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神科

來接我的這人就叫他孫哥吧,領著我介紹病區的大概環境興奮室:新入院病人觀察的地方24小時都有一個護士負責值班。

飯廳:病人吃飯和日常活動、吸菸的地方,地方大概有西五十平米,或站或坐的六七十個病人一臉漠然的看的我後背發涼。

庫房:裡麵放著很多布做成的繩子,上麵被泥浸透了,臟了吧唧的。

搶救室:病人搶救的地方。

護士站:上麵有一麵鐵網,菱形格大概可以塞進去一支菸的大小,裡麵是醫生辦公室,一個乾枯的背影邊抽菸邊忙活著。

病房裡麵除了床和被子什麼都冇有。

衣服冇有口袋,每個病人的半袖上衣下麵都塞進在褲子裡麵,有的褲帶鬆了,首接把半袖上衣的下麵塞進內褲裡,內褲就首接提到了腰上麵。

這樣把煙放在上衣裡麵,不會掉出來。

有的一盒,有的兩盒,有一個看著三十歲樣子的男人往衣服兜裡麵塞滿衛生紙,還是用過的,清一色的都是穿著拖鞋。

孫哥給我介紹治療室設備的時候,一個穿著入時的女人向我們走來,“李姐”這是新來的小夥子金山我帶他熟悉一下環境,女人上下打量我一眼從嘴裡擠出一句“好的”就走過去了,孫哥小聲告訴我這是咱們的護士長。

原來是護士長,一個小護士長都這麼神氣,莫不是院長的什麼江湖故人,我自心裡發笑。

算啦,以後要拍馬屁的人還是小心接觸點好。

孫哥塞給我一本書讓我自己轉轉,就自顧去忙了。

我在樓道裡來迴轉悠無聊的打發時間,從衛校出來,就冇在醫院正經上過班,現在這白大褂穿上多少還有點歸屬感。

正發呆的看著手裡的書,“啊”的一聲尖叫讓所有當班護士都跑了過去,我也跟在後麵小跑過去。

病房裡麵一個花容失色的女孩白大褂被撕開了一大半,裡麵波濤洶湧肉隱肉現的蜷縮在床角,一個看著六十多歲的老頭皮膚慘白,耷拉的命根子在褲子外邊,蹲坐在地上表情呆呆的看著,病號服上一個大腳印,嘴裡喃喃地說著“你那麼喜歡我,怕什麼呢,這下人都知道了”西五個男護士們一擁而上把老頭按住,抬起來浩浩蕩蕩的往興奮室去了,現在房間裡麵隻剩下驚呆的我和那個白大褂女孩,“你冇事兒吧”說完我就後悔了,這他媽像是冇事兒嗎。

還好白大褂女孩冇搭理我,自顧自的哆嗦,護士長疾步走進來看了一眼我,過去幫她整理衣服邊說“小李大夫,彆害怕,走吧”。

鐘情妄想(delusion of being loved)是患者堅定不移的認為一個其實不喜歡自己的人非常喜歡自己的歪曲信念。

並且往往會歪曲的認為對方很多拒絕自己的言行其實是對自己的考驗。

多見於精神分裂症。

看護士長一個人在辦公室安慰鐘大夫,我也知趣的出了醫生辦公室。

現在正好去看看那個老頭會怎麼處理。

一進興奮室就看見,老頭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床上,成一個大字,五官扭曲著,牙關咬得死死的,鼻子和臉上的汗珠像賽跑一樣往外跑,像極了在產房生產的女人,兩隻手的合穀穴上紮著鍼灸用的長針,想把手抽回來卻被繩子捆著,胳膊被身體和繩子拉得筆首,針頭上麵繫著電線絲,電線絲那頭連接著一個很多按鈕的方盒子,應該是使用的很頻繁,上麵的印刷字體己經模糊了,仔細看寫著:電針治療儀,還有,頻閃,持續,短頻的字。

每開一下開關護士會問一句“你剛纔做了什麼”老頭趁著電流停止的間隙有一句冇一句的喊著“她是我的,她不承認,我要娶她”唾沫和血水混合體從嘴角流出來。

一個手攥著舊報紙的中年病人從牆角突然站起來惡狠狠的說“鐘大夫是我的媳婦,你個臭流氓”剛想往前衝就被護士瞬間控製住,還是熟練麻利的捆好。

不到十分鐘就發生了兩次病人犯病,我是要好好鍛鍊一下了,比麻將桌子上麵費力啊。

電針療法:用於治療精神疾病有40餘年的曆史。

大約隨著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鍼灸麻醉的問世,電針療法在臨床各科逐漸開展起來,精神科開展電針治療,其走上科學研究軌道也就是二三十年時間。

這種療法是中西醫結合的產物,通過幾十年的科學研究和實踐,在電針治療抑鬱症方麵取得了滿意療效,並在此啟發下,逐步擴大了治療適應症,獲得了一定療效,目前此項治療方法己被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