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封

到了午時,小乞丐穿著沈昭的鶴頂紅色的棉衣,用烏金色刺繡著祥雲,披散的髮絲襯著白淨乾淨的小臉,除了觸目驚心的凍傷,真是個可愛的小乞丐。

沈翊看的心情極佳,骨節分明的手招呼著小乞丐過來。

小乞丐娃娃般的臉龐此刻看著木窗外的梅花愣神,沈翊拿著檀木梳一縷一縷的梳著有些不營養的髮絲,片刻,兩個包子般的丸子就紮好了,在用紅色絲帶綁個蝴蝶結,讓姑娘更加的俏皮可愛。

沈翊順著姑孃的目光看去,眼裡笑意綿綿,柔語道:“還不知道小娃娃的名字?”

小乞丐搖搖頭,抬頭望著眼前的人,片前無神的眼神,此刻變得水靈靈般靈動,沈翊的心被觸動,撫摸著下額,沉思道:“看小娃娃與昭弟似乎年紀相仿,就叫依柳。”

依柳懵懂道:“依柳?”

沈昭道:“依柳,好好聽的名字。”

兩個孩童十分稚嫩,讓沈翊笑的更加溫柔道:“不知她的家人在何處?”

沈昭拉著依柳的手道:“冇事呀,小翊,現在我可以做她的阿兄。”

沈翊輕笑說道:“那我勉強做個師父?”

依柳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姑娘聲音小,像個小貓一樣露出詢問的聲音:“師父,阿兄。”

此後“海棠閣”多了個女娃,誰也不知道這個女娃是怎麼來到窮極山上的,還差點被凍死,還好這兄弟倆收留了她。

……依柳怎麼說呢?

像個剛出生的小孩一樣,不懂字,看見飯菜居然用手抓,好在沈昭會教她怎麼用,我倒是放心了許多,但是當了她的師父,我也會教她學習文理,告訴她做人乃是為何,依柳聽的進去,最後不知怎麼的,和沈昭一樣,想做個遊儘天下,除去妖魔的小道士,我有些不放心,但是還是將畢生所知教給了兩個娃娃,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所追求的權利。

不過叫娃娃也有些不適合了,說來也快,十年了,沈昭都與我齊頭了,依柳都到了沈昭的肩膀。

兩人要離開了窮極山了,又要留我這個孤家寡人了,哈哈,但是無礙,此後江湖再見。

昭弟,依柳。

一路平安。

沈昭那件黑色衣裳上飄過雪花,依舊刺繡著白色祥雲紋,之前愛繫著小辮子的髮絲,此刻成了高揚的馬尾,髮帶夾著著一縷一縷青絲,隨雪飄絮。

撐著油紙傘,依柳靠在一邊,還是師父最開始給留著的丸子,以及可愛的小辮子,來時破爛不堪,此時青衣宛如碧水,清澈明媚。

去往開封的路途漫漫,但是總歸要成長的,總不能呆在窮極山一輩子。

“京城好美。”

依柳的眼睛裡倒映著是熱鬨的開封,燈籠掛在瓦礫下,紅而耀眼,人群聲雜亂於耳,來往不止富貴的大小姐,還有布衣百姓,一步一風景,油紙傘上都印著花紋圖案。

依柳不是冇有見過這些風景,隻是那是在書上勾勒出來的圖文。

依柳的青衣揚起了圈,少女的童真讓人覺得無比美好。

沈昭輕笑,真希望阿妹永遠都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