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山中少年

一處大山腳下,腳下踏著一雙草鞋,身穿破舊衣服,渾身皮膚黝黑的少年,身上揹著一捆比自己還高幾倍有餘的木柴,艱難的從一處泥濘的山路上下來,木材的重量壓得少年渾身發抖,步履艱難,雨水滴答答往下落,打濕了少年身後的木柴和衣服,路過一條山路,一陣寒風吹過,少年忍住不渾身打了個抖。

嘴裡喃喃自語道:下了整整一個月的雨了,雨在不停下,答應沈叔叔趙阿姨家的木柴冇辦法完成。

許是少年想著心事,腳下冇注意,不小心一滑,連人帶柴一歪,重重摔在了泥濘的路上。

少年被沉重的木柴壓得喘不過氣,許久才爬了起來,少年擦了擦一身泥巴的衣服和扭傷的腳踝,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木柴,手腳麻利的重新捆了捆,準備朝著身上一背,就繼續往不遠處的山腳走去。

少年冇注意到,不遠處山路上一個白髮老者一身粗布麻衣,打著一把不算破舊的雨傘朝著泥濘的山路而上,身邊跟著一個年齡和他相仿的少女,衣著樸素,手拿一把小傘身後揹著一個包裹,麵容白皙,一腳深一腳淺跟在老人身後,累的氣喘籲籲。

少年吃力背起木柴緩緩而下,抬眼才發現不遠處的一老一女,路過老者身邊時,少年看了一眼布鞋濕透的老者和少女,提醒道:兩位,山路泥濘又下雨,可要小心莫要滑倒了。

打著傘朝上的老者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少年,一雙稚嫩的眼神,破舊的衣服,一雙草鞋,老者笑著點點頭道了聲謝,便打算繼續朝上而去,他問少年道:不知這座山叫什麼名字。

少年有些好奇,莫非是外地過來的,少年喘了口氣道:老伯伯,這座山叫道玄山,您要冇有急事,還是等雨停了在上去吧,山裡野獸出冇。

老者笑嗬嗬道:道玄山,好名字,而後對著少年點點頭。

繼續朝著山上而去,或許是山路太過泥濘,老者和少女走得異常艱難。

少年和兩人錯身而過,一步步下了山去。

很快少年揹著木柴,回到了一座院子麵前,少年拿出鑰匙,打開了院門,裡麵不大,一個天井,左右兩間房,中間一個小廳,西處圍廊,又下邊一個廚房,少年背柴來到左下邊,推開破舊的小門,艱難卸下了身上的木柴,隻見這間小屋內,都是一捆捆木柴,裡麵都是乾。

外麵有小半乾濕不一,少年重新整理好木柴,放在了門邊,展開後,晾在了門檻上。

緊接著少年來到了廚房,很快煙霧嫋嫋,隻見很快熱了一鍋水,接到木桶上,很快來到天井一個井口邊,接了半桶冷水,就在天井一處洗起了澡。

把泥濘的衣服晾在走廊的木杆上後,重新換了衣服的少年重新來到廚房,舀水入鍋,架起一個木架蒸籠,打開米缸,看著裡麵還有小半的米,少年眉頭一皺,喃喃了一聲省點吃還夠下個月。

少年拿著破舊的瓷碗,接了小半碗,洗洗後放進鍋裡,放在鍋裡開始蒸了起來。

火光映照少年稚嫩而堅毅的眼神,他一遍燒火,一邊拿著搗好的草藥,敷在了扭傷的腳上。

看著草鞋,少年想起來了路上遇見的老人穿著布鞋一腳泥濘走上山。

少年回到房間,看了一眼兩雙做得嶄新的草鞋,咬了咬牙,拿起草鞋,來到廚房退出了火把,隻剩木炭又加點水進鍋後。

揹著揹簍,一把柴刀,披上了鬥篷重新進了大山。

雨水打濕少年鬥篷,隻見少年前行,或許是累了或許是餓了冷了,少年嘴唇略微發紫。

沿著山路,見到了手持雨傘艱難前行的老者和少女,少年快走了幾步,停下後,放下揹簍,從身後拿出兩雙草鞋遞給老人,指著老人腳上的布鞋道:兩位,山路不好走,容易滑倒,換上這兩雙鞋,下山後在還給我。

老者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又抬頭看了看大山深處,嗬嗬笑道:你是怕老頭子兩人摔死在這大山,特意送來兩雙鞋。

一邊的少女模樣清秀,被雨水打濕了衣衫,模樣略顯狼狽,她一言不發,靜靜看著少年和老者對話。

少年點點頭,老者嗬嗬笑道:不用了,我們就是上去看看,天黑之前還得下山去。

少年嘴唇略微一擰,以為兩人嫌棄草鞋,不再多言。

略微朝兩人笑了笑,背起竹簍,一腳深一腳淺走下了山去。

老者和少女,看著少年的背影走遠,身後少女道:師傅,咱們走吧。

老者點點頭,繼續朝著山上而去。

回到院子,少年打開鍋,看著熱騰騰的白米飯,摸了摸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肚子,他重新生了點火,脫下衣服,邊烤邊吃了起來,就著廚房邊上曬乾了小魚仔,吃得異常香甜,很快一碗米飯下肚,少年摸摸略微還有些扁的肚子,一臉滿足。

敷藥等雨停的少年左等右等,也冇見雨停,披著鬥篷背起揹簍又重新走進雨中,來到一處溪流,拉起放在水裡的一個個編織的魚簍,不時有小蝦小魚被少年放進了揹簍,很快從一個魚簍裡撈出兩條巴掌大的魚,少年燦爛一笑,小心放進揹簍裡,又重新一一把魚簍放進水裡,背起揹簍,在岸邊不時停下,鑽進草叢,很快回到了院中。

夜幕時分,喝完一鍋魚湯的少年,洗澡後,躺在了床上。

想著明天去哪裡砍柴,緩緩進入了夢鄉。

山上,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女緩緩下山,來到一處山腰邊,看見一棟陳年老舊的房屋,歲月斑駁,雖然破舊,似乎不時有人打理,邊上是一條瀑布流下,形成河流,沿著遠方而去。

老者看了一眼這處房屋和這個山峰,點了點頭道:瑤兒,回頭看看是誰家的房子,買下來,咱們就在這處地方落腳吧。

少女眼睛一紅,嘴唇緊抿道:師父去哪,徒兒去哪。

老者點了點頭,笑容和煦,一道道凡人看不見的萬道霞光映照,一圈圈無形的波紋盪漾而出,一首蔓延,很快蔓延了整片山峰,山腳下的小鎮,不遠處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