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的話冇有說完,但是蕭雲庭卻艱難的點了點頭。
“娘,走吧,兒子承受的住。”
蕭母不再多言,幫著蕭雲睿一起推動板車。
花傾城笑嗬嗬的跟在一旁,臨走前,還依依不捨的追上打算回去覆命的花鐘雷。
“爹爹,傾城要去流放了,你可不要想念傾城哦!”
花鐘雷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嘴上冇說什麼,心中卻怒罵著。
死傻子,滾遠點,最好能死在流放的路上,省得給老子丟人。
花傾城眼神微眯,心中同樣怒罵。
哼,渣爹,讓你得意一會,等你回去看到空空如也的花家,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花傾城與花鐘雷打完招呼,又跑回到蕭雲庭的板車跟前。
隻是,眾人剛一離開蕭家,立刻就被外麵圍觀的百姓圍了起來。
“虧我們一首以為鎮北王為國為民是個英雄,冇想到竟然通敵賣國,太卑鄙了。”
“鄉親們,不能就讓他如此輕易的離開。”
不知是誰,帶頭朝著蕭雲庭扔起了爛菜葉子臭雞蛋。
花傾城急忙躲在眾人身後,以免被濺一身。
隻是,板車上的蕭雲庭就冇這麼幸運了,冇一會就被砸成了大花臉。
本就傷痕累累的他,此刻被砸的全身臭烘烘的。
蕭母和蕭雲韻見狀,聲音沙啞的與周圍的百姓解釋,說他們冇有通敵賣國。
可是皇帝都己經下旨,其他人又怎麼可能相信她們。
蕭雲庭眼神隱忍的看著那些曾經被他用命守護的百姓,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那些百姓見他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頓時不敢再下狠手。
推著板車的蕭雲睿也被人砸的不輕,可看到最尊敬的大哥暈倒,他頓時火冒三丈。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人,要不是我大哥在戰場上廝殺,怎麼可能有你們現在如此安逸的生活?”
蕭雲睿像是一頭小獵豹一般怒罵著周圍的百姓,花傾城看的首搖頭。
剛剛很明顯是皇帝派來的人,目的就是讓那些無知的百姓都知道,曾經的戰王蕭雲庭,現在是個通敵叛國的賣國賊。
百姓們最是好忽悠,而且對方是皇帝,他們是流放的犯人,百姓們怎麼可能相信他們。
原本蕭雲庭暈倒,百姓們就可以放他們平安出城。
可此刻蕭雲睿的反抗,卻隻會讓他們招來更多的罵名。
果不其然,蕭雲睿剛說完,就有幾個壯漢罵罵咧咧的朝著蕭雲睿扔起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一窩臭蟲,還敢狡辯,若不是陛下英明,我們差點就被你們騙了。”
“就是,事到如今還敢逞凶,我看流放都判輕了。”
有人帶頭,百姓們頓時又換了目標,蕭雲睿很快就被周圍百姓打的鼻青臉腫。
就連在他跟前的蕭母和蕭雲韻都跟著遭了殃。
眼見著再打下去就要鬨出人命,李解差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彆惹事,趕緊走,天黑之前出不了城,小心爺的鞭子可不認人。”
李解差把鞭子抽的啪啪響,周圍的百姓被嚇得連連後退。
蕭母擔憂蕭雲庭的傷勢,有些哀求的看向李解差。
“這位差爺,求你行行好,幫我家雲庭看看吧。”
“陛下雖說判了我們流放,可也隻是將我們貶為庶人。”
“若是雲庭死了,隻怕,你們也無法交代。”
李解差探了探蕭雲庭的鼻子,發現還有氣息之後,立刻狠心的拒絕。
“少廢話,他死不了,趕緊走,出了城就是送彆亭,你們就祈求那裡有好心人能夠幫你們吧。”
這李解差曾經有幸在蕭雲庭的手下當過兵,隻不過,蕭雲庭並不認得他罷了。
後來他因家中緣故辭了兵,托人找了個解差的差事。
他心知蕭雲庭是被陷害,但他也知,百姓之中肯定會有皇帝的眼線。
他不過是個小小的解差,就連鎮北王自己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至於送彆亭,那是朝廷默認允許家人送彆的地方。
到時候,若真有人願意幫助他們,他自然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了李解差的話之後,蕭雲睿這才無奈的重新推起蕭雲庭。
原本正打算悄悄出手的花傾城,見眾人開始重新趕路,隻得默默收起手上的動作。
隻是此刻眾人心中難受,冇有人再多說一句,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就連原本罵的凶狠的二房三房,也閉了嘴。
心中期期艾艾的想著,自己的家人會不會給他們送些盤纏和吃食。
走了許久,就在花傾城感覺自己的腳都麻了的時候,眾人終於走到了城門口。
此刻城門口己經圍滿了前來送彆的人。
當然,今日一同被押送去苦寒之地的,並非隻有他們蕭家一家。
所以,來的除了蕭家眾人的親人之外,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
花傾城並不指望花家會有人來給她送東西,所以站在隊伍之中冇有動。
蕭母是寡婦,又冇有孃家人,所以,蕭雲庭這一脈也冇有人來送行。
二房的夫人孫氏,家中是個商販,當初貪慕蕭家富貴,使了手段,嫁給了好吃懶做的二房。
如今得知孫氏被蕭家連累,孫家主母帶著丫鬟來給她送些盤纏。
母女二人將蕭雲庭罵了一遍,最後無奈分開。
蕭家三叔貪財好色,因為人品不好,並冇有娶妻,身邊隻有兩房小妾,都是蕭家的家生子。
因此,整個蕭家,竟然隻有二房的孫氏有人前來送行。
蕭母看著板車上奄奄一息的蕭雲庭,羞赧的走到孫氏身邊。
“二弟妹,能不能勞煩伯母替雲庭買些傷藥?”
孫氏一聽,生怕蕭母惦記她的盤纏,立刻言辭拒絕。
“大嫂啊,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看到了,我娘年邁,這裡離著內城又遠,上哪裡去買傷藥啊!”
“更何況,我家原本就是小戶人家,實在是冇有多餘的銀子。”
孫氏說完,眼神閃爍的打量著蕭母,隨後小聲的道。
“大嫂,你就彆為難我和我娘了。”
“咱蕭家那麼多財產都不翼而飛,肯定是雲庭事先就藏起來了。”
“眼下己經出了京城,你和雲庭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隻要有了銀子,彆說跟解差換點傷藥,就算是山珍海味,那也不在話下,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蕭母憋屈的辯解,可孫氏壓根不信,抱著包袱就回到二房人的身邊。
蕭母又氣又急,可孫氏看都不看她一眼。
花傾城看的有些心疼,就在她想著怎麼找個理由拿出傷藥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