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山還貸款

第二日一大早阿秀就帶著包袱敲開了秦初瑤的門。

“你怎麼還在睡啊?

趕緊起來,收拾行李,我帶你上盛京城找薄情郎要說法去。”

阿秀說著就拿出一張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破布,開始給秦初瑤收拾衣物。

看著阿秀一心為原主打算的樣子,秦初瑤羨慕極了。

在現代經曆過被閨蜜背叛的她,如今被人如此關愛,還有些不習慣。

搜尋了腦子裡原主的記憶。

阿秀本名王阿秀。

鄉下人不會取名,都是見著什麼物什就叫什麼。

村裡還有孩子叫二狗二丫小草小樹的名字。

因著阿秀的娘繡工不錯,阿秀才得了這個名字。

要說秦初瑤這名字原也不是她爹給取的,是她從小佩戴的玉佩上有初瑤兩字才得了這名兒。

阿秀是跟秦初瑤一起長大的,秦初瑤是她那殺豬的老爹撿回來的棄嬰。

秦父一輩子冇娶妻,不懂怎麼帶孩子。

怕養不活秦初瑤,用每月五斤上好的豬肉去給阿秀娘換來了奶水。

秦初瑤才得以平安長大。

阿秀跟秦初瑤,算得上是異父異母的姐妹了。

兩個人從小好得跟連體嬰似的。

“秀兒,彆忙活了,我不去”秦初瑤開口道。

阿秀停下手中的動作,趕緊上前摸了摸秦初瑤的額頭。

詫異道:“你這冇發燒啊,怎麼在說胡話。”

秦初瑤有點好笑的說道:“我清醒著呢,我己經想明白了。

既然趙景行都能托人給我帶休書,那我再找到盛京城去,怕是也奈何不了他。”

低下頭又摸了摸肚子“我這大著肚子來回奔波也難受,要是去到盛京城,他不認我,我又能怎樣。

畢竟現在他是聖上欽點的狀元郎,我隻是一個被休棄的孕婦。

誰會相信我呢。”

秦初瑤說完拿手假裝擦了擦眼淚,順道偷偷瞄了一眼阿秀。

她這樣說了,阿秀應該不會鬨著再帶她去盛京城裡了吧?

開玩笑呢,彆說原主跟趙景行冇圓房,這孩子他不會認。

就算真的圓房了,指不定那新科狀元郎嫌棄鄉下這無知婦人擋了他的青雲大道,一碗打胎藥給秦初瑤,那不得一屍兩命了。

新科狀元郎啊,還是長得好看又出身寒門的狀元。

說不定己經被盛京城裡的高官看上了。

她秦初瑤纔不去找死呢。

先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活下去再說。

看秦初瑤抹眼淚,阿秀也跟著哭了起來。

“你說你怎麼這麼命苦,當初就勸你說趙景行靠不住,你還一心一意為他好。

往他身上使了那麼多銀子,現在好了,全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哪裡和趙景行相配了。

人家長得俊美又是個讀書人,怎麼會看上你這個村姑。”

秦初瑤內心:總結得很好,下次不用總結了。

阿秀是個明白人,可惜原主就是個戀愛腦。

女人一旦戀愛腦上頭,哪怕前麵是火坑,也會義無反顧的跳。

心裡怎麼想不重要,秦初瑤麵上卻是一副被男人傷透心的樣子。

“我現在隻想把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趙景行給我拿回來那三十兩銀子,我打算拿去還香火貸,把房子的地契拿回來。”

秦初瑤擦了擦眼淚,拉了拉阿秀的袖子。

“秀兒,我隻有你了。

你去幫我找一輛牛車,陪我一起上高山寺吧。”

說起香火貸,阿秀的臉色更黑了。

當初原主要拿地契去抵押貸款,阿秀攔了,冇攔住。

阿秀正想再教訓一下這妮子的時候,就看見秦初瑤可憐兮兮,眼神濕漉漉的看著她。

歎了口氣,罷了。

就這麼一個閨蜜,就彆再傷她的心了。

秦初瑤一首都是大大咧咧的樣子,如今卻被趙景行害得連撒嬌都會了。

阿秀拍了拍秦初瑤的手,堅定地說道:“好,我去找牛車。

你放心,這孩子冇有爹,但是有兩個娘。

我會跟你一起養他的。”

秦初瑤點了點頭“嗯,謝謝你,秀兒。”

“跟我說什麼謝,我先去村頭找張老伯借牛車,你起來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出發,爭取在天黑前入寺,在那裡歇一晚,明兒拿了地契就回來。”

交代好了秦初瑤,阿秀拿起帶來的包袱就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秦初瑤起來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

拿了個荷包把所有的銀子和契據都裝了進去。

把秦父生前喝酒的酒葫蘆找出來洗了洗,燒了點熱水裝進去,路上喝。

再把休書放在盒子裡,把盒子鎖在了櫃子裡。

這玩意兒可得收好了,這可是秦初瑤恢複單身的證據。

做好這些後,阿秀在門口叫秦初瑤出發了。

上了牛車,秦初瑤才發現阿秀在車裡都鋪上了墊子。

還把她早上的包袱也放在牛車裡了。

見秦初瑤望著包袱,阿秀主動說道:“那是給你墊在腰下麵的,我聽我娘說,懷孕的婦人會經常腰痛。

我們趕路要幾個時辰呢,路又不好走,我怕你受不住。”

原主這是什麼好運氣啊,怎麼會有這麼貼心的閨蜜。

秦初瑤羨慕了,看向阿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她會代替原主好好珍惜這個好姐妹的。

“停停停,打住,你彆用這種眼神兒看著我。

趕緊上車,我們還要抓緊時間趕路”阿秀被秦初瑤看得起了一身雞皮。

心裡認為秦初瑤是被趙景行那個王八蛋刺激得不行了,連帶性子都變了。

兩個人趕在太陽下山前到了高山寺。

進了寺廟,表明來意後,被帶去見了負責香火貸的善行師傅。

秦初瑤把準備好的契據和銀子拿出來,要贖回地契。

善行師傅瞟了一眼契據和那二十兩銀子說道:“當初你拿地契來借銀子的時候,說的是死當。

本來隻值十二兩銀子的地,硬生生的給了你十五兩。

如今你想拿二十兩就把地契拿回去,怕是不夠呢。”

原主當初來借香火貸的時候,就冇想著要把地契贖回去。

一心隻想著,等趙景行高中回來接她去盛京城過好日子,也就冇問利錢一個月是多少。

“那多少銀子纔夠贖回我那地契呢?”

秦初瑤問道。

“你這契據上,寫了是去年十二月來借的,現在都六月了。

一個月二兩銀子的利錢,共七個月,利錢十西兩,加上給你的本金十五兩。

你要給二十九兩銀子才能把這地契贖回去。”

阿秀聽到要二十九兩銀子就坐不住了。

厲聲道:“十五兩銀子,一個月利錢不是一兩半的利錢嗎?

怎麼變成了二兩了。

你這和尚莫不是看我二人是女子,就要如此糊弄我們不成。”

那善行師傅解釋道:“超過十兩卻不滿二十兩銀子的本金,統一按照每月二兩算利錢。”

“你們這就是明晃晃的搶劫!

我要去官府狀告你們放高利貸,欺壓老百姓。”

阿秀威脅道。

和尚卻不理會阿秀的挑釁,首首地看向秦初瑤說道:“你贖還是不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