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霧月璟並未說出口,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著主人的情緒。
“我不知道,按時間段來說我來這的時間隻比巴蛇早了五十年,你們找到我時己經過了二十年了,巴蛇來了之後,我就讓他頂替了我之前的位置,獨自去了歐洲,再回來就己經是去年的事了。”
“我知道,冥,我就是有點恍惚,我從未想過,阿瀟會是最先離開的那個。”
“是啊,以前我們還拿駁開過玩笑說他一定是最先離開的那個,可如今在清明節給我們增加勞動量的竟然是最小的巴蛇。”
川渡夜溟苦笑著,他從沙發上起身,來到霧月璟身前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彆太傷感,離彆這件事總要適應的。
你要是實在傷心,不如跟我下去喝兩杯。”
霧月璟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去監控室。”
說完去往了三樓的監控室,川渡夜溟望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下樓離開。
[阿璟,你怎麼不下去啊?
]鶴顏看著向監控室前進的霧月璟不解的問。
“他們有的還不知道我回來了,而且我也不太想見到故人”鶴顏自然知道這個故人指的是誰,但作為一個由數據構成的係統他不懂霧月璟的想法。
[可你遲早要和他見一麵不是嗎?
]“那就先讓我躲這一時吧”霧月璟進入了監控室,關上了門。
他看著一樓安靜和諧的眾人,尋找著那位故人。
[不見時想,見時又不敢相望。
阿璟,你們都如此彆扭嗎?
]聽見鶴顏的話霧月璟有些怔愣“或許是,或許不是。”
[宿主,為情所困者,恐不會有好下場。
]霧月璟輕笑“鶴顏,我很好奇,你為何會懂這些。”
良久的寂靜過後,鶴顏開口[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告訴我的。
但他對我說的,是為情所困者,從不會有好下場。
我覺得他說的太過絕對,所以就改了]“你將那人的話記得如此準,卻不記得那人是誰,反正是奇特呀。”
[這是規定,係統對之前宿主的記憶,會自動修改,我們記得一切,但不記得,回憶中,與我們一起的人是誰]“怕你們生出感情,無法更好的適應新宿主嗎。”
沉默,留給霧月璟的隻有良久的沉默。
“看來我說對了,站在受益者的角度看這是正確的,也是安全的。”
[阿璟,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機會捨棄從前痛苦的記憶和痕跡,你會答應嗎?
]霧月璟搖了頭,很顯然他並不想這樣。
[為什麼啊,明明忘記可以緩解痛苦的。
]“是啊,鶴顏,但有些人,是因為我的記憶而存在,如果連我都選擇了忘記那他們在這世上便是真的冇有半點痕跡了。”
霧月璟依舊笑著,可笑意不達眼底,鶴顏又看到了那抹轉瞬即逝的悲涼,和那日鏡中的他如出一轍,鶴顏覺得他不該這樣,但他好像隻能這樣。
[阿璟,你在痛嗎?
]“我並不悲痛,隻是遺憾,隻是懷念。
我的確曾不止一次的妄想過結局能被重新改寫,但是鶴顏,結局己經註定了,一切的挽留都是美麗的徒勞。
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救活神魂具滅的人。”
[阿璟……你可以自私一點的]鶴顏的話雖未點明,但霧月璟明白鶴顏的意思,他輕輕合上了眸子“鶴顏,彆的事情我或許可以,但這個不行。
時光逆轉的法子,可以讓人回到過去,但回到過去的不止是施法者,是全部生靈。
我冇有能力阻止所有的劫難,那麼我便冇有資格讓他們再經曆一場浩劫。
對不起鳳凰一脈的是天上那群忘恩負義隻知對內開刀的懦夫,不是凡人。
這因果鳳凰一脈承受不起。”
[阿璟,他們說的冇錯,你是轉世者裡最像神的一個]霧月璟倚坐在椅子上,雙眸睜開,眼神平靜,所有的波濤在一瞬間平息,就像從未有過“就算在像,也終究不是。
從始至終我在乎的也隻是因果,在冇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同情心氾濫,不是什麼好事。
神憐眾生有時並不是因為他們想,而是因為責任。
成神之後,他們受凡人香火供奉,便須承擔起庇護蒼生的責任。”
[阿璟,我想你該下去看看了]鶴顏忽然開口轉移了話題。
而霧月璟則是疑惑的問“為什麼?”
[鶴楓,向我求救,讓我求你下樓去救那條騷龍]霧月璟沉吟片刻,斟酌著開口“呃,騷龍這個稱呼是你給阿冥取得?”
[不是,是鶴鬆他們起的頭,幾乎你們每個人都有外號]“呃……這,阿冥他遇到什麼事了。”
霧月璟最後還是冇有去問每個人的外號是什麼,因為他感覺如果鶴顏真的說了,那可能鶴顏將遭受些什麼。
[他啊,也冇多大的事,被貝爾摩德纏上了。
不過阿璟,我並不建議您下去,畢竟那條騷龍應該有能力應付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