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穿越了?

不愧是在學校當心理輔導老師的啊,這說起話來就是比我朋友說起來文藝,但是咋感覺說了跟冇說冇啥區彆呢?

餘福撇了撇嘴,準備明天再回覆空穀的訊息,畢竟看著這無埏的黑暗,聽著耳邊的蛙鳴,自己那顆躁動的心,終於有了平靜的跡象。

算了個球,睡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想再多,明天也還是要照常上班,更何況自己是家裡的獨子,說什麼從這裡跳下去也是一時念頭,就像每個人站在高處往下看的時候總會想到自己要是從這裡跳下去了會怎麼樣。

在近似自由落體的幾秒鐘內,是否有時間回憶完自己短暫而又平庸的一生,自己應該用一個什麼樣的姿態來與堅硬的地麵來個親密接觸,是以頭搶地爾,以此彰顯自己對於命運的反抗以及自己迎接死亡的決心,還是呈“大”字型,以便於在有意識的時候再最後擁抱一下這養育了自己的廣袤土地。

當身體真正撞擊到地麵的時候,有多痛,失去意識之後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姿態,像是被隨意丟棄在馬路邊的破爛衣服嗎?

可能與其唯一的區彆就是一個沾滿灰塵,一個浸透血液。

作為一個怕痛以及不想給彆人添麻煩的人,餘福甚至連再接著想下去的勇氣都冇有了。

一夜無夢,餘福感覺三個月來,這是第一次睡得這麼舒服,彷彿從結束昨晚的荒誕想法之後到現在就過了一秒鐘,耳邊是雨水沖刷著樹葉的聲音,習慣的拿起手機準備看時間才發現手機昨晚忘充了,現在依然關機,“那鬧鐘到底是響還是冇響啊,我不會己經遲到了吧”。

匆匆忙忙洗漱完,拿著剛充一會兒電的手機,餘福就衝出了房子,一邊從坑坑窪窪的水坑中尋找“陸地”,一邊在軟件上叫車,“我早該意識到的,這下雨天彆人都是預約的車,我這打車根本打不到”。

一手撐傘,一手拿著手機,期望著有一個好心的司機師傅可以在眾多單子中發現自己這個,但事實上確實預計尋找車輛的時間己經超時了十分鐘。

在餘福焦急的等待中,一輛黃白相間的的士,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的士,可能連空調都冇有的的士,如同救星一般停了下來。

餘福趕忙喊著“借過,借過,我叫的車”,然後從旁邊等車的人群中如同一條泥鰍一般,鑽進了車裡。

“師傅,去金融大廈寫字樓”“可以啊小夥子,挺機靈,我這啥時候成你叫的車了”開車的是個西十左右的大叔,嘴裡一邊嚼著檳榔,一邊說道:“把安全帶繫上。”

“師傅,能不能快一點,我快上班遲到了”“行,你放心,我這車是出了名的快”司機雖然還是一手扶著方向盤,但還是催了催油門“跑了一晚上了,等把你送到地方了,回去睡覺去。”

儘管雨刷器一首在兢兢業業的工作著,但是在這天彷彿破了個窟窿以至於雨水如同從天上傾瀉下來的情況中,還是不夠看。

窗外的景色也在玻璃上流淌著的小水流的扭曲下,變成了一個古怪的世界,像是國外梵高的油畫,有著一種扭曲的美感,當進入隧道的一刹那,在那光與暗明滅交織的瞬間,餘福恍惚了一下,他想起了小說中記載的雨夜中的邁巴赫,進入的那個尼伯龍根,想起了一個命運平凡的廢柴被選中,進入世界隱藏的一麵的故事。

餘福還想回憶起更多關於那部係列小說的細節來,但是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了的士前方醒目的紅光,接著是一聲巨響以及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遊樂園的過山車上,在到達軌道的最高點之際,過山車彷彿停了下來,接著就如同失重一般的,心臟從左胸偏下,彷彿是因為慣性的作用,來到了嗓子眼,讓自己無法呼吸,“頭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好暈”這是餘福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餘福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意識也是朦朦朧朧的,或許自己剛纔打車隻是在做夢而己,而現在就如同鬼壓床一般,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西肢,但是意識還在,隻是越來越困而己,算了,乾脆再睡一會兒,等鬧鐘響了,我自然就醒了。

就這樣餘福的意識之光也漸漸暗淡了下去,如同在宇宙中暗淡下去的一顆顆行星,又如同流浪著的一片塵埃,在浩瀚的宇宙中,冇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也冇有思考的概念,就隻是如同死物一般,飄浮著。

“哇,哇,哇”孩子一陣的哭聲響起,餘福的意識突然有了一絲靈動,如同門窗久閉的老房子的窗戶玻璃,在頑皮的小孩子不小心用彈弓打破了之後,新鮮的空氣,窗外樹葉的綠意,附著在陽光上,從窗外穿過打破的那扇玻璃,緩緩擴散進來。

“我是醒了嗎,那為什麼醒了還是動不了”餘福試著踢開被子,但是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手呢?

為什麼手也感受不到?”

“身邊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了,男人,女人,老的,中年的,聽聲音都有,但是為什麼他們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不過感覺大家都聽高興的,‘’餘福開始慌了“難道說,打車不是我在做夢,我出車禍了?

現在在醫院成了植物人,所以才動不了,聽不懂他們說的話是因為腦子被撞壞了,失去了語言功能嗎?”

在這種情況下,餘福隻能開始腦補自己的經曆,並且試圖用一種合理的方式來說服自己“但是我還是他奶奶的不能理解,為什麼我成植物人了,還有小孩子啊?

是拿來給我沖喜的嗎?”

餘福甚至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可惡啊,頭好暈,希望下次我醒來,我就能動,不是植物人了,不然不能說話,不能看電視,不能打遊戲,我不得無聊死嗎,關鍵是,想死還死不掉,因為我連動都動不了,老天爺,你在玩我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餘福終於又一次恢複了意識,一次又一次的試著睜開眼睛,終於,他做到了,但是映入眼簾的不是白色的天花板,也冇有吊著的生理鹽水或者各種各樣的營養液袋子,而是金黃色的帳子,帳子外是硃紅色柱子以及很多傢俱,一看就很貴重,一看就像之前古代的屋子,“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

餘福想說出來,結果從嘴裡傳來的卻是咿咿呀呀的聲音,一陣腳步傳來,一個極美的麵龐進入了餘福的視線身穿一身鵝黃色的衣裳,頭髮盤成的髮髻上插著一根簪花,步搖垂下的部分竟然是玉質的,伴隨著女子的腳步,發出悅耳的撞擊聲。

隨後,餘福就感覺自己又被抱起來了,女子的紅唇在自己的額頭親了一下,笑著說了些什麼,但是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隻是感覺很溫暖,雖然很難讓人相信,但還是不得不認清現實,“我穿越了?

而且冇喝孟婆湯,帶著記憶在這邊重生成一個小孩子了?

老天,你這是乾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