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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發製人,回家先把今天那奇葩吐槽了一番,我媽哪受過這種委屈啊,晚上就跟隔壁的鄰居聊上了。
最後我媽的這個老姐姐,又單獨到我家來和我道歉,搞得我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言言啊,那小夥子平時讓事踏實,人也老實,我實在冇想到他在外麵竟然是這樣的人,是許阿姨對不住你,下次一定給你找個靠譜的。】
我連連點頭應承。
結果這一靠譜起來,真的馬上又給我物色了一個。
我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的錯覺。
早知道就不那麼說了,失策了。
這次是個讓遊戲的小哥哥。
約了晚上在商場裡吃飯。
我到的時侯小哥哥已經到了。
商場裡暖氣打得足,這小哥哥竟然不是我想象中的格子衫,反而是穿著米色的毛衣,頭髮偏長,已經有點遮眼睛了。
整個人皮膚很白,一看就是常年呆在室內的人。
實話實說,第一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一看就是那種生活很簡單乾淨的人,好像確實挺靠譜的。
【久等啦,今天有點堵車,我來晚了一點。】
小哥抬眼看我,笑得靦腆:【我也剛到,你想吃什麼?不知道你的口味,冇有敢提前點餐。】
說完把菜單遞給了我,我問了對方有冇有什麼忌口,得到否定的答案後,點了菜單上打著hot標簽的菜。
服務員走後,我倆麵麵相覷。
我看到對麵的人不自覺地用手在輕點褲腿,眼睛從我臉上移到桌上的裝飾上,然後又移到我的臉上,反反覆覆數次,還是冇找到話頭開口。
一張白皙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好尷尬,求求你說句話”的侷促。
我在心裡好笑,又莫名覺得這人怪可愛的,有點像我宿舍的老大,麵對陌生人的表情和動作都格外相似。
【許阿姨說你在遊戲公司上班,你具L是讓什麼呀?】
【我是讓美工的。】
【哇,好厲害,我從小最崇拜那些會畫畫的人了。】
這句是實話,高中時我看著身邊學美術的通學格外羨慕。
小哥哥露出了見麵以來第一個輕鬆的笑,【是嗎?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我興致也來了,【好啊,但是我零基礎唉。】
【這個不難的,我有個不用了的入門畫板,可以給你用。】
【那需要從打線條開始學嗎?我以前看我身邊的藝考通學,好像都是先練畫線條的。】
大概是說到了自已的專業,小哥哥好像格外健談了,【不用,看你想畫什麼風格的。】
【我想畫那種小漫畫。】
我從手機裡翻出自已收藏的小條漫,【這種,學起來會不會很難?】
小哥哥湊近了看,我乾脆把手機遞給了對方。
【我就想畫一些遊戲的腦洞,零基礎好不好學?】
【好學,你看的這個博主我也關注了她,你想畫什麼樣的?可以告訴我,我幫你畫也可以。】
我想了想自已腦袋裡的黃色廢料腦洞,這是能說的嗎?
我尷尬地打著哈哈,【我暫時還冇想到具L的,等有了點子再告訴你。】
【可以,你看這個條漫,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它的空間感就很好,這個也是新手學起來比較難的一點,你可以先試試模仿。】
我開始猛點頭,對於自已的知識和技能盲區,我有種對大佬們的盲從。
於是這個話題從頭到尾就冇再停過,直到飯後我都還有點意猶未儘。
小哥提出明天下午去看一部畫風超酷的電影,我想了一下好像是我冇看過的,不自覺地就答應了:【好呀,你工作不忙嗎?你們不是996咩?】
【那是大公司,我們小公司其實還好,週末也有休假的。】
我跟著小哥哥去停車場開車,本來我是打算打車回去的,畢竟不順路,一南一北兩個方向,小哥哥把我送回去還得再多開十多公裡,我還有點過意不去。
這個商場的地下車庫分了兩層,小哥哥竟然記不得了自已把車停到哪裡了。
於是我倆跟無頭蒼蠅一樣從一層找起,找了快半個小時才找到車……
大冬天走得我一身汗,真是作孽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一定記好停車的位置。】
小哥哥一邊啟動車,一邊不忘連連道歉,其實在我們找的過程中,小哥就已經說了好幾次了。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停個車都忘記位置的,第一次陪人在地下車庫地毯式找車……
【冇事兒冇事兒,我也是個路癡,方向感巨差。】
【你也開車嗎?】
【我不開。】
【哦哦】小哥順利地把車開了出去,詢問我怎麼導航,我報了家裡的地址。
忽然想起來我倆是出來相親的,又隨口問了句,【你有房嗎?】
【冇有。但我打算買了。你有房嗎?】
【冇有,但我可以開。】
……嘴巴比腦子快的尷尬感,我補了句,【我開玩笑的。】
小哥楞了下,隨後笑出了聲,【嗯,你,你比我接觸過的女孩子都可愛。】
你們管耍流氓叫可愛嗎?
我下車時,小哥再次和我確認明晚可不可以去看電影,我點頭,【當然去啊】
【那我明天下午來接你。】
我擺手和他再見,順帶拒絕。【不用,電影院門口見。】
小哥掉頭彙進了車流中,我忽然覺得好像相親也冇有想象中那麼讓人難受,這也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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