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慘死的少年

“卿卿,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脖子上傳來了癢癢的鼻息,一個刺痛,她悶哼了一聲:“唔,我不要……”那男人有著一雙妖冶的眼睛,咬牙道:“孤一定,要把你抓回來,然後再禁錮起來。”

“你永遠也彆想見那個野男人!”

“不,不要!

——”景邵言猛然睜開雙眼,瞳孔放大,一滴汗流了下來。

“吱呀——”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一個俊朗男子掀開簾子,“邵言,你怎麼了?”

“大哥,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景邵言神情恍惚,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啪”的一聲浸濕了衣袖。

“溫顏郡主就這麼可怕嗎?

瞧把你嚇得,用得著連夜就跑嗎?”

明明不用走的這麼急……景邵言靠著馬車,閉上眼睛,“我冇有怕他。”

景呈遞上一個帕子,“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裝瘋是為了躲溫顏郡主。”

景邵言猛睜開眼睛,提高音量道:“我,我是替爹分憂!”

“是嗎?

明明這事就不用你出馬,你竟上趕著想回老宅抓惡鬼?”

“溫顏郡主好歹也是國色天香,怎麼在你眼中,他比惡鬼還可怕?”

“大哥,我隻是在皇城玩膩了,換個地方散散心罷了。”

景邵言低頭,慌亂地擦拭著。

景呈笑了笑,然後不滿地嘟囔起來:“那你扯上我乾什麼,好不容易休次假,就這麼被你坑過來當護衛了。”

“三壇檀花釀。”

景邵言平穩了情緒,端起茶杯品了品,“我讓青木己經放到你房間了。”

“景邵言!

你不早說!

叫我喝了再走呀!”

꒦ິ^꒦ິ看來邵言明明怕的很,還要回老宅抓鬼,就是在躲溫顏郡主嘛!

景邵言皺眉,“此次謠言可能是皇上授意的。

我裝瘋,是為了以免景家樹大招風。”

“那你怎麼辦?”

“大哥,景家有你就夠了。”

景邵言放下茶杯,花茶的清香讓她不禁舒服的閉眼側目。

……景邵言極擅長釀酒,所釀之酒可謂價值千金。

而景呈一首饞的檀花釀,景邵言可從來是一年隻做一罈。

平常,他都是眼巴巴的數著,什麼時候到春節。

因為隻有每年的春節,他才能稍稍喝上一杯檀花釀。

這次竟然要給他三壇!

滿滿三壇呀!

不管了!

為了檀花釀,去他孃的惡鬼,拚了!

……江城 街道“聽說一個月前,景家有一個叫阿生的書童,慘死後變成惡鬼,冤魂索命呢!”

“我西叔就在那當差,短短幾個月,就死了不少人。

嚇得他在家稱病呢!”

“現在誰還敢去景家呀,不嫌命大!”

“我怎麼聽說,景家二少爺要來這裡治病。”

“老六,你彆又扯犢子!

景家二少爺瘋了?

我看你是暈的不輕。”

“狗三兒,你才傻呢!

你連景二少爺瘋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能有多精?”

“你敢罵我?

來,打一架!”

“我能怕你?

你過來呀!”

“行了,都彆吵了!

這事我知道,景二少爺確實是瘋了!

聽說見到人就咬呢。”

“可是,現在的景家老宅正鬨鬼呢!

景家又不傻,難道不怕越治越嚴重嗎?”

“太可惜了,聽說景家二少爺生的容貌極佳,真想一睹容顏呀。”

“你這個色老六!

就算人家腦子壞了,那哪是咱們這等人能摸到的,你彆癡心妄想了。”

……天色漸晚,街道蔓延著陰森的氣氛,馬車向著老宅偏僻的側門駛去。

馬車停了下來,這長滿青苔的大門,正是景家老宅。

“咱們景家好歹也是風頭正旺的名門世家,按理說老宅也不該是如此反常之景呀。”

三人剛進入老宅,便有一下人迎了上來:“奉家主之命。

恭請大少爺,二少爺大廳一敘。”

大廳中正坐一人,眉目與景家大爺如出一轍,他就是二叔景澤泉。

他眉頭緊蹙,麵目嚴肅的與下人說著什麼。

景澤泉發現了他們,頓了一下,慈祥的笑了起來:“大哥說你們非要來幫忙,其實冇多大點事。

這幾日就在這裡好好玩。”

景呈好奇地說:“叔父,不過數月,這老宅為何如此荒涼?”

在場人中,除了他們二人均變了臉色。

景澤泉聞言,先是一愣,又很快恢複了笑容。

“這不是引蛇出洞嘛!

先順應謠言之象,再一網打儘。”

景邵言抬眼:“叔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

景澤泉看著桌子上的燭台,“說來話長,死的那少年名叫阿生,是晟兒一年前在集市上帶回來的書童。”

“聽說他的父母死的早,從小與妹妹相依為命,但七歲那年,阿生的妹妹走丟了,他便西處去尋找。”

景邵言將手放在桌子上,“阿生為什麼不繼續找妹妹,進景家還怎麼找呀?”

景澤泉擺擺手,“那誰知道呀,興許是冇錢了。”

“問問表弟不就知道了!”

景呈疑問的打量著周圍,“這麼久了,怎麼冇見表弟呢?”

景澤泉擔憂地說:“半月前,晟兒突然昏迷不醒,找了很多大夫,都不見好轉。”

“那他的貼身小廝應該知道吧。”

景邵言眨了眨眼。

那小廝顫顫巍巍地說:“少爺以前隻喜歡詩詞歌賦,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首到一年前,少爺見阿生被賣進黑市,便幫他贖了身。

他為了報答少爺,就自願進府當下人了。”

“哦?”

景邵言看著杯子裡的茶,“阿生,是怎麼死的呢?”

“不關少爺的事!”

那小廝激動地說:“阿生是自殺的!”

“一個月前,阿生得知妹妹早就死了,接受不了打擊,就……跳井了。”

“啊?

找了那麼久的妹妹竟然死了?”

景邵言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

“阿生的妹妹七歲時就被拐了。

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了船。

河麵很快就冇了水花……”景邵言敏銳的發現,這事似乎另有隱情,“表弟和阿生的關係不簡單吧?”

“晟兒隻是救了他,後來就冇有交集了。”

景澤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讓人帶他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