“喜如,你的意思是我有家不能回嗎?

我就不用管我爹的死活,看著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你還是喜如嗎?

還是我的好姐妹嗎?”

月綺羅哽嚥著對喜如說。

“小姐,你誤會我了,老爺冇有你,還有小姨太。

還有大少爺,還有二少爺,他家大業大,總會好起來的。

等過幾年,風頭過去了,小姐可以偷偷回去看他,現在可是節骨眼上啊!”

喜如第一次看到月綺羅對自己如此失望的表情,心如刀割,可是二東家之命不敢違哪!

月綺羅聽了喜如的話,猶如五雷轟頂,她呆滯地站在原地,淚如雨下。

汪進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走上前輕輕地摟住月綺羅,低聲說道:“綺羅,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這宅子很安全,大虎二虎身手了得,你在這裡先把身子養好,來日方長。

放心,這裡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月綺羅虛弱無力地被汪進堯摟在懷裡,此時的她己無家可歸,隻能選擇暫且與他虛與委蛇。

日子一天天過去,月綺羅漸漸適應了在李家莊這個小宅院的生活,而她與汪進堯之間的感情,似乎也在悄然升溫......這天,月綺羅正在房中刺繡,突然房門被粗暴地推開。

喜如踉踉蹌蹌地跑進來,滿臉驚慌。

月綺羅連忙扶住她,詢問發生了何事。

喜如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說:“小姐,今晚可以去東廂房陪我睡嗎?

我好怕,今天是我孃的忌日,我不敢一個人睡。

我怕我娘會帶我走,小姐,喜如捨不得你。”

月綺羅看著喜如煞白的臉,她明白喜如的反常意味著什麼。

汪進堯聞聲趕來,喜如立刻低頭頷首告辭而去。

“綺羅,喜如跟你說了什麼?”

汪進堯試探地問月綺羅。

月綺羅麵色平靜地對汪進堯說:“喜如隻是教我刺繡而己,我從小喜歡舞刀弄槍,不善女工。”

“綺羅,你是為我學刺繡嗎?

我就說,我們拜過天地,成過親,你己經是我夫人了,夫人肯定要為自己的男人做一個信物的。”

汪進堯有些興奮地看著月綺羅手上繡的帕子。

接下來月綺羅的一席話好似澆了他一盆冷水。

“汪進堯,你想多了,當初你隻是夏友文的替身而己,你是替夏有文和我拜堂的,我己經成過親了,即便是夏有文死了,我月綺羅也隻是夏友文的妻子。

你先出去吧!

我要休息。”

月綺羅冷冷地說。

汪進堯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狠狠地抓住月綺羅的肩頭,大聲吼叫:“月綺羅,你當真不記得十年前的我了嗎?

在天津,清溪碼頭,週記藥鋪,你賞了我十塊大洋,你也偷走了我的心。”

月綺羅奮力推開汪進堯,背對著他,再也不想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