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意

不過可惜的是熟梨糕是端來了,溫想柔嚷著要見的人卻冇來。

小廝一臉窘迫,賠笑著說:“溫小姐,慕容姑娘拒絕了。”

溫想柔將熟梨糕塞進嘴裡,嘟囔著:“本來還想讓祁哥哥瞧一下的。”

她倒是冇有生氣,隻是急著抓起一塊往嘴裡塞。

祁臨君低頭看了一眼不敢抬頭的食慾,他剛纔吃的,恐怕就是這小傢夥從後廚偷來的。

他是很喜歡吃甜食,拿起一塊嚐了起來。

不過也隻拿了一塊。

隻是他剛吃完,碎花盤子中央又放了一塊,他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旁邊的人。

沈驚彷隻是挑眉。

“本殿不愛甜食,不如世子幫忙解決一下。”

沈驚彷語氣很平淡,似乎隻是一個隨意的舉動。

祁臨君是吃下了,不過朝他翻了個白眼。

溫想柔看著有些疑惑,剛想說祁哥哥也不喜歡吃甜的,卻在下一秒頓住。

印象中青衣少年好像隻對酒表現出莫大的興趣。

她又看眼正襟危坐的北涯,有些無力吐槽。

溫想柔單手撐著腦袋發愁,祁哥哥說讓她做誘餌,也不知道這悶葫蘆到時候護不護的住她……“小金,快嚐嚐。

這玩意我剛嚐了一口,可好吃了。”

北沉拿著一塊被咬了一口的糕點往懷裡的貓嘴裡塞。

金灼灼十分抗拒,雙眼幽怨地看著祁臨君。

喵!

救救我,我不要吃這傢夥咬過的東西!

可惜北沉聽不懂,隻當它開心得激動壞了。

看見這一幕,溫想柔忽然慶幸三皇子沈驚彷冇有將北沉安排給自己。

呼!

其實北涯看上去挺不錯的……時間過得很快。

頃刻間,黑幕又重新降臨。

祁臨君和沈驚彷喬裝了一番,隱藏在人群中。

街口的彩燈奪目,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鳳陵城的夜晚依舊很熱鬨。

溫想柔帶著侍女漫無目的地遊蕩,北涯離她不遠也不近。

“這鳳陵的夜比盛京城美多了,不是嗎?”

沈驚彷的聲音很輕,似乎隻是單純的感慨一下。

“是很美。”

祁臨君在京城待了有九年之久,第一次入京那會他還是個西歲左右的孩童,未經人事,一片赤子之心。

此刻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將兩者做起了對比。

都看著忙。

不過鳳陵的夜是忙著觀一路燈火闌珊。

而那裡的人卻是在夜裡忙著將刀劍擦鋥亮。

忙著背對所有人……溫想柔狀似不經意間往身後看了一眼,兩人即使刻意喬裝了一番,可週身的氣質依舊難以掩蓋。

越走,街上的人也越少,一旁的侍女出聲:“小姐,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回府吧……要不然老爺又該擔心了。”

溫想柔是有些犯困,不過她瞪了一眼侍女,“哼,本小姐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雖然後來她是橫睡著回府的。

“殿下呀,看來這條魚可是不好釣。”

祁臨君也有些睡意上頭,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

他甩袖就要離開,全然忘了自己還有一隻貓冇帶上。

金灼灼: |_・)“殿下……”北沉其實有些不捨這隻貓的。

“你先回去。”

“好勒。”

下一秒,北沉便抱著貓咪踮腳運起輕功躍上屋子的垂脊。

沈驚彷停駐了一會,目視著祁臨君離開的背影。

良久,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走上前去拉住對方繡著青邊的淡青色衣袖。

“祁臨君,你走反了。

那是出城的方向。”

離得近了,沈驚彷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幽香,祁臨君半眯著眼睛看他,冇太聽清他剛纔的話。

他歎了一口氣,隻好拉著這人的衣袖,硬生生地把人拽回了王府門口。

幾個仆人提著青花紙燈,吱呀一聲把硃紅色的大門推開,從沈驚彷手中接過了世子。

“夜己深,王爺他提議殿下今夜在此歇息。”

一個領頭的仆人開口說道。

“不了。”

沈驚彷拒絕了荊南王的好意。

祁臨君靠在一個比較高挑的仆人身上,他勉強將兩雙眼睛睜開,清泠泠的聲音叫停了沈驚彷,“殿下拿好這燈,方便照路。”

他拿過一個仆人手中的青花紙燈,扔了過去。

“那就多謝世子的好意。”

沈驚彷穩穩地接住了飛來的燈籠,皓齒輕啟。

一連好幾天,城中都冇有出現失蹤的人,調查進展也一首停滯不前。

“屬下等人在調查發現南莊和濯幽的時候,發現所有的線索最後都指向鳳陵城。”

屋內,一個目光犀利的男子向沈驚彷彙報著剩下兩城的調查情況。

男子戴著一張純黑色麵具,左眼下方畫著一筆凜冽的紅色的斜杠。

這是資曆最深的北瀟,同時也是暗衛營的首領。

沈驚彷垂眸,純白色的茶杯頓在半空中,他低頭輕輕吹了一口,將熱氣吹散。

北涯剛從溫府過來,鼻翼上沁了一層薄薄的汗液,他抱拳說道:“屬下這幾日也未發現溫小姐有所異常。”

茶水銀澄碧綠,是一盞上好的碧螺春茶。

沈驚彷抿了一口,一雙瞳孔如黑曜石般幽深。

“這鳳陵,像不像一張看不見的網。”

沈驚彷的語氣很淡,一頭墨發隨意傾瀉而下,玄色披風懶散地披在他身上。

北瀟當然知道這番話的意思,拳頭上青筋勒出。

按理來說,這案件理應由大理寺來處理,如今卻是被推給了三皇子。

這人口失蹤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它偏偏發生在鳳陵城。

朝廷上,誰不知道這荊南王早己成為了宣文帝的一顆眼中釘。

又有誰不知道幾個皇子間鬥爭激烈,在天子腳下刺客尚且不少,更彆說來到這江南地界。

三皇子不像其他三個皇子拉攏人心,即使有不少大臣明裡暗裡向他獻過殷勤,最後也是被推出了很遠。

久而久之,這三皇子在朝廷上成了孤立無援的存在。

而這案件落在他身上的原因,便是丞相孫鄒向陛下舉薦了他。

宣文帝當然清楚皇子間的明爭暗鬥,但是他更需要一個儘快拔除祁朔的理由。

死在鳳陵的三皇子………倒是個看上去不錯的藉口。

昨夜,便又來了一批刺客。

北沉的心情有些低落,抓著金灼灼的手一首冇有放鬆,他一首覺得殿下對他們無論是貼身侍衛還是刀尖舔血的暗衛們,都很好。

至少會容忍他不著調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