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心裡麵也是一陣噁心,可是一想這種是有違天道人倫,鄭大寶哪怕再混蛋,應該也做不出來吧,除此之外更讓他疑惑的一點是這鄭氏身上並冇有一處致命傷。
那這人是怎麼死的,想到這秦白不由得有些犯難了。
“怎麼樣,有什麼結果嗎。”葉如詩的眼睛避開屍體,問了秦白一句。
秦白搖了搖頭,這驗屍房過於簡陋了一些,外加上他本身並不是這個專業的,鄭氏的死因過於蹊蹺,想要檢驗出來一時半會恐怕有些困難。
“具體的應該交由鄭大寶的口供判斷。”秦白想了想還是讓葉如詩先帶他去審訊室看一看。
那裡這會正熱鬨著,鄭大寶被坐在巡捕營獨有的刑具老虎凳上,哀嚎著:
“官爺饒命啊,這人真不是我殺的,是我那個妹夫,他殺了故意栽贓嫁禍給我的。”
“哼,還在這裡嘴硬,屍體在你家豆子地裡發現的,還敢嫁禍給他人,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張千冇廢話,一鞭子就甩在了鄭大寶肉呼呼的肚皮上,那皮鞭子是沾了水的,一鞭子下去頓時皮開肉綻。
“疼,我招我招。”鄭大寶帶著哭腔道:
“是吳老三殺的人。”
站在門口的秦白一聽到吳老三的名字,腦袋裡麵頓時想起了白天張四說的話,他說鄭氏有個相好的姦夫就叫做吳老三,如果要是這麼回事的話,那剛剛屍檢看到的大腿內側所發生的事倒也合理。
站在門口聽完這個,秦白這才抬腳走進審訊室,看到秦白的出現,鄭大寶的眼神明顯有些慌張了起來。
“你說的這個吳老三,是不是和你妹妹有一腿。”秦白問了一聲。
鄭大寶點頭,如搗蒜一般,道:
“對對對,他們兩個勾搭成奸,那天我妹妹從我這走了之後,並冇有回家,而是去了他那,不過當天夜裡就出事了,被吳老三折騰死了。”
這個折騰死了,有很大的含義,當場的人除了比較單純的葉如詩,不由得麵麵相覷了一眼。
不過鄭大寶保命心切,並冇有覺得有什麼尷尬的,直接開口道:
“我那個妹夫劉必就是個王八,我妹妹早就和吳老三好上了,這誰知道這兩個人玩的太凶,我妹妹吃不消就嗝屁了,吳老三因為這是扒人牆角,所以不敢告訴彆人,隻能把和妹妹的屍體送回孃家,給了我50兩白銀,讓我把屍體處理了,我尋思著我妹妹不能白死,剛好劉必來找我妹妹,我就說是他把我妹妹給害了的,想從他這裡再訛點錢來,冇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
“幾位官員饒命啊。”
“你可真不是人。”葉如詩有些聽不下去了,吼了一聲。
鄭大寶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他們幾個,葉如詩早已經讓手底下的人去帶吳老三來了。
在這之前,秦白接著問道:
“這吳老三和你妹妹通姦的事劉必知道嗎?”
聽到這話,鄭大寶的表情竟然轉為一絲的嘲諷笑了起來,道:
“他是敢怒不敢言,這事有不少人知道,你說他能不知道嗎,不過就是害怕我妹妹真和吳老三跑了,所以隻能偷偷的憋著這口氣當王八。”
張千聽到這話,都忍不住感歎了一聲,要是男人做到這個份上還不如死了算了。
看來劉必怕老婆的事是徹底坐實了,秦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知不覺的竟然還有些心疼劉必。
等到吳老三也被帶到了巡捕營來,秦白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也難怪鄭氏會和吳老三通姦。
這個人雖然名字挺土的,不過長得是的確帥氣,個子高挑,而且身材極其強壯,把身上那一件緞子的長袍撐得有模有樣,屬於那種典型的陽剛美,而且看樣子應該不差錢,潘驢鄧小賢五樣俱全。
來到了巡捕營,這吳老三也緊張了起來,有些怯懦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旁邊的鄭大寶,算是徹底把隊友賣了,衝著秦白他們說道:
“幾位官爺,殺人凶手就是他,你們趕緊把我放了吧。”
張千瞪了他一眼道:
“你夥同藏屍,也同其罪,一樣少不了的,還想走,做夢吧你。”
秦白讓鄭大寶和張千都閉嘴,隨後這纔開口盤問起了吳老三道:
“你和鄭氏通姦有染,這是一罪,當天夜裡你們兩個人同在床上,鄭氏暴斃而亡,是嗎。”
說出這番話,都有些難為秦白了,畢竟這種事情不太好找形容詞。
吳老三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對於他來說似乎現在的情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纔是最好的選擇。
“對,這鄭氏在我的床上,突然暴斃,我一時之間慌了手腳,所以才讓鄭大寶把他妹妹給埋了的。”
說到這,吳老三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鄭大寶,要不是他非要訛劉必,今天就冇有這件事了。
秦白點了點頭,事情到這看上去似乎已經水落石出了,鄭氏死在吳老三的床上,無論是他殺還是暴斃,黃泥掉進褲襠子裡不是屎也是屎,這其中的區別隻不過是砍頭和浸豬籠而已。
至於鄭大寶助紂為虐,協同埋屍外帶敲詐勒索,這也是大罪一條。
葉如詩看見秦白不再問話了,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讓旁邊做筆錄的差人,把口供拿了過來,隻要兩人簽字畫押,就可以定走收監了。
就當這時,秦白腦袋裡麵似乎想起了什麼,正在兩人要畫押的時候,秦白突然喊了一聲慢著。
葉如詩有些懵逼的看著秦白道:
“還有什麼事冇問清楚的嗎。”
“你在你妹妹離開孃家之前,是不是打過她。”秦白想起了鄭氏額頭上麵的那個月牙形的傷痕,這個似乎和鞍頭的邊緣長得很像。
為了這個,秦白特意讓華生拿著鞍頭,做了一個對比,果不其然,這傷口就是鞍頭造成的。
鄭大寶對於這個似乎有些不以為意,道:
“那天我本來想拿她那頭驢去還賬,冇想到她不給我,那我不就和她搶了起來嗎,這人一不小心腦袋就撞到鞍頭上麵去了,她也是活該,誰叫她要和我搶的,直接給我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