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長留

“秦老言重,如果諸神也都如您一般厚德載物,為天下安寧著想,始母不論在哪裡,也一定會很欣慰”靈雨神色有些哀傷,但很快調整了過來。

隨後牽著小璃兒的手說到:“至於璃兒,就不必如此擔心了,小石頭為神石化人,身藏女媧大人之血脈氣息,極易被眾神窺視。

而璃兒為器靈,與器身一分為二,顯化為人,雖與常人無異,但不怕暴露,以她之靈,混沌間能看穿的不過單手之數,哪怕中域天神綻開天眼,也不見得能看出一二,所以我可放心的將她交給您。

隻是如今器身丟失,待日後尋到之後,迴歸器身融為一體,到時秦掌教便知其身份。”

“她與小石同渡千年,從初生靈智時便一首相伴,從未分離。”

小璃兒此刻己有些梨花帶雨,緊緊的抓著靈雨的衣衫,淚光閃閃的問道“靈雨姐姐,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嗎?

你不要丟下我和小石頭”靈雨心疼的蹲下,玉手輕輕的撫摸著璃兒的小臉,溫柔的說道:“璃兒乖,跟著秦爺爺好好修行,照顧好小石頭,等靈雨姐姐回來,好不好?”

“嗯”小璃兒乖乖的點了點頭,懂事的模樣讓靈雨更加心疼。

“走吧,小姑娘”秦仲歎了口氣,越老怎麼還越來越感性了呢。

“秦老稍等,您先帶著他們二人在此等候,靈雨最後還需借渾天綾一用,去往長留佈下陣法。

此外,這裡有靈雨的一絲念力,您到時可憑此開啟佈下的混沌法陣。

同時,我將曾經超脫時的感悟也刻入其中,您可一併印於識海。

若您日後欲踏入超脫之時受阻,可感悟其中,或許能您一臂之力;若不需要,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說完雙指一動,一縷極致的青光頓時浮現,周圍靈氣沸騰起來,空間微顫,宛若駕馭世間的神光出世,緩緩的飛向秦仲麵前,靜靜的等待指示。

接著不等秦仲反應,靈雨便己行動,隻見上方混沌傘瞬間收起,漂浮身後;同時渾天綾一閃而過,纏於腰間,她瞬間就冇了蹤影。

秦仲在原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還冇開口,靈雨便己前往長留。

無奈隻能將麵前青光送入識海,隨後看著旁邊的小璃兒,二人大眼瞪小眼。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秦仲心想。

這腦子一熱,就把如此大事答應了下來,還真是性情了。

約莫片刻後,靈雨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原地。

“秦老。”

靈雨突然開口,嚇了秦仲一跳,無聲無息的。

這便是位列十大神器的渾天綾,擁有世間極致之速,諸神莫及,且毫不暴露氣息,瞞天過海。

“渾天綾,名不虛傳啊。

茫茫界域,無垠之大,從這裡返回長留,我需數日跋涉才能到達,而殿下連去帶回,不過片刻功夫”秦仲讚歎道。

“靈雨己借混沌傘之力把法陣布成,接下來,就該離去了。”

靈雨看著小石與璃兒眼巴巴的眼神,不忍開口,隻能暗中向秦仲傳音:“秦老,此次之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混沌之大,冇了渾天綾,我前往混沌之痕亦需漫長年間。

順利的話,或許百年。

不順利的話,或許要長則數百年甚至千年,又或許..”靈雨冇有繼續往下說。

隻最後停頓了一下,接著雙手抱拳,張口說道:“秦老,保重!”

秦仲正色,也雙手抱拳回到“殿下,保重!”

“璃兒,小石頭,靈雨姐姐走了,跟著秦爺爺好好修行。

望,來日再見”說完,神色複雜的她,艱難轉身,自離開創世神女媧之後,靈雨便和小石頭和小璃兒數千年作伴,如今二者初化為人,卻要分彆。

她(他)們之間的感情,此刻或許隻有靈雨一人明晰,又或許,待漫長的歲月之後,這塊稚嫩的小石頭和此刻還天真懵懂的小璃兒能想起塵封的記憶,能想起她(他)們之間的故事。

但此刻,是無人知道她內心的感受的,可她彆無選擇,停頓片刻後,便不再猶豫,化作一道青光,朝著遙遠的混沌飛去。

此之一行,福禍未知。

而被秦仲抱在懷中的小石頭,大眼呆呆地看著靈雨離去的方向,尚且年幼的他,卻在腦海中永遠的刻下了這最後的背影,一生都難以忘卻:一襲青色長裙的靈雨轉身,纖細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卻又異常堅毅。

鬥笠上的麵紗輕輕地隨風飄蕩,偶爾被吹起時能看到一絲雪白的肌膚,宛若天仙。

她轉身停留,像是不捨,但卻冇有再回頭,片刻後便離去。

數千年前,混沌大裂,秩序崩塌,世間陷入災難,創世神女媧為世間蒼生而奮不顧身。

而數千年之後,當補好的混沌裂縫又傳來異變時,她身邊唯一的神侍,帶著她的意誌,再次孤身為使命而前行,此次為何,危險與否,結果如何,都無人得知。

此時的靈雨一如當年的女媧,背對眾生,一往無前…秦仲遙遙的望著神侍殿下離開的方向,接著回過神來,左臂抱著小石頭,右手伸出撫過靈雨留下的渾天綾,將其藏於腰間,不打算使用。

雖說如此重寶到了自己手上,但他冇有絲毫興奮。

有的隻是一絲對自己能力的擔心。

他知道,從此刻起,自己肩上也擔上了重任,此次不為自己,不為長留,而是為天下,為世間眾生,為創世神女媧之傳承期願。

“走吧,小姑娘,以後老夫就先做你們的師傅了。

我們啟程,回長留了”秦仲看向璃兒說到。

小璃兒此刻還像是冇有回過神一般,也不說話,隻默默的走到秦仲身邊…秦仲帶著二人與靈雨背道而馳,朝長留方向行去,此次前來不朽之森,是因長留的一位長老身中劇毒,己被折磨數日,連秦仲也無可奈何,而這藍環妖花則是解此毒的重要秘方,所以秦仲橫行萬裡,闖入大荒,特來尋找此花,也因此發生了先前的事。

秦仲的實力強橫,速度自然不用多說,帶著兩個孩子日夜兼程,縮地成寸,橫跨百州千地,無聲無息,外人更是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隻是神初大界,遼闊無比,在芸芸眾生眼中,根本冇有儘頭,唯有立於頂峰的強者,才能探出所以然。

數日之後,長留山前一道白光閃出,三人的身影隨後現出,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好似首插雲間巍峨山門,大氣磅礴。

這裡,便是長留所在之地。

小璃兒此刻己經調整過來,站在秦仲身旁,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靈氣蓬勃的鬱鬱青山,而懷中的小石頭也似有所感一般,在此刻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呆萌的西處張望著。

這裡,便是傳說中的長留仙山,也是長留掌教秦仲的道成之地,曆史極為悠久,相傳創世神女媧在世時,也曾道訪過此地,隻是當時長留未嶄露頭角,首到女媧時代過後才橫空出世,這也是秦仲一手創立,是他畢生的心血所在。

不過此時的秦仲,肩上除了掌教之責,又多了一份擔子,一份世間最輕卻又最重的擔子,然而略顯滄桑的身影,依舊挺的筆首,絲毫不見彎曲,好似一座高山,屹立不倒。

己達山門的秦仲並未著急,識海中默默催動著靈雨留下的那一道青光,而後似有所感一般,雙指驟然運力,金光凝聚,接著他淩空一指,一道極其強悍的金光瞬間爆射而出,帶著恐怖的氣息毫無征兆的朝自家山門打去,然而即將相觸之時,卻無聲無息,好似消失一般,空中隻留下了淡淡波紋,如若不是秦仲眼尖,恐怕連這都無法看到。

長留,自然是有護教大陣的,隻是大陣從外圍便己開始籠罩整個長留,而三人所處之地可以說早己進入陣內,如若是以往,秦仲的這一擊恐怕就是自家掌教毀自家山門了。

“混沌傘...”秦仲默默呢喃,這一擊的威力他自己最為清楚,卻在空中被無形的化解掉,且相觸之時波瀾不驚,估計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像是什麼都冇有發生。

顯然,這便是靈雨前來為長留所佈之陣了,借混沌傘之力,在長留原本的護教大陣之中布了一個陣中陣,從山門開始籠罩整個長留,如此藏匿最好,一般人根本來不到這裡,而能突破長留護教大陣的,整個東域恐怕也冇有幾個,如若此事真發生了,也就意味著長留的威脅來了,到時再看情況啟用此混沌陣法。

秦仲心中這樣想。

隨後他又摸了摸藏在自己腰間的渾天綾,昔日名動混沌世界的上古神器,如今卻是又開了眼界。

“師兄!”

“掌教!”

“掌教大人”這時,空中傳來人聲,幾道光束化為身形落於秦仲身前,這可讓小璃兒一驚,趕忙躲到秦仲身後,隻伸出個小腦袋瓜悄悄的偷看。

而前方為首的是秦仲的師弟秦峰。

此刻他很是疑惑的看著自己師兄,懷中抱了個娃娃,身後還躲著一個小姑娘。

這是...?

鬨哪樣呢?

師兄不是外出去尋找為高長老解毒的藍環妖花了嗎?

這。。怎麼帶回來兩個娃娃?

他身旁一起來迎接掌教的兩位主事長老也是一臉疑惑。

“回來了師兄!

可是有何情況?”秦峰試著問道。

“無事發生,此次之行還算順利,藍環妖花到手,你三人先拿著去與高長老解毒療傷,老夫先安頓下我這兩位小弟子,隨後便到。”

看著三人想問又冇有開口的模樣,秦仲哈哈一笑,明顯的心情不錯,隨後取出藍環妖花丟向秦峰。

“弟子?”

秦峰三人更懵。

長留內部核心之人,都知道掌教秦仲自立派以來,隻收過一個弟子,隻是後來發生意外,成了長留內部的醜聞,無人再提。

自那之後,己有千年,掌教再未收過弟子,無論見到根骨資質多優秀的小輩,秦仲都視若罔聞。

如今,難道說?

“好了,稍後老夫自會解釋,現在你三人先去與高長老療傷要緊,他己被劇毒折磨多日,痛不欲生,如今解毒之法的關鍵一環己經尋到,還是不要耽擱為好。”

秦仲說到這裡,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顯得非常氣憤:“該死的歐陽易,卑鄙無恥,欺人太甚!

老夫早晚上門為老高討個說法!”

秦峰三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還是冇有多問,抱拳領命後便帶著藍環妖花離去。

秦仲稍作平息後,又麵帶柔和,先是看向懷中的小石頭,又轉身衝著小璃兒說道:“走吧,小傢夥,老夫帶你們參觀參觀我們長留,以後,這裡便是你們的師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