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災臨

我聯想起以前看見過槐樹枝上坐著的光著身體的大屁股女人,還有陳昊天口中說的光著身體的老頭,再到現在我看見的光著身體的小孩。

這說明瞭,建國村出現的那些喜歡在夜裡裸奔的人,可真不少啊,而且都是麵生的,我冇有見過的。

可是,建國村好像冇有小孩吧?至少我來這裡幾天了,看見了男人和女人,就是冇有看見過小孩和老人。

哢……

我悄悄的打開了茅廁門,走出去了。

來到了院子裡後,我左右檢視,上看下看,再也冇有看見那個光著身體的小男孩了。

整個山村靜悄悄的,冇有風,但天氣很寒冷。

藉著月光檢視了一下左手腕上佩戴著的手錶,發現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三點鐘了。

我忽然想起了老人們說過的一句俗話,說什麼淩晨三點鐘的時候,是陰氣最重,生人陽氣最弱的時候,那時候不要輕易外出,免得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

我打算回去繼續睡覺,可在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背後麻麻的,脊椎那裡甚至產生髮寒的異樣。

於是我忍不住回頭望去,發現了一個人正在爬牆。

我嚇了一跳,以為有賊進來,但我定眼一看,發現那人不是從外麵來的,而是從院子裡正要爬出去。

有人從我房子裡出去?我大吃一驚,急忙跑過去靠近一些檢視一番。

我看見她頭戴著一頂白色太陽帽,穿著一件銀色的紗衣。

“霞兒?”我失聲叫起。

但我還不能確定是否是她,我冇有帶手電筒過來,僅憑一點月光隻能看見她模糊的輪廓。

猶豫之間,我發現她已經爬上圍牆了,然後她轉身回頭對著我。

不過她的帽簷遮住了她的麵孔,我依舊看不清她的樣子。

我忽然發現地上有米黃色的東西,彎下腰來一看,發現是一根玉米。

玉米上有被啃過的印記。

這下意識的對那人影喊道:“霞兒真的是你嗎?上次你回來也是為了吃玉米來著?”

她對我點點了頭。

我見狀頓時心裡一酸,忽然想起建國村族會是對我和王英霞啟動懲罰模式的,既然是懲罰模式,一定不會太照顧她。

她會不會在外麵捱餓受凍,才忍不住偷偷回家吃東西,連玉米都冇有煮就吃了。

這一刻,我眼眶裡竟然熱乎乎的。

她卻跳下來圍牆,逃跑了。

“等我!”我咬緊牙關,鼓起勇氣衝到院門,奪門而出。

我發現她的身影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跑著,於是我加快速度的追趕而去。

她奔跑的速度依舊快如風,我隻能努力保證不跟丟她。

我要抓到她,然後看看她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每次見到我就要逃。

是她受到了什麼罪而不敢見我,還是族會規定她這樣做的?

大約十分鐘後,她跑進了一家房子裡,之前我也搜查過這間房子,裡麵空蕩蕩的無人住。

就在我準備進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陳昊天的警告。

我想起了紅色吊床的三個特點,紅色吊床隻有一個,隨機出現,地點是空蕩蕩的房子,我頓時猛然一醒。

於是我轉身,雙手放進口袋裡的踱步回去了。

我在心裡這樣說服自己,她也許不是王英霞,儘管打扮和王英霞差不多, 但她的身材不像啊,這點理由已經夠了。

說實話,我也怕死,還是趕緊溜了。

我檢視了手錶上的時間,還是淩晨三點多,離天亮還有不短的距離。

我是小跑回去的,本來建國村因為建立在山穀裡,常年都是冇有風的,但這時候竟然有風在嗚嗚作響,聽起來像是洞簫吹出來的聲音,氣氛十分詭異,光聽這種風聲就覺得身體發寒。

然後,我耳朵又隱隱約約傳來好多人的哭聲,有男有女,有成年人,還有老人和小孩,但四周冇有什麼人,我懷疑耳朵出現問題了。

快到家裡的時候,我耳朵裡聽到的那些哭聲突然變成了笑聲,笑得十分的奇怪,很假,像是裝出來的。

但等我打開院門的時候,我耳朵裡聽到的所有幻覺,全部啞然而止了。

“還是家裡安全啊。”我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大家還是不要三更半夜去外麵活動啊。”

我於是穿過了院子,打開了房門,進家裡去了。

一切正常,我穿過了客廳,來到了臥室門口,之前我出來的時候,是冇有關門的。

我也冇有帶手電筒,臥室窗戶也關起來了,裡麵黑麻麻的一片,我連路的都看不清。

我隻能摸黑進去,可是我總覺得視野裡有什麼紅紅的東西,又有白白的東西。

紅紅的東西在晃動著,白白的東西一動不動。

“不會吧,我缺氧了還是什麼?”我吃驚不小。

於是,我急忙往地上一記打滾的朝床邊滾過去了,卻不料腦袋撞到了床架上,痛得我發呆了一會兒。

我鎮定下來,急忙抬起胳膊,往床鋪上摸過去,順著摸到了枕頭旁邊,然後抓到了冷冰冰的手電筒。

我急忙打開了手電筒,刺眼的白光亮起,讓我安心許多。

於是我站起來,用手電筒對著臥室裡照了一遍。

下一刻,我驚呆了。

首先我看到有一張紅色的吊床從房梁上懸掛下來,在我眼前不斷的搖晃的,這次它是無聲無息的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說什麼紅色吊床隻出現在空蕩蕩的房子裡,這是騙人的啊!

我又用手電筒往白影照去,發現在牆角裡躲藏著一個女人,她是背對著我蹲在地上。

她穿著銀色紗衣,頭戴一頂白色的太陽帽。

而我現在萬分肯定,她肯定不是王英霞,正常人的話,怎麼會這樣嚇人?

我已經足夠小心了,冇想到最後竟然著了道。

我想要逃出臥室,可是突然咚的一聲響起,臥室門關上了。

“啊!”我大吼一聲,抬起了自由搏擊的架勢,準備踹開門。

可是這時候,我的右腿變得沉重無比,抬不起來了。

我低頭一看,發現一雙蒼白的手抓住了我的雙腳,難怪我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