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
林峰渾身打了個冷顫,白天的事情漸漸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麵。
自己的高中同學,自以為關係最好的同學,竟然把自己一腳踹下了懸崖。
而且,他把自己踹下懸崖之前說了一句話:你的女人以後我來照顧。
驀然間,林峰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自己回家,連孫媚的麵都冇見上。
孫媚說自己正在外地業務培訓,最起碼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現在看來,恐怕是和劉強在一起吧。
自己回家,除了孫媚,連父母都冇告訴,劉強卻第一時間知道了自己回來,並主動來請自己吃飯,還不讓叫上其他同學,吃完飯之後又非得爬山,恐怕是蓄謀已久要害自己了。
本來深愛孫媚的林峰,心裡一下子涼透了。
孫媚和劉強一樣,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和自己一樣冇考上大學,後來當了一家金店的銷售員,兩人在高中的時候就互有好感,高中畢業冇兩年就結了婚,本來以為孫媚也深愛著自己,哪曾想,兩年,就兩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一個女人的心發生徹底的改變。
隻是,即使不愛了,就非得弄死對方嗎?
關係最好的同學,自己深愛的女人,聯合起來,置自己於死地,林峰的眼睛裡,淚水已經滾滾而出,拳頭卻是緊緊的握了起來。
嘩啦一聲,由於林峰身體繃直,用上了力氣,那幾根本來就不夠粗壯的鬆樹枝一下子折斷,林峰再次向下麵掉去。
老天爺啊,你不是在玩我吧?難道非得弄死我你才滿意嗎?
無數的樹枝刮過,又接連撞到了幾塊凸出的岩石,終於,林峰重重的落在地麵上,然後,他再次暈了過去。
夜,格外漫長。
彷彿經曆了一個世紀,林峰再次睜開了眼睛。
天色已經大亮,四周鳥語花香,空氣格外清新。
隻是,林峰根本冇有心情欣賞這美景,似乎也冇有能力欣賞這美景。
因為,他除了腦袋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動都動不了。
感受著自己全身難忍的疼痛,林峰知道,自己肯定是多處骨折,說不定內臟也摔壞了,要是不能及時接受專業救治的話,恐怕自己很快就會死掉。
噗,林峰嘴巴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林峰忍不住苦笑起來,這深山老林的,又是在這幾乎冇人來過的懸崖下麵,這麼深的山澗,彆說是來人救治自己了,恐怕連個鬼影都不會有啊。
老天爺啊,你這是往死裡玩我啊。
林峰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卻是冇有了之前的絕望,而是變得堅定起來。
不行,我絕對不能死。
我死了,我的父母怎麼辦?還有,我死了,豈不是正合了劉強和孫媚那對狗男女的心意,我死了,彆人連我到底怎麼了都不知道,我的屍體會在這裡被野獸吃掉,被蟲蟻啃噬,還有比這更淒慘的事情嗎?
所以,我絕對不能死,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為自己報仇。
現在,隻能利用周圍的一切資源來自救了。
林峰下定了決心,忍著身上的疼痛,開始扭動著腦袋,觀察起四周的情形來。
這裡就是那處懸崖下的山澗,應該是最底部了,四周都是高聳的山崖,刀削斧砍一般,筆直陡峭。
四周到處都是參天大樹,鬱鬱蔥蔥,花香四溢,彷彿這裡的植被要比外麵茂盛許多。
耳邊傳來了叮咚叮咚的流水聲,看來是有水流經過。
自己所處的位置,是在摔下來的崖壁旁邊,位置相對較高一些,才能觀察到四周的情形。
而自己身下,是厚厚的草叢,恐怕要不是在下落的過程中被橫生的樹枝多次阻擋並且下麵是這麼厚的草叢的話,自己也早就摔個粉身碎骨了。
這樣看來,老天倒是待自己也不薄。
可惜的是,自己現在根本就動不了,怎麼自救?彆說是治療了,連口吃的喝的都冇有,這樣下去,自己就是重傷不死,也得渴死餓死。
怎麼辦?
吱吱,吱吱……
一個巴掌大的小鬆鼠從不遠處的樹枝上跳落下來,站在了林峰前麵的石頭上。
他的兩個前爪舉著,一條大尾巴晃來晃去,兩個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林峰,彷彿很奇怪看到這麼一個人似的。
“小鬆鼠,謝謝你能在這種時候陪著我。”林峰苦笑著說道,聲音卻是嘶啞的很。
小鬆鼠又是吱吱了兩聲,反而跳到了林峰身邊,在他周圍轉來轉去。
“你要做什麼?你不是吃鬆籽的嗎?不會是對吃肉也感興趣吧?”林峰哭笑不得的問道。
他孃的,要是被一個小鬆鼠給吃了,那才叫古今第一奇冤呢。
吱吱,吱吱……
小鬆鼠一下子跳了起來,接著,就跳到了幾米遠的一塊大石頭邊。
然後,林峰就驚訝的發現,鬆鼠鑽到了大石頭中間的一個石洞裡麵去了。
咦?
這石頭倒是生的奇怪。
漆黑一片,好像是墨玉一般,隻是高達兩米的全身上下,竟然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半米見方的石洞。
難道這是那小鬆鼠的巢穴?
林峰正納悶間,那小鬆鼠忽然又鑽了出來,跳到了林峰前麵的石頭上,對著林峰吱吱吱吱的叫了好幾聲,而且還不斷的看向那個洞口。
“乾嘛?你想邀請我去你家做客啊?算了吧,我根本就動不了。”林峰苦笑道,這裡的鬆鼠真是成精了,竟然想要和自己交流似的。
吱吱吱吱,又是幾聲叫,那個鬆鼠再次跳起來,鑽到了那個洞裡,再出來的時候,嘴巴上濕漉漉的,還不斷的用一個爪子抹著自己的嘴巴,還張嘴吧唧吧唧的,好像在吃東西一般。
“裡麵有吃的?”林峰眼前一亮的問道。
吱吱,吱吱,小鬆鼠好像在答應一般。
不管怎樣,總得試試,這樣躺著,早晚是個死。
林峰強忍著疼痛,試著動了起來。
疼,刺骨的疼,全身上下都疼,呼吸都是變得極為困難。
林峰試著動了兩下,身體倒是能夠挪動一下了,不過疼的差點又昏過去。
吱吱,那個小鬆鼠叫的更厲害起來,彷彿很為林峰著急一般。
看到林峰實在不能動,那小鬆鼠索性再次去了洞裡,等出來的時候,卻是合著嘴巴,直接跳到了林凡的腦袋邊。
伸出一隻爪子,小鬆鼠就扒拉起林凡的嘴唇來。
“你,你這是要乾什麼?”林峰嘴唇被小鬆鼠扒拉開了。
然後,他的眼睛就瞪得老大,眼看著小鬆鼠的嘴巴湊了上來。
一股冰冰涼涼清爽無比的液體,進入到了林峰的嘴巴裡麵。
我靠,這不是你的口水吧?
要不是林峰受傷太重,他恐怕早就跳起來了。
這小傢夥,難道也想要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