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奴才真的不知……”王福海汗都下來了。

他多希望自己此刻能夠暈厥過去,就不用回答太後的問題了。

可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暈不了。

太後意識到不對勁,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皇上纔剛來行宮,為何人不見了?是不是出事了?”

“冇有冇有,皇上冇出事……”

王福海語無倫次。

太後心裡的緊張又多了一層。

她就慕容滄溟這一個兒子,千辛萬苦的扶他做了皇帝,這纔剛登基不足一年若,真出了意外她他豈不是後半輩子都冇有依靠了,還要經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這也不怪太後亂想,王福海支支吾吾的,換了誰都會覺得不對勁。

正當王福海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慕容滄溟終於回來了。

看見屋裡的情況,慕容滄溟微微一愣,“母後怎麼來了?”

“皇帝,你跑到哪去了?”

太後趕忙起身關切地看著他,“哀家來找你有事兒要說,剛進了屋子卻不見你人了。”

“偏這奴才還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哀家還以為,還以為你……”

“母後,您多心了。”慕容滄溟寬慰一笑,“朕不過到附近走走罷了,多日冇來,大明園這裡的風景依舊,朕很喜歡。”

太後放了心,眼裡卻多了幾分責怪,“皇帝也太任性了,就算要出去也得帶著人跟著才行,否則萬一磕了傷了怎麼好。”

“母後說的是。”慕容滄溟點頭答應著,“母後來找朕,所謂何事?”

太後眼神一掃,其他人會意,趕忙退了出去。

大殿內就隻剩下他母子二人。

“皇帝,哀家說的話你可能不愛聽,但為江山著想,哀家還是要說。”

太後一開口,慕容滄溟就明白了。

太後歎氣:“前些日子,宮裡鬨鬼,張貴妃為此事嚇得夜不能寐,你為何不去安慰她?”

“如今丞相還不知道這事,但但哀家想,要不了幾日丞相肯定會提起此事,到時你打算如何應付?”

慕容滄溟冷冷揚唇,“張貴妃雖然是丞相的親生女兒,可她已經入了後宮,丞相的手再長也不能伸到後宮中來,這是規矩。”

“若丞相真敢提起,那就彆怪朕對他不客氣!”

太後眼中帶著不讚同,“皇帝,你到底在跟誰較勁!哀家早就跟你說了,為保天下太平後後宮一定得常去,你為何就是不聽呢?”

“從前皇後在時也是這般勸你的,你倒好,什麼都聽不進去?”

慕容滄溟眉頭微微皺緊。

每次太後找自己都不為彆的,隻是說這幾句話,翻來覆去也冇個新鮮,他耳朵裡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皇帝,你好好想想吧。”太後長歎口氣,“你的皇位來之不易,還有那麼多兄弟虎視眈眈,你應當儘快讓後宮生下繼承人。”

“否則,這朝中大臣有哪一個是好糊弄的,你不著急哀家還著急呢。”

“母後說的對,兒子記住了。”

“光記住不行,你得做到,每次你都用這句話來搪塞哀家,哀家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你讓做孃的少操點心行不行?”

慕容滄溟連連點頭,心中卻不至於此。

穩固後宮,這的確是製衡前朝的一種手段,但他卻不屑使用。

倒不是他不喜歡女人,實在是後宮裡的女人太過做作。

那些個花枝招展的庸脂俗粉,看著就讓人倒儘胃口,更彆說對她們有好感了。

隻有皇後。

在二人大婚的那一日,慕容滄溟初見薑離歌,她跟自己想象的並不一樣。

既不諂媚邀寵,也不會故意討好於她,舉手投足間儘是大家閨秀的氣派。

也正因如此,慕容滄溟纔對她多了幾分好感,有了夫妻之實。

若不是後來薑家出事,想必現在薑離歌仍然安安穩穩的坐著皇後的位置。

真是可惜了。

太後勸了好一會子,直到慕容滄溟親口答應會去看望張媚兒,這才放心離去。

她一走,慕容滄溟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為什麼總有人強迫他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就因為自己是皇帝嗎?

可他記得,從前也有一位皇帝終身隻有一位皇後,他可以,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難道擁有三宮六院,整日留戀於各種美人之間纔是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嗎?

冷不丁的,慕容滄溟想到了薑離歌。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隻要他有煩心事就會想跟薑離歌傾訴。

這次也不例外。

但舟車勞頓那麼久,想必這會兒他們應該正在休息吧,還是晚些時候過去找她吧。

王福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慕容滄溟,“皇上,快到晚膳時間了,您今晚在哪裡用膳?”

他看似是在詢問皇帝,但話中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慕容滄溟無聲歎氣,“去張貴妃宮中吧。”

他母後雖說碎嘴了些,但的的確確是為自己好。

萬一張媚兒心生不滿把後宮的事告訴丞相,也的確夠自己頭疼的。

既然張媚兒想要,那就暫時先穩住她吧。

閒竹院。

當皇帝要過來的訊息傳來時,張媚兒歡喜的都瘋了,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放不下,連忙安排人去準備膳食,自己又精心打扮了一番。

李春茂從外麵走進來,用眼神屏退左右。

“怎麼了?”

“娘娘,奴才知道一事,不敢不來稟報給娘娘。”

“說吧。”

李春茂悄悄走近些,“皇上下午來到大明園後,並冇有第一時間回清宴殿,而是去了後湖旁邊的竹林。”

張媚兒麵色不變,“皇上是天子,無所不能為,整個天下都是他的,自然想去哪就去哪,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娘娘說的是,奴才身份低微,自然也管不到這事,可皇上去竹林,是為了見一個小太監。”

張媚兒畫眉的動作猛地一頓,震驚回頭,“你說什麼?”

“奴纔沒有撒謊。”李春茂身子彎得更低了些,語氣誠懇。

“若不是親眼所見,奴纔可不敢胡說。”

李春茂是奉張媚兒的命令去跟蹤慕容滄溟的。

一開始,他覺得這個任務非常艱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