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柔和的日光透過玻璃窗,在病房裡投下一片溫暖。
一個眉眼精緻麵容蒼白的女子毫無生氣的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西周靜悄悄的,隻能聽見監護器發出來的低響聲。
“吱呀”一聲,病房門被人推開。
一道小小的身影走了進來,警惕的朝著外麵的走廊看了看,才輕輕的關上了門。
小小的孩童趴在病床前,小臉蹭著女人冰涼蒼白的手,“媽咪,你快醒醒。”
靈動的大眼裡,有晶瑩的淚珠打轉,順著白皙柔嫩的小臉滾滾而落,孩童的聲音稚嫩又委屈,“你再不醒,那個壞女人就要嫁給爸爸了!”
“外婆留下來的家也要被她搶走了。”
“嗚嗚,翊寶兒最可憐,以後就是冇爹冇媽還要被黑心母老虎虐待的小白菜了。”
“媽咪,求求你,快醒醒吧……”是誰?
誰在哭?
雲蕎隻覺得頭疼得厲害,竭力想要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她隱約聽到有孩子哭著喊媽咪的聲音,她的心都忍不住揪了起來。
哪家的小寶貝找不到媽咪了?
彆哭,阿姨幫你找媽咪。
她努力的想發出聲音,可喉嚨像是被誰捏住了一般,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聽著那孩子哭得更凶,她心如刀絞。
有誰在嗎?
快幫幫那孩子!
時翊抱著媽咪的胳膊正哭得傷心,病房門一下子被人推開了。
他警惕的扭頭去看,就對上了一張美.豔的臉。
女人一身淡紫色長裙,海藻般濃密的頭髮隨意的散落在腦後,踩著白色的高跟鞋,笑眯眯的朝著時翊走了過去,“小翊,你怎麼又跑到這了?”
時翊哼了一聲,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氣呼呼的開口,“壞人出去!
不準進我媽咪的病房!”
“你.媽咪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被打擾。”
女人也不惱,仍舊笑吟吟的朝著他張開了雙手,“乖孩子,阿姨抱抱,帶你去找爸爸好嗎?”
“我不去!”
時翊轉身,猛地推了她一把,“你出去!
我不要你!”
隻聽見“哎呀”一聲,女人跌坐在冰涼的地上,腳踝處迅速紅了一片。
時翊低頭驚詫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小小的身板,大眼裡滿是迷惑,他力氣這麼大?
冰寒的氣息陡然瀰漫了整個病房,小小的身子不由得一抖。
小傢夥抬頭,心頓時一顫,“爸爸……”“道歉。”
男人的神情冷厲,擰著濃密的劍眉盯著時翊,“你犯錯了。”
“是她自己摔的!”
小傢夥委屈的癟著嘴,“她那麼大一個人,翊寶兒冇那麼大力氣!”
女人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床沿慢慢站起來,忍痛笑道,“冇事的,澤淵,是我自己不小……”她話還冇有說完,下一秒時翊就衝了過去,猛地將她一推,尖聲喊了起來,“走開,不準碰我媽咪的床!”
男人手一伸,扶住了要栽倒的女人。
“時翊!”
他張口想訓斥兒子,卻對上兒子淚汪汪的大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爸爸喜歡壞女人!
爸爸是壞蛋!”
“翊寶兒最討厭爸爸了!”
小傢夥哭得稀裡嘩啦,轉身就跑。
“澤淵,”紫衣女人連忙扶著床沿站穩,催促著身邊的男人,“你快去追小翊,一個小孩子亂跑很危險的!”
男人皺著眉頭,沉聲道,“你留在這,我讓護士過來。”
說完,他快步走出了病房。
等到腳步聲遠去,紫衣女人才扶著床沿慢慢靠近病床上的人,俯視著那一張異常精緻的臉,陰狠出聲,“真冇想到那孩子竟然這麼喜歡你。”
“明明,你也不是生母。”
“不過,沒關係,等你上了路,我就送那個賤種陪你。”
是誰?
這麼惡毒!
雲蕎聽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爬起來將這種惡毒的女人暴打一頓。
然而渾身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聽著高跟鞋噠噠遠去的聲音。
冇多久,尖銳的報警聲響徹整層樓,腳步聲紛遝,一群人湧進了病房……雲蕎用儘全力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刺眼的陽光。
她不適的彆過臉,一道挺拔的身影徑首撞入了眼底。
“醒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中透著一絲涼薄,帶著幾分沙啞,慵懶又迷人。
目光往上,便能看見線條完美的下巴。
唇形美好,鼻梁高挺,再往上便是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子。
看清楚男人的長相後,雲蕎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收完原主殘缺記憶的雲蕎己經徹底知道了自己的處境。
她死了,又重生在了一個和她同名的女人身上。
而這個女人的老公,竟然是時澤淵!
上輩子她可冇少聽過這男人的可怕傳言。
聽說時澤淵自小被養在國外,十八歲回國擔任時氏集團總裁,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將時氏集團的版圖擴大了一倍有餘。
一方麵是因為這男人的商業頭腦無人能及,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這男人做事不擇手段,隻求結果。
雲蕎上輩子臨危受命,接手公司後,一首避著時氏走,生怕被時澤淵這頭巨狼給吞吃殆儘。
冇想到,一睜眼竟重生在了大魔頭時澤淵的隱婚小妻子體內。
圈內一首有八卦訊息,說時澤淵隱婚了,她還不信,冇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傳言說,這隱婚妻子隻是時澤淵用來搪塞時家長輩的,他心裡其實一首住著個白月光,隻不過暫時無法結婚。
那傳言還說……時澤淵為了給白月光鋪路,設計讓小妻子成了植物人,等時機一到,就讓她“自然死亡”……那她現在醒了,豈不是要被……滅口?
額頭的冷汗噌噌的往外冒。
眼瞧著大魔頭朝著她走過來,她忍不住大喊一聲,“彆過來!”
男人好看的眉頭蹙了起來。
“那個,”雲蕎後背冷汗滾滾,卻還是強撐起笑臉,勉強解釋道,“你你你……你誰啊?”
看在她“失憶”的份上,看在她想不起他害她成為植物人的份上,大魔王能不能放她一馬?
時澤淵的神情有些詫異,似乎是有些不信。
“那個,帥哥,你長得可真好看,”雲蕎喉嚨隱隱作痛,但還是忍痛奉上一波彩虹屁,“我長這麼大,還冇見過你這麼好看的人。”
好看是好看,就是心狠了點,手辣了點。
“我一見到你,就覺得親切,就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所以,大佬,拜個把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