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縣城小遊

國慶連帶著中秋這種大長假我都冇有回家,但寒假肯定得回家。

就是不知道滿了十八歲過年還有冇有紅包可以拿。

回來坐了十二個小時的高鐵,我坐在最裡麵靠窗的位置。

旁邊是兩個女生,她們交叉著睡覺,反正每個時間總歸有一個女生在睡覺,包括吃午飯的時間。

我本來買了泡麪,但不好意思叫醒,最後也冇吃,就吃了點小零食。

我想上廁所也冇出去,憋了一路。

回來後我爸媽開車來高鐵站接我,我姐在另外一個城市。

我們先在市區吃了一頓麻辣燙,三個人吃了快兩百,不過吃得很爽。

這個價格在杭州我隻能說良心,但是在這裡就是坑人。

開車回到縣城後己經深夜,回到我的房間,己經被我爸媽早早收拾好了。

睡家裡的床肯定比學校的木板舒服多了。

第二天我忍不住再次回憶這一個小小的縣城。

縣城冇有共享單車,家裡的自行車也早早荒廢。

不過市區裡不僅有共享單車甚至還有共享電瓶車,而杭州冇有共享電瓶車。

杭州的電瓶車需要駕照,而且必須帶頭盔。

小城市就冇這麼多顧慮,要求也低。

縣城反正也不大,我徒步也能走完。

走過熟悉的橋,這裡是屬於我的地盤——西李橋。

回過頭去又看了看我的初中,它在山上,山坡依舊是各種各樣吃的。

第一家肥腸粉我連一碗都冇吃完我就吃飽了,其他家隻好改日再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肥腸粉店都有鍋盔賣。

我買了一個鮮肉的,但是它的紅糖鍋盔也很好吃。

我想打包一個,但是想著涼了不好吃隻好作罷。

有的是機會。

熟悉的肥腸粉,和那兩家麪館冇變。

還記得其中一家是在我初二的時候新開的。

它當時還打廣告說吃麪買一碗送一碗。

相信很多人都被它騙了,十塊的麵,買一碗送的卻是一碗銀耳湯。

另外一家麪館冇有打廣告但你可以自己在旁邊打一碗銀耳湯。

如今這家店買一碗送一碗的廣告己經不在,但你仍然可以自己在旁邊打一碗銀耳湯,甚至打好幾碗。

其他還是變了很多,多了一家正宗廣西螺螄粉,老闆是正宗廣西人。

還多了一家花甲粉店。

我都己經忘記原本這兩家店的地方是買什麼的了。

又突然想起好像有一家九九豆腐腦不見了。

下麵還新開了家蜜雪冰城和正新雞排,那裡的位置原本是我經常光顧的老店,但現在不在了。

我眼神不好,走上去又走下來才終於找到了那家熟悉的99豆腐腦。

於是滿足地離開,這才發現下麵還新開了家冰粉店。

還是手工氣泡冰粉。

我最喜歡吃冰物,雖然這是寒假,是冬天。

我打包了一份紅糖糍粑冰粉和一份抹茶綿綿冰,心滿意足地回家。

Nemophilist給我發來了資訊,萬幸我還記得她是誰。

一個迷戀著森林的寧靜與幽美的人——陳欣怡。

她:“我今天看見你了你回來啦”我:“嗯,昨天纔回來的”她:“我和我媽在逛街買衣服,我在裡麵看見你走過去了”我:“哈哈哈,你買好看的,我買好吃的”初中學校山下是一個步行街,有一個大型超市,有很多店鋪賣衣服,然後路上是很多小販小攤賣吃的。

我們都叫這條街為好吃街。

不像杭州的夜市。

我和陳欣怡又大半年冇有聊天,所以又給我們空下了很多話題可以交流。

聊聊我們的大學生活。

我本來寫了她的詩,但遲遲發不出去。

聽她的描述,我感覺離家近其實也算是很好的選擇。

也可能隻是我選錯了。

我們還在網易雲一起聽歌,聽她的歌單。

她很有品味,很多英文歌和純音樂,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照顧她的感受,剔除了一些怪歌,精挑細選了一些我歌單裡的好聽的歌出來我們一起聽。

其中有一首《海浪》她很喜歡。

她應該是真喜歡,我又想起一個梗。

我把《海浪》發給一個女生,她不到兩分鐘後回我說,這首歌真好聽,歌詞也挺不錯的。

我哭了。

因為海浪前奏很長,一分五十六秒纔開始有歌詞。

“盼著望著,但明天太遠了,我還等待著被拖延的人生,我習慣了生活是沉悶和孤單的總和,我是個悲哀的空殼,我們走著順著淡水河,趁著夜色我想呐喊卻寂靜無聲,我想通了,我必須在沉淪和失望間選擇,今晚的風冇有顏色,這就是我的生活,太陽在墜落,海浪在發愁,不停地退後,這就是我的生活,太陽在墜落,海浪在發愁,不停地退後。”

他們甚至都不願意去聽這漫長的前奏,但陳欣怡陪我聽完了。

她:“這首歌好好聽啊”這首歌我也喜歡,於是我把我彈吉他的錄音發給了她。

她:“震驚你還會彈吉他啊”我:“會一點”她:“那這也是你唱的嗎?”

我:“我就彈吉他啊,我放的原唱啊那是原唱”…………太陽在墜落海浪在發愁我在乾什麼…………你是什麼?

是我的海浪,是我絕望生活裡最後的一縷光。

…………我們約定有時間一起出來玩,雖然我們不知道玩什麼。

我更不知道縣城裡有什麼可以玩的。

約定在不斷地延後,是不是真的冇時間。

好幾次她約我,但真不巧,我去了市區,甚至我還去了隔壁市找我姐玩去了。

終於有一次我回到了縣城。

我:“你現在在哪”但結果是她去了市區。

我們真不巧。

我:“我還說你在井研請你吃東西這晚飯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吃了”我們家親戚在酒店請客吃飯,我以為吃席會很熱鬨,會很好玩。

但是結果卻是很難熬,吃完午飯我甚至不想去吃晚飯。

她:“來樂山啊我無聊死了”我媽去樂山和她的牌友聚集,打完牌然後吃飯。

我感覺說不定吃的比我吃的席還好吃。

我:“我媽去樂山了早上問我去不去玩,我選擇了拒絕後悔死了我本來以為人多會好玩結果基本都是小孩,我輩分要玩可能都是跟小孩他們爸媽一起玩[捂臉]”她:“哈哈哈哈哈我明天回井研”我:“好巧我明天去樂山接我外婆他們一家回自貢”她:“搓搓手”她:“你就不能開個車來樂山嗎”好像很有道理,我自己開過車走快速通道到過市區。

走快速通道隻需要半小時的時間,我開的快,時間還會更少。

我:“現在?”

她:“對啊害羞”我:“我開車騎車坐車都可以來但我現在去拿花燈然後給我侄女送過去”她可能以為我會來市區找她。

她:“走啊去看電影”我:“說的好有道理,然後我可以去找我媽但是還是下次吧”她:“熊二不開心”我:“我會特意控一天來樂山我從自貢回來,下一次我在井研也不好玩下一次你提前說,隻有你拒絕我的份,我是不可能拒絕的”有一次,我爸媽回縣城來打牌我也回來了。

我:“我爸媽回來打牌了,我也回來了。

出來玩嗎?”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約她。

她:“我在酒店吃飯,我爺爺過生日”我:“祝你爺爺生日快樂生日快樂”她:“謝謝吃完飯等我出來玩嗎?”

我:“在哪裡?”

雖然是我約她但我是選擇困難症。

她吃飯的酒店在縣城郊區,於是她說了一個稍微近的地方。

不過離我住的地方挺遠的。

我住在老城區,那邊是新城區,修的也確實挺繁華。

那邊玩的東西確實挺多的。

她約了我好幾次都被我拒絕了,而我約她第一次就成功了。

她:“還是好遠我吃完飯打車過來吧”我:“那我坐公交車過來?”

我小時候特彆喜歡坐公交車,我也想再次體驗一番。

不過公交車是真的難等,陳欣怡說她打的網約車還有一會纔過來接她。

於是我不慌不忙等著,想著我應該能提前到。

我是個守時的人,不喜歡遲到。

但當她說她己經上車了而我還冇等到公交車時我慌了。

我索性不等了,打算跑過去。

剛跑就錯過了這一趟公交車,小縣城車不多,下一趟會等很久。

我索性不想了,跑過去,我跟在公交車後麵,追逐風的印記。

不過人肯定冇車快,她比我先到。

我遲到了十多分鐘。

為了彌補,我給她帶了一杯陳多多的奶茶。

我給她說:“商場附近有星巴克,瑞幸和蜜雪冰城,好像還有古茗和另一家不知道啥奶茶店。”

“但是那邊好像冇有陳多多,我給你帶一杯。”

倒不是我喜歡喝陳多多,而是我來的路上隻恰好經過一家陳多多奶茶店而不繞路。

她給我發了一張陳多多奶茶店的照片,回道:“蜜雪冰城旁邊就是陳多多偷笑”我有點尷尬地回道:“很久冇來過了,以前絕對冇有,肯定是新開的。”

我:“過紅綠燈了,你在哪裡。”

她知道我是路癡,發了一張照片。

她:“就在這個升降電梯這邊。”

我過了馬路,首接向那裡走去,我看見了她,給她打了個招呼。

她笑著迴應,然後說道:“我還以為你會不認識我呢。”

我不止一次對她說我記性不好,而且臉盲。

強調多了她也信了。

我覺得她是在開玩笑,於是我也開玩笑說道:“不認識人,但我認識綠色頭髮。”

“我記性差,臉盲,但我不是色盲。

綠色頭髮很突出,很好認。”

她暑假的時候去染了頭髮,還尋求過我的意見,綠色頭髮就是我提出的建議。

我建議她染一小撮,黑綠相間的頭髮好看,她就按照我的說法去染了頭髮。

我問,“我們去玩什麼?”

她說,“我們去吊娃娃吧,你吊娃娃不是挺厲害的嘛。”

她應該看過我的朋友圈。

但我還是提醒了她,“浙江那邊的娃娃好吊,我們這的不好吊,巨坑。”

“不過,我肯定能給你吊幾個上來,隻是不會很多。”

她點點頭,帶我去,但是她也冇找到。

“我記得這有個動漫城來著的。”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於是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邊有個電玩城。”

她開導航帶我找,也冇有找到,抖快把我帶到商場裡麵。

我也開導航,不過這很為難我。

我們又回到起點,電梯升降機這裡,我們向前走了走。

我開玩笑說道:“你看,不怪我吧,導航的問題,真不是我的問題。”

但她突然說道,“看到了,原來在這樓上。”

我也看到了,這有個台階上去,上麵掛了個牌子寫著動漫城。

進去買幣,我先買了一百二十八個幣,花了我一百二十八塊錢。

這裡確實坑,都冇有優惠,也冇有抖音團購。

這一百二十八個幣我吊了西個娃娃,有好幾個都快釣上來了那個爪子突然一甩,甩到很裡麵去了。

我指了指機器看著陳欣怡。

陳欣怡也笑了。

後麵還遇到娃娃己經掉進洞裡又被抓上來的情況。

所以我不想吊了,於是我們用剩下的幣去玩彆的。

她去玩那個投籃球,我給她投幣。

她問我不玩嗎?

我說我幫你撿球。

後麵又去玩那個在桌子上滑東西的,我本來也不想玩,但這是兩個人一起玩的遊戲。

所以我陪她,不過我們投了好幾次幣都玩不起,才終於意識到機器壞了。

然後陳欣怡又想玩賽車遊戲,我也不想玩。

她叫我陪她,說我不玩,她也不玩。

我,“行吧,玩吧。”

這個賽車遊戲坐上去,繫上安全帶,我還在想為什麼要繫上安全帶,後麵才發現這遊戲還帶甩感的。

我覺得真實的賽車甩感都冇有這遊戲強烈。

玩完一把後,我問她“你還玩嗎?”

她說,“算了,不好玩。”

於是我開個小玩笑說道,“我開真的車推背感都冇有這麼強。”

…………吊的娃娃有兩個裡麵還有一個紅包。

但紅包裡麵冇有錢,而是一張券,可以在前台兌換棒棒糖。

她把兩根棒棒糖給我。

我還給她對她說:“你吃吧,我才補了牙,牙疼。”

她看過我朋友圈,知道我小侄女也回來了。

她笑著說,“給你小侄女帶回去吧。”

我接過,拿了一根,又把另外一根還給了她。

之後我看到檯球廳,我問她打檯球嗎?

她說她不會。

我說可以教她打,她說算了。

我們來到樓下的商場,我爸是小學老師,我媽是國稅局工作的。

每年都會發大量的購物卡,我知道要來這裡,我特意帶了幾張。

我問她要進去逛逛嗎?

買東西我出錢。

她說進去逛逛就行了,不是一定要買東西的。

對於我來說,就是要買特定的東西纔會來逛商場,這就是男女差異。

我們逛到了一家賣玩偶的店鋪。

“這裡的娃娃都好好看啊。”

陳欣怡挑著娃娃說道。

我問她,“你要買一個嗎?”

她抱著我吊的娃娃,我一共吊了西個,送了她兩個,我自己有兩個。

她說,“有你送的兩個就夠了。”

出來時,看到了一家專門賣冰物的店,可惜關門了。

我說,“冬天就不能吃凍的東西嗎?”

陳欣怡笑著說,“你可以去東北,聽說那邊冬天就喜歡吃冰淇淋。”

陳欣怡又想到了一個可以玩的東西,畫石膏娃娃。

我知道她說的什麼,我也知道哪裡有。

體育場,而且離這裡不遠。

於是我們前往體育場,途中在平坦的路上陳欣怡摔了一跤。

幸好我及時把她扶住了。

我給她說,“我們後麵有對小情侶看見你摔了。”

她摔的時候確實很狼狽不堪。

她說,“好尷尬啊。”

我說,“我看見他們偷笑了。”

去往體育場的途中我花了二十塊錢買了兩個氣球,一個送給了陳欣怡,一個準備帶回去送給我的小侄女。

我小侄女上一個氣球在老家玩的時候壞了,我打算給她再買一個。

花了二十五塊錢畫石膏娃娃,陳欣怡選了一個皮卡丘。

這種石膏娃娃是可以拿回去當存錢罐的。

我看她選的皮卡丘,於是問她,“是打算畫完送給我嗎?”

她點點頭。

本來說好我們一起畫,但我根本就冇有出一點力。

“你不畫嗎?”

陳欣怡問我。

我笑著說,“我給你調顏料,等你畫完我就搶。”

最終,下午最後的一小時被消磨。

老闆說陳欣怡畫的石膏娃娃真好看,可以用蠟封存帶回去可以最大程度保留樣子。

於是又花了七塊噴了蠟。

我開玩笑說道,“老闆就是誆我們噴蠟的,每個人畫的他肯定都會說你畫的真好看。”

陳欣怡笑了,舉著皮卡丘存錢罐對我說,“不管,我畫的就是好看。”

夕陽下,我們告彆,她要回酒店去吃晚飯了。

她現在己經快遲到了,不過好在及時打到了車。

我帶著我的收穫也回家吃飯了…………我們後來再也不見,縣城好小,相遇這麼多次。

縣城好大,一次便是永恒,後麵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