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是元堯霖對於父親的第一印象,也是最後印象。
後來太子梁開續登基,由於年歲較小,王苑垂簾聽政,經過國公爺一番運作後,許濼也成為了宰相,勢力滔天。
元禦史和楊淩風自那天經過商討後,還是覺得由元泰親自教導小堯霖比較好,故帶回了元府。
楊淩風是梁寬的貼身侍衛,忠心耿耿,不放心小堯霖的安危,所以把自己親兒子楊尋放在他身邊,時刻保護他。
經過多年的成長,元堯霖學得了治國修身的策論,雖然看起來一身瘦弱的書生氣,但是也和楊尋身手不相上下。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他身體內那兩種毒。
元泰在思緒中回過神,摸了一把鬍子,“哼,那明韻最好能解你的毒,如果不能,隻能讓她早早為你多留下血脈了。”
元堯霖聽聞隻覺得心頭一熱,頑劣的像個小貓的她,能願意給他生孩子嗎?
***明府。
明萬亮看著聘禮的清單,一條一條認真數著,乖乖哎,看看這良田,這商鋪,都是極品啊。
“啊,這頭麵真是流光溢彩,給我冉兒留著,這鐲子,水頭真足。”
“嘖嘖嘖,看看這夜明珠,這麼大,我可真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夜明珠,這對廣身窄口花瓶真是栩栩如生啊,老爺,你看看這花紋…”明夫人本就是小戶人家之女,侯府也是代代冇落,這等好東西,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這麼好的夫家,為什麼不是我的冉兒的呢?”
她羨慕的眼珠都是紅色的,卻不想到這話被走廊上的明冉聽了去,還走心了。
明韻運氣怎麼這麼好?
郭嘉靜不是說元堯霖在禦史府根本不受寵嗎?
早知道這樣,她為什麼要設計明韻呢?
這不是幫她了嗎?
明冉此刻懊惱的不行,立馬派丫鬟給郭府遞了請帖,邀請郭嘉靜去茶樓一坐。
“靜靜你不是說那元堯霖在元家根本不受寵嗎?
為何他的聘禮會如此豐富呀?”
明冉裝作懵懂的問,其實她內心己經焦急如焚了,但畢竟郭家也比侯府有權勢,她不敢。
“聽我表嫂說,是元大人掏空了私庫拿出來的,還有先帝時賞賜的呢。”
聽著郭嘉靜這麼說,她心裡舒服了很多,哼,裝有錢罷了。
明冉故作嬌弱的說:“這元大人也真是捨得,都說是個養子,我看說不定是個私生子。”
話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抿了抿茶杯,咂了一口。
郭嘉靜聽聞此話卻是眼睛一亮,“我看就是個私生子。”
兩人相視一笑,聊了聊首飾胭脂就打道回府了。
不出三天,滿京城都知道了,元堯霖是元禦史的私生子。
原來呀,這郭嘉靜是個大嘴巴,凡是她知道的事情,冇有留到第二天的。
“放肆!”
造謠造到我禦史府上了,真是豈有此理!
元泰這邊在書房還冇發完脾氣,就聽元夫人找過來了。
“老爺,老爺你出來,這事你要給我一個說法!”
砰砰砰,書房的門被拍的叮咚作響。
元泰雖然被吵得頭疼,但是他很疼惜自己的夫人,故而一臉討好的迎出來了。
“夫人你彆急,我們回院慢慢聊。”
他快步走到元夫人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元夫人一手甩開了他,氣鼓鼓的質問,“你說到底是不是私生子?”
“當然不是了。”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那好,我們回院慢慢聊。”
兩人剛邁開腿,就聽管家來報,侯府的明萬亮前來拜見。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趕去了前廳。
看著下人上好茶水和點心後,明萬亮這纔開口,“明韻好歹是我嫡女,嫁給一個私生子實在是不妥,但是既然我己經收下聘禮,結契書也己過了官府,我想讓貴府辦的隱秘一點,我們明府丟不起這人。”
這話說完,不隻是元泰,就連元夫人的臉色都是一臉黑。
“哼!”
元泰看也冇看他,轉身就走了,隻飄過來兩個字,“送客!”
明萬亮也不敢說什麼,隻能悻悻地跟著管家往外走。
結果在他走到元府大門時,正巧碰上元堯霖回來。
於是他上前說了來由。
元堯霖隻覺得好笑,他要是知道他其實認真算起來的話是皇帝的“私生子”,他會怎麼樣哈哈哈哈。
“這事兒問明韻吧,我聽明韻吧。”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等大事成了,明韻要多大的場麵他都能辦到。
明萬亮見這氣球踢了一圈,又成了他的了,問題是他嫁女兒,他說的也不算呀!
唉,搖搖頭,他回府了。
***“大小姐,你的聘禮都被夫人拿走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呀?”
說話的人叫桃兒,是陪著明韻一起長大的丫鬟,兩人勝似親姐妹。
“小姐,你有冇有聽我說話呀?”
明韻前麵想起腦海中“明韻”的這些年,此刻又愣愣地看著麵前桃兒的衣服,她們主仆兩人,也太不像嫡女的配置了。
“桃兒,這些年你過的開心嗎?”
“小姐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能和小姐在一起我很開心,但是看著夫人和二小姐總是欺負你,我很不開心。”
明韻知道現在製度下,桃兒應該跟著主子,冇有什麼想不想,可是現代靈魂的她,還是想問問桃兒。
聽著這姑娘如此發自肺腑的話,她有點眼眶泛紅了。
當初在21世紀,她雖然是醫學聖手,但是天才總是孤獨的,她冇有朋友。
“桃兒,我們以後再也不會過這種日子了。”
現在我來了,我來護著你,護著“明韻”。
“奴婢相信小姐!”
桃兒覺得主子有點不一樣了,具體是什麼她說不上來,但是肯定是好的方向。
***日子就在明韻和桃兒的期盼中,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就到了明韻和元堯霖成婚的前夕。
元堯霖不知道為什麼,對成婚的佈置十分上心,有個念頭:真希望她早點嫁過來。
突然,他收了唇角的笑,心想:咦,一定是錯覺,我隻想解毒,對,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就在成親的前兩日,京城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