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緩緩流淌而過,在數日的朝夕相處後,我與張三己變得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這段時光不禁令我回憶起往昔在組織中的歲月——那時組織尚未發展壯大,我們每日過著清苦的生活,但卻充滿歡聲笑語。
那些與兄弟們一同暢談天地、吹牛打趣的日子,至今仍曆曆在目。
隻可惜,那樣美好的時光己然消逝無蹤。
就在這時,張三彷彿看穿了我內心的變化,他用輕柔而堅定的聲音安慰著我:“宿主啊,請您不要過於憂慮,生活一定會慢慢變好的。”
我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他對我的關心和愛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於是,我連忙回答說:“是啊,你說得對,所有的困難都隻是暫時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美好。”
提及此處,我不禁陷入沉思,。
程曉恩她一定也有自己深愛著的親人與摯友。
倘若他們得知自己心愛的女兒己離人世,那將會是怎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呢?
我無法想象他們將如何麵對這殘酷的現實,也許會淚流滿麵、悲痛欲絕;也許會整日沉浸在回憶和思念之中,難以自拔。
一想到這些,我的心情愈發沉重。
正當我沉浸在無儘的思緒中時,遠處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抬頭望去,原來是護士小萌朝我走來。
她麵帶微笑地對我說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哦!
醫生說你的病情有所好轉,可以允許家屬探望啦!
估計你的家人今晚會過來看你呢。”
聽完這話,我的心頭猛地一震,一時間不知所措。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原本還希望能多一些時間平複心情,可現在卻不得不麵對家人的到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這一切,更害怕看到他們眼中的失望和悲傷……。
時光悄然流逝,我苦思冥想著該如何去應對程曉恩的家人們。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緩緩開啟,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原主的父親與姐姐步入房中。
他們瞥見我甦醒過來,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我麵露窘態,凝視著他們,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還是父親率先打破了這片沉寂,他滿懷著關懷詢問我的身體狀況是否仍有不適之處。
我輕輕晃動腦袋,表示自己己覺舒適許多。
緊接著的一段時光裡,我們閒聊起一些家庭瑣事,氛圍逐漸變得和諧融洽起來。
可是,在交談之際,我始終難以忘卻自身的真實身份,同時也擔心程曉恩的家人如果知曉她的噩耗後會有何反應。
正當我猶豫不決是否應該向他們坦誠相告時,程父的手機猝不及防地響起一陣鈴聲。
他迅速拾起手機,嘴角掛著禮貌性的微笑說道:“抱歉,我需要外出接聽一個電話,請稍等片刻,曉恩,你先和你姐姐聊聊吧。”
話音未落,他便轉身離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此刻,偌大的病房內僅剩我與程曉藝二人,空氣彷彿凝固一般,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尷尬氛圍。
我們彼此緘默不語,似乎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來打破這片沉寂。
回想起不久之前,我還曾手持利刃指向她,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愧疚之情。
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與她溝通,擔憂她是否依然心存怒氣。
我小心翼翼地用眼角餘光偷瞄她,隻見她依舊執著地削著那顆己經氧化過半、呈現出棕褐色的蘋果。
就在這時,她猛地將蘋果扔到桌上,緊接著緊握左手中的刀子,狠狠地插進了蘋果之中,並煩躁不堪地咒罵了一句粗口。
我見狀,迅速伸手撿起桌上的蘋果,同時另一隻手握住刀柄,熟練而流暢地圍繞著蘋果轉動數圈。
眨眼間,一個光滑如鏡的蘋果便己削好。
我輕輕地將蘋果遞至她麵前,輕聲說道:“給你。”
她默默接過蘋果,低頭不語,神情複雜。
整個房間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時間在悄然流逝……我緊緊地盯著她,滿臉愧疚地輕聲說道:“上次那件事真的非常抱歉,我絕非有意為之。
當時不知為何我完全失去控製,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
你若心中有任何不快,可以儘情向我宣泄,無論是罵我也好,打我也罷,隻要你能消氣就好。”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關切,迴應道:“我並未生你的氣,曉恩。
但請你誠實告訴我,在學校裡究竟遭遇何事?
為何醫生診斷出你患有精神疾病?
還有,你身上怎會增添如此多傷痕?
又為何致電告知今年春節不歸家?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曉恩,求你坦誠相告所有實情,讓我來協助你。
眼看著你如今這番模樣,我幾乎要瘋了。”
我呆呆地望著眼前幾近崩潰的程曉藝,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愧疚與自責。
正當我猶豫是否要走上前去給予她些許慰藉時,張三悄然來到我身旁,輕聲低語道:“宿主莫急,我有一計策,能助您擺脫困境,請容我細細道來。”
待他言罷,我略作思索,旋即擺出一副悲痛欲絕、淚眼朦朧的模樣,顫抖著聲音對程曉藝說道:“對不起,曉藝,我真的好害怕,完全不知所措了……”緊接著,我將段楚升如何囚禁並殘忍虐待原主之事和盤托出,毫無保留。
程曉藝聽聞此言,臉上滿是驚愕之色,難以置信。
夜幕深沉,程曉藝毫不遲疑地撥通報警電話,向警方詳細陳述了這樁駭人聽聞的事件。
警方迅速行動起來,依據我所提供的關鍵線索,成功鎖定了段楚升藏匿原主之處。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段楚升竟然在施虐過程中安裝了監控設備,這無異於自投羅網。
證據確鑿無疑,當晚,段楚升即被警方拘捕帶走。
我也因為在醫院接受檢查時被診斷出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最終被轉送至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在轉到精神病院的時候,程曉藝戀戀不捨的看著我對我道:“精神病院不允許家屬隨便看望,你一個人在裡麵小心一點,好好照顧自己”。
我笑著點點頭:“明白。”
這幾天天氣溫差大,要注意保暖,不要生病了。
“明白。”
這裡麵的飯菜我聽說不好吃,你肯定吃不慣,但切不可餓著,飯一定要好好吃。
“明白······”我轉過身去想與程曉藝道個彆,可我卻發現程曉藝的眼眶有些紅。
我對她笑了一笑:“那曉藝你記著了,等我回來,給我準備些好吃的,我要好好的吃上一頓。”
“明白了······”我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進了精神病院,心情異常複雜,各種各樣微妙的情緒交織在心頭。
這種源自於家人的關懷,己經有好多年未曾感受到了。
然而實際上,如今的我己經西十西歲,完全具備自理能力,實在無需她以如老母親般的口吻來照料。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來到這裡以後,似乎從未見過程曉藝的母親身影。
究竟是什麼緣故呢?
思來想去也不得其解。
罷了罷了,不去深究這些瑣事。
曉藝和“父親”你們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