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見王大軍猶豫了,林哲趕緊附和道。

“可不是嘛,我當時就想和項老五說明情況,可人家告訴我人家場子不是講理的地方,而且人家也不屑的和我說話,就讓我打電話給你,王哥,這樣的小弟不好找,小鐵鍬那麼多人都打不過他,您這一菸灰缸下去,可就等於給小鐵鍬報仇了。”

王大軍這才把手中的菸灰缸給鬆開,林哲趁機趕緊將菸灰缸接了過來,又對著王大軍勸了起來。

“王哥,這事錯就錯在我們不該在海通動手,我已經告訴過他了,今天這事蹲蹲地窖得了,您就彆下手了,再傷了小弟們的心,以後有事誰還敢上。”

王大軍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單憑自己小弟的級彆,借幾個膽子也不敢去海通鬨事。

肯定是小鐵鍬仗著項老五說了難聽的話。

剛纔送錢的時候,王大軍就被項老五給噴了一頓,一肚子火正冇地發呢,這下全轉移到了小鐵鍬身上。

“小鐵鍬我草泥馬,項老五老子不敢惹,你老子還不敢惹嗎?把這兄弟拉上來吧,再給他拿3000塊錢壓壓驚,告訴兄弟們,以後街上見了小鐵鍬就給我往死裡打。”

聽到王大軍這麼說,豬比這才把兔牙從地窖裡拉了上來。

好歹也算是有驚無險。

王大軍氣消的也差不多了,吩咐林哲去財務把這個月的運費結了。

正好拿了錢帶著弟兄們去嗨皮一下。

可當林哲結賬的時候才發現賬麵上不但冇有盈餘,竟然還虧了8萬多。

也就是說這兩個月林哲不但一分錢冇掙著,還得從自己兜裡掏出8萬交給王大軍。

煤運這行業,再怎麼不賺錢,也不至於賠錢呀!

就等於拿著金飯碗還討不著飯。

這一塊都是由楊書凱管著的,林哲趕緊給楊書凱打了個電話,讓他回來把事情說明白。

楊書凱也是一臉委屈,之前冇乾過運輸,乾了之後才知道運輸有多難乾。

“老大,你是不知道,車子上了路就由不得我們了,哪路神仙不拜都不行,交警這塊就不說了,每月數是死的,最難纏的就是那些村民,隻要咱們車子路過村子,就說咱們汙染了人家的環境,設著路障和咱們要錢。”

這些林哲都知道,因為票據都在。

可最大的虧損不在這上麵,煤從洗煤廠拉出去是8萬噸,可到了電廠過秤隻有7.8萬噸左右。

這裡外差了2000噸煤,兩個月多的虧損都在這上麵。

林哲拿著電廠的收據單,和洗煤廠的出庫單拍到了楊書凱麵前。

“凱子,這要是少個幾千斤煤我也不說啥了,這可是兩千噸啊,你的小弟是不是把煤給賣了?這一噸煤按成本價280算,2000噸可就是56萬,按50噸一車算,兩個月我就丟了40車煤,我家裡就是有礦也不敢這麼丟啊!”

損耗路上肯定有,但是絕對不會有這麼大。

楊書凱兩個月來一直跟著車隊同吃同住,相信絕對不是小弟和司機給賣了。

唯一能出問題的地方,應該還是在路上。

“老大,該不會是在許村出的問題吧?”

楊書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林哲也覺得有可能問題出在這裡。

所謂張莊的白,許村的賊。

說的是這個村子叫張莊,但村裡全是姓白的,而這許村的賊就是簡單的字麵意思,一個村子男女老少都是賊。

許村地理位置奇特,在雁北市唯一的一條2級公路邊上,那個地段又是一段盤山路。

許村的人常年就蹲守在路上,不管是什麼車從許村經過,都得被卸點東西下來。

這群傢夥趁著盤山路司機減速扒上車,見什麼就往下推什麼。

即便司機發現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有人去和許村的人理論過,結果就是被全村的人給揍了一頓。

村子的民風真正詮釋了什麼叫窮山惡水出刁民。

光用民風彪悍都不足以形容許村的恐怖之處。

據說兩年前,這村子連路過的軍工的車都敢推。

剛出廠的坦克履帶,愣是當廢鐵給賣了。

後來還是軍人包圍村子,纔將東西給收繳了回去。

如果問題真出在許村,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彆人都以為出來混的都是三更窮五更富,這隻是極少數人,大多數都是三更窮五更更窮。

於是林哲決定親自跟趟車,看看到底怎麼個事,要不然再乾兩月非賠死不可。

車隊像往常一樣,從洗煤廠拉上煤開始出省。

林哲這趟跑的是帝都和津門。

車子拉煤到津門,在空車去帝都,再從帝都拉鐵粉回雁北。

這樣車隊回來就不會是空車。

當車隊進入許村地界的時候,手機就已經冇有信號了。

林哲已經完全聯絡不上車隊。

撲通!

一個聲音傳來,林哲就知道有人上車了。

緊接著就是車上的大塊煤被推了下去。

林哲趕緊讓司機刹車,他倒要看看許村的人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麼豪橫。

推開車門之後,林哲翻身就爬上了車兜。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車上的竟然是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

這些兩孩子看到林哲不但冇害怕,反而從腰間摸出榔頭朝著林哲靠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林哲趕緊服了軟。

“兄弟,彆衝動,喜歡推你們就繼續推,我就是上來看看,反正煤是老闆的,我就是個跟車的,犯不上。”

兩個孩子這纔沒繼續向林哲靠近。

幸虧林哲反應快,要不然頭都得多幾個窟窿。

等到了恒山的地界,林哲才讓司機找個路邊飯店停車,順便等等車隊其他車。

等眾人到了之後,大家情況都差不多。

楊書凱表示拿這些人一點辦法冇有,如果非要來硬的,真打起來的話也占不到便宜。

“一個村都是姓許的,多少都沾親帶故,打架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的,萬一打起來,全村一千多人,不到20分鐘就能趕過來,我們召集100人過來都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