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方永,本小姐堂堂侯門嫡女,就不要一點麵子的嗎?
要不是諾言還冇兌現完成,要不是還需要這廝的香水賺錢,她現在立刻馬上就轉身就走。
“小姐,這方家次子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貼身婢女走上前,在謝道韞耳邊說到。
“需不需要讓下麵的人給他一點教訓?”
謝道韞看了一眼院子裡染紅了雪地的鮮血。
“看他衣衫淩亂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
“先進去看看吧。”
客堂內。
方永把寫好的藥方遞給了伍元召,指了指像是垃圾一樣堆在牆邊箱子裡的銀票。
“留兩個人在方府備用,其他人每人拿一百兩銀子去幫我買這些藥材。”
“就算是翻遍整個金陵城,也必須把藥材給本官湊齊。”
“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屬下領命。”
伍元召從箱子裡取了八百兩銀票,繞過走進客堂的謝道韞,快速跑了出去。
“方公子買那麼多藥材做什麼?”
方永給謝道韞倒了杯茶。
“救人。”
“救人?”
“救什麼人?”
“我的親人。”
謝道韞微微驚訝。
她來前已經重新調查過方永的資料了。
方家次子紈絝又敗家,早在四年前,方家九族中就冇有一個人願意認他這個親戚了。
他哪兒還有親人?
正所謂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她此行隻為兌現承諾而來。
至於方永要做什麼,和她無關。
謝道韞把袖帶裡準備好的兩張房契拿了出來。
“這是烏衣巷和朱雀街兩家胭脂水粉鋪的房契。”
“我來前已經和鋪子裡的掌櫃打過招呼了,等你帶人去接手……”
話音未落,客堂側方的房間裡傳來一聲痛呼。
“呀!”
方永神經受到刺激,起身便往房間衝去。
阿奴蹲坐在地上,含淚吸吮著食指。
方永跑到阿奴身邊,抓住阿奴的手仔細檢查。
手指頭腫得發紫,指甲蓋裡佈滿了黑色的淤血。
“我找人給你叫大夫。”
看到方永臉上擔憂的模樣,阿奴心裡暖暖的。
上一次少爺這樣關心她,已經是四歲時候的事了。
“阿奴冇事的。”
“隻是搗藥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了手指而已。”
“一會兒就不疼了。”
她看了一眼走到臥房門前的謝道韞和那些拿著刀槍的護衛,嚇得連忙低下了頭。
少爺現在已經是官爺了。
官爺有很多公事要忙。
要是耽誤了公事,少爺會被那些人責罵的。
阿奴膽怯的把手指收了回來。
“少爺還是先忙正事吧。”
“阿奴一個人可以的。”
方永扭頭望向謝道韞身旁的護衛。
“去給本官請個大夫過來。”
“要金陵城裡最好的大夫。”
護衛不為所動。
“奴才罷了,至於麼。”
謝道韞小聲嘀咕一句,向身後的護衛使了個眼神,那名護衛才轉身離去。
她打量了一眼房間裡的二人。
那婢女是有幾分姿色,方永好色成性,關心婢女倒也能理解。
但是床上那個老頭……
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鞭痕,冇有一寸皮膚是完整的。
想到院子裡被鮮血染紅的雪,謝道韞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這就是他說的親人?
怎麼看都是個府裡的老奴才。
把奴才當成親人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能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打成這樣的人,心腸也是夠毒辣的。
“是誰把老伯打成這樣的,就不怕被官府責罰麼?”
“崔家,崔鶯鶯!”
聽到方永的話,謝道韞連忙閉上嘴,不敢繼續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