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選秀之日,晨暉引喜,鳳報暗香,好花半開時乃春。
君無和太後坐在高位之上,看著宮人內侍待在宮牆內外來往傳喚。
縱然花開拂柳,心中也是疲態萬千。
太後“哀家看今日也是個好日子,便傳秀女吧!”
內侍“傳秀女!”
“秦博侯之女秦驚玉年十八,工部尚書之女任瓔珞年十七,禮部員外郎之女唐清歌年十六,宰相之女趙盈盈年十七,上前覲見!”
西位各有風情的女子走上前來。
太後指了指任瓔珞,任瓔珞悄悄瞥了一眼秦驚玉後嘴角微抿一笑,揚著一雙媚眼走上前來,風姿卓越。
任瓔珞行禮叩拜“臣女工部尚書之女任瓔珞拜見皇上,太後孃娘,望皇上龍體安康,太後孃娘聖安!”
太後“免禮,平日裡可讀過什麼書?”
任瓔珞輕抬起身,櫻桃小嘴嬌豔欲滴,腮邊兩絲碎髮隨風輕拂,更添幾分風情。
“回太後孃娘,臣女不曾讀過什麼書,我父親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
太後“原來如此,那女紅如何?”
任瓔珞“臣女聽聞太後孃娘近日身體多有不適,唯恐得了風寒,故此繡了一條抹額,還請太後孃娘檢視”身後的宮女呈上了抹額。
太後淺笑“嗯,這針腳細密,繡工精緻,不錯。”
君無向來對草包美人無甚興趣,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既然太後喜歡,就多與太後解悶吧!
任尚書多為母後解憂,讓其女入宮也算恩寵了。”
太後“選秀之事本就是為你開枝散葉,再說了,任尚書怎麼是為哀家一人而勞,分明隻為這江山社稷辛勞纔是!
但哀家確實瞧著這任瓔珞不錯!”
君無“太後喜歡便好,後宮妃嬪也多是為母後解悶的,兒臣的意見算不得什麼。”
太後瞥了君無一眼“皇兒說些甚話,哀家不過是有些疏忽罷了,母子之間還講這些生分的話,莫要寒了母後的心。”
君無拱手“兒臣怎敢,母後掌管後宮,連朝政也牢牢在握……”君無心想:看太後這般模樣,便知工部尚書做事應該很得太後賞識。
太後襬擺手“今天是個好日子,還是不要惹了哀家的好心情。”
內侍“工部尚書之女任瓔珞賜玉牌!”
任瓔珞“臣女叩謝皇上,太後孃娘!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又指了指趙盈盈,趙盈盈揚著一雙鳳眼,紅唇微抿,著水紅色碧霞羅裙,拖地的煙粉色紗裙,頭上插著牡丹髮簪。
“臣女趙盈盈參見皇上,太後!
皇上吉祥,太後金安!”
太後“免禮罷,走近前來。”
趙盈盈“是!”
趙盈盈挪著碎步朝君無走來,露出一張傾國之色的笑顏。
太後“你我姑侄不必多禮,皇帝,你看你表妹如何?”
太後笑著一張臉和煦地看著君無,可君無知道她的話向來不容人反駁,隻好點點頭附和。
“母後看著長大的,自然不遜色於她人。”
太後“不錯,盈盈的才智,容貌,女紅都極為出色。”
趙盈盈臉紅著說“當不得太後孃娘誇獎,臣女繡了兩幅金絲屏風,還容皇上,太後賞光評足一番。”
宮女將兩幅屏風呈上。
一幅繡著金龍,磅礴大氣,威壓逼人;一幅繡著白鶴,水墨細描,安泰之相。
趙盈盈莞爾一笑“皇上自是真龍天子,太後孃娘亦如仙鶴長生不老!”
太後笑著點頭“盈盈懂事了,來人,賜玉牌!”
君無有些擔憂,看來皇後之位,危矣!
“母後如此喜歡錶妹,日後深宮之中便有人陪了。”
太後含笑地看了君無一眼“哀家可不能奪人所愛,畢竟是皇帝的妃嬪。”
君無冷笑一聲“朕又如何做得了主?
不過是聽從母後之言。”
太後“皇兒孝順,聖祖皇帝言子孫孝順乃傳家之訓。”
君無無奈“兒臣豈敢不從之。”
太後“瞧這話說的,你是哀家的親兒子,莫非還能虧待了你?”
君無“兒臣更不敢虧待母後纔是。”
太後“看你表妹如此嬌嫩,應該早日給哀家生個大胖皇孫!”
座下的趙盈盈聽了此話己經羞紅了臉,帶著嬌羞的眼神看著君無,讓他有些愕然。
太後“誒呦,一對玉人兒,還不趕緊賜玉牌!”
內侍“宰相之女趙盈盈賜玉牌!”
趙盈盈“臣女謝過皇上,太後孃娘!”
君無看向了秦驚玉,秦驚玉行禮叩拜“臣女秦驚玉拜見皇上,太後。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秦驚玉著紫色鳶尾花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繫著,露出纖細的腰身。
鬢髮低垂,斜插著珍珠髮簪。
太後“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秦驚玉緩緩抬起頭來,一雙清雅玉秀的眉眼映入眼簾,柳腰蓮臉,好比月裡嫦娥之貌。
太後笑著點頭“嗯,哀家早有聽聞秦博侯之女的雅名,據說德才兼備,今日一看,容貌也算得上是北國佳人之色。
皇兒你怎麼看?”
君無被這雪山冰玉般的氣質所吸引,如高山仰止,美人不可褻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甚美!”
太後看著君無滿意的樣子,點了點頭“你平日裡喜歡讀什麼書?”
秦驚玉“臣女喜遊山曆水,但及笄之後久居京城,故此多喜讀遊記。
這一兩年家中祖母身弱,也讀一些佛經道經明理清心。”
太後“嗯,倒是個好孩子。”
君無“那你曾去過何地遊曆?”
秦驚玉兩眼突然有神“臣女曾隨父親久居江南,還曾與家中嫡兄北上邊境,看過我朝巍峨壯闊之美。”
君無“此女子之境,不似凡人,妙哉!”
太後“哦?
竟是個有趣的奇女子,哀家早年間也曾嚮往遊曆山川湖海,日後你可要多與哀家聊聊這南北風光!”
秦驚玉父親靠著嶽家寧國公府,一路順風順水官至二品,處處逢迎著太後一係。
君無看太後滿意的樣子,想必秦博侯很是得太後的心。
秦驚玉“臣女遵旨!”
太後“既然皇上與哀家心意一致,便留牌子吧!”
內侍“秦博侯之女秦驚玉賜玉牌!”
秦驚玉叩拜“臣女謝皇上,太後孃娘。”
大殿內還剩最後一位秀女,唐清歌纖纖細步走來,芙蓉如麵眉如柳。
月白色的錦袍映的她容光煥發,雙眼如明珠生玉。
唐清歌“臣女唐清歌,見過皇上, 太後孃娘。
皇上萬壽無疆,太後孃娘萬福金安!”
唐清歌家世低微,在眾多秀女之中毫不起眼,可一張春桃之色的容貌儘顯出挑。
君無“免禮。
平日在家中消遣些什麼?”
唐清歌“臣女喜樂理,從小便喜舞弄樂器,在家閒暇之時喜歡對月彈曲。”
君無“哦?
來人,呈上樂器,讓唐秀女獻上一曲。”
內侍“是!”
很快,一個宮女拿著一把古琴上來,遞與唐清歌。
另一個宮女端來一把凳子,她輕身端坐在凳上,輕撫古琴。
纖長的指尖搖動,低吟的樂曲便響徹在大殿內。
君無“此曲甚是動聽,兒臣覺得不錯,母後呢?”
君無深知這次選秀都是為太後籠絡人心,可恨自己無力把持朝政被矇蔽一世,這次看清了局勢反而覺得自己過往太傻!
太後“皇兒喜歡便是。”
君無“那便留下吧!”
君無心想:唐清歌,怕是這些秀女中唯一一個自己做主選的吧,隻因她父親官小勢微,自己性子也軟弱安靜,所以太後纔會默許賜牌子。
內侍“禮部員外郎之女唐清歌賜玉牌!”
唐清歌行禮跪拜“臣女謝皇上隆恩!
謝太後孃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