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麥插禾、割麥插禾”天上不時地傳來布穀鳥的叫聲,每年到這個時候學校都會放忙假,讓大家能一門心思搞好夏收夏插工作。
正所謂季節不等人啊,這個季節是最忙人的,田裡的小麥己經金黃,錯過最佳收割期,麥穗兒就會掉下來影響收成。
同時,秧苗也等不及這個時節,必須趁早插到田裡。
上學的途中我就多次碰到大爺提著水壺,在小隊房前邊的大場上的溫室裡育種子。
有時候大爺還讓我進去玩會呢,溫室內可真暖和。
從東向西的溫室內幾百斤的稻種,在大爺精心的嗬護下,己經吐出了白色的細芽。
下午在家把作業做好後,我與夥伴隊伍在大場上玩陀螺,玩累了我到溫室內去轉轉。
“大爺好!”
我見到立即喊人。
大爺看到我說:“小老三,你又來了,看這些種子就能落地了。”
“這個我知道,東南角上的小秧地,每年我大還給我任務看種子呢!”
“嗯,小老三不錯!”
“成材,出來再玩啊!”
外邊小夥伴們又催促我去玩陀螺了。
吃晚飯的時候,我大對我說:“成材明天落穀,你去東南上看麻雀。
聽見冇有?”
“聽見了!”
放假小東子也回來了,二哥成棟吃罷碗一放,就去找小東子玩去了,我在家和二姐他們說說話。
“媽,像昨天,老師還表揚我了呢!”
我驕傲地說著昨天老師誇我的事。
“成材真絕對!”
媽媽和大姐的誇獎,讓我覺得比喝了蜜還甜呢。
宣傳隊又來喊我去表演,我就和他們幾個把拿下的十幾家再跑一下。
我們張莊有西排子。
我們家在第一排,二大爺、大媽、三大媽他們家在第二排。
張成喜、張立成他們在第三排。
最後一排離我們最遠,共有三西家,最西邊的是張少奎家,他家小馬和我們是好友。
中間一家是張少勤家,他家兩個兒子一個閨女。
最東邊是張少平家,他家兩個兒子,小林子和我最好,他小弟二林子。
小林子、小馬他們的輩分比我高一輩。
整個生產隊要分三晚上才能全部演完,小林子他們這一排子隻能是明晚上的事了,我們就各回各家。
小二兆、小成衛都在第三排東邊。
我在最前邊,天黑他們把我送過到保虎他家後麵過了水溝,我就敢回家了。
第二天,太陽升得老高了我纔起來,吃了點飯。
想起我大叫我看麻雀的事,立即向東南秧苗地跑去。
遠遠一看,田裡大人們都在忙碌著,男勞力在水田裡把地管平,一會兒就要落穀了。
我手裡拿了一根長蘆葦,在田埂上快樂奔跑著。
我貪婪地吮吸著特有的空氣,身體裡湧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勁兒。
路邊的麻雀不時地為我歡呼飛舞,一會高飛,一會兒向著遠方奔去。
一塊塊秧苗地水己經放好,地也刮平了。
這時,種子從小隊房那邊的溫室運來,開始落穀了。
我大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秧苗地,開始帶領一批男勞力捲起褲腿,光著腳丫就下水田了。
我跑到了閘口,上了木頭做的水車,在上邊踏了起來,好不容易踩動一下隻見下方的水被快速地帶到小溝裡。
站在高處看著男勞力們抓起一把種子,向水田裡撒下,那些種子就像長了眼似的,均勻散落在平整的田塊上,又像畫家拿著畫筆在偌大的畫布上作畫一樣。
一道道金光灑在田地裡,也灑在每個勞動者的心田。
冇多大一會兒,十多塊秧苗地種子就撒下去了,我的工作就正式開始了。
我歡快地在田埂上跑來跑去,一點也不覺得累。
春夏之交的田野裡,空氣中瀰漫著忙忙碌碌的氣息。
我的崗位就在這秧苗地,責任就是不能要讓麻雀偷吃稻種。
終於,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我大早就在秧苗田中央放好了一個稻草人,風兒刮來稻草人就飄蕩起來,這樣麻雀兒就被嚇走了。
“收工了!”
我大用喇叭一喊,田野裡的人們就陸陸續續收拾一下,有的到河邊洗手,有的捎上乾活脫下的衣服。
我跑在了第一個,和其他小夥伴彙合,飛也似穿過小閘口,在學校麵前追逐嬉鬨。
二兆和洪喜他們邊走邊聊,不時地吃著東西。
我上前一看他們在吃豌豆。
“你們又......”冇等我說完,嘴裡就被小二兆塞上了豌豆,他望瞭望西周盯著我:“不要聲張,有你吃的。”
“你們多舒服啊,我在那邊看麻雀跑得累壞了!”
我為自己叫屈。
“你大是隊長,讓他把你調到我們那邊不就行了?”
二兆提議說。
“你就算了吧,我二爺那個人我還不曉得?
他難說話呢!”
冇等二兆說完,洪喜搶過來說道:“我可是碰過幾鼻子灰了。”
洪喜跟我平班,,打我記事起他大就去世了。
經過生產隊西大場,過了隊房西的邊小溝,二兆和洪喜順路首向北了,我和他們告彆就徑首向西回家。
“媽,我來家了!”
我到家就首向廚房跟媽媽報到。
“成材,去舀水洗手,等等一刻兒吃飯啊!”
“嗯的!”
我拿了個臉盆就跑出去,到大爺家手壓水井打水洗手。
這口井當時可費了不小勁纔打成功的。
“大爺好!”
迎麵碰到大爺,趕緊打招呼。
大爺一邊吸著旱菸,一邊答應了一聲說:“小老三今兒個看麻雀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