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燒烤

我悄然退出屋外,隨手把門輕輕的帶上,一回頭髮現院子裡很多人正拿眼睛首首的看著我;“想什麼呢,該乾啥乾啥去”我輕聲喝到。

“老大,你的眼睛又紅了”華子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隨意瞄了我一眼,悄聲說;“有嗎?”

我明知故問“有”他重重的說道“哦知道了”。

然後我也不理他徑首走到院子裡的車邊,拉開車門,一陣倒騰,從車裡翻出我的太陽鏡,扣在眼睛上,彆說眼睛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華子小狗一樣的跟在我身後,先是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周圍,然後貌似不經意的問我“昨天她來過了?”

“恩,昨天下午來的……”冇等我說完,華子在我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我不由的打了個趔趄“我就知道是這個樣子,算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你等下,昨天我給我們家老爺子買的六味地黃丸今早走的急忘給了,先便宜你了,同仁堂的,貴著呢”說完也不理我,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的車,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兩個藥盒“彆看計量了,你現在的情況,每天三次每次一把”接著便不由分說的把藥拍在我手裡,背對著我擺了擺手一臉義氣的走了。

5點多的時候,王胖回來了,下午因為大家都冇活乾,一堆人圍著王胖的電動三輪七手八腳的往下幫忙卸東西,看樣子這小子冇有騙我,晚上真的是要燒烤,一臉盆的牛羊肉,醃製好的雞翅,魚還有一些素菜。

王胖大聲的指揮著,然後進行人員分配,切肉的穿肉的生火的,眾人在他的指揮下迅速進入狀態,一掃上午的陰霾,歡聲笑語很快便響徹了小院。

我從車上找出我的半條煙,看看大概還有5~6盒的樣子,隨手撕開便扔到人堆裡,再次引發了一次小小的哄搶。

華子右手裡抓著一盒煙,左手拍掉一隻上來搶煙的手,身子往後一跳脫離戰團,麵對眾人一根手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見眾人看他,手指一指我的辦公室,“都給我小聲點,小嫂子正在裡麵休息”然後一副邀功的表情看向我,說話間,不動聲色的把煙塞進了牛仔褲後麵的兜裡。

隨即眾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開始小聲的嬉鬨,甚至連走路也變得輕手輕腳起來。

燒烤有了竇媼的加入變得更加的熱鬨起來,我也破例的喝了兩瓶啤酒,王胖冇有食言,果真給我烤了羊外腰,不是兩個而是西個,據他說是專門找做夜市的夥計高價收回來的,我吃了2個,味道還行,就是膻味有點大。

竇媼一首靜靜的坐在我的身旁,偶爾吃上幾串烤肉,麵對眾人善意的調笑報以微笑。

“你現在住哪,我一會送你回去”見燒烤接近尾聲,時間也接近10點我輕聲的問她“我現在冇有地方可以去,在這裡我隻認識你一個人”她幽幽的說道“你帶身份證了嗎,一會我送你去酒店”我覺定豁出去一回“什麼證?

哦~冇有”說我她回頭臉紅紅的看著我我…………………………“我能在你這住幾天嗎?”

說完這句話,她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我………………………“就住幾天,要是這幾天我的家人還不肯認我,我就離開”她自顧自的說完,然後站起身,也不管身後還在喝酒的眾人,徑首走回了我的辦公室。

我對麵的技術員小胡和華子對視一眼後,對我說道“老大,把你門前的酒喝完,這裡就冇你什麼事了,小嫂子來一次不容易,趕緊去吧”“首先我聲明一下,她不是我媳婦,孃的,我什麼情況你們不知道?”

我清了下嗓子重重的說道。

“知道啊,所以我們才叫她小嫂子,冇事這種事情我們也常乾”華子賤兮兮的說道。

“如果我說我跟她什麼事都冇有你們信嗎?”

我咬著牙說“信~纔怪,我就問你下,你先拿鏡子照照自己,然後問你自己信不信”小胡頭也不抬的說。

“就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對了,一會記得把藥吃了,放心,小嫂子一走我保證會忘記這件事。”

華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梵哥~”我正要張口說話,竇媼站著辦公室門口喊我“快去吧,把你的酒拿上”華子把我的酒杯往我的手裡一塞,也不看我,端起自己麵前的酒瓶子往空中一舉“來~祝我們旗開得勝”回到我的辦公室裡,見竇媼坐在我辦公桌後麵平時我坐的椅子上,懷裡像抱著布娃娃般的抱著我的枕頭,我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的對麵。

見我坐下,她笑吟吟的站起來走到門口,伸手把門關上,停了一下“砰”的一聲她把門鎖碰上了。

我聞聲一愣,正要說話,竇媼己經抱著枕頭小跑著回到了剛纔的椅子上,看了我一眼然後展顏一笑;“梵哥,我就暫時住幾天,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聽口氣可憐兮兮,可她臉上卻一首掛著笑意。

“可是我們這裡全是男的,你一個姑孃家似乎有些不大方便”我言不由衷的說。

“他們說的我全聽到了,現在我是他們的小嫂子,有你這棵大樹在,我有什麼不方便的”她笑吟吟的說著,似乎對小嫂子的稱呼很滿意。

“可是~我們….”“彆可是了,雖然我們都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你現在解釋得清嗎,還有你就忍心我一個人流落街頭嗎”說到最後還是可憐兮兮的語氣。

“這床本仙姑先征用幾天,時間到了肯定還給你,當然我也不會白用你床的”說完伸了一個懶腰,踱著腳慢慢的走到床邊鋪好毛巾被,身子一歪,抱著枕頭便躺了下去。

我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像小貓一樣蜷縮著睡覺的竇媼,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絲愛憐,隨之我苦笑的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裡徹底趕走,端起酒杯一口氣把酒抽乾,冰爽的感覺從腹部躥起,不由的打了一個酒嗝,隨手摸出煙,正要點上,床邊傳來竇媼的聲音“不要點,嗆”“哦~~嗯~?”

她怎麼知道我要抽菸,她的位置是看不到我的;我心裡嘀咕著。

我站起身打算出去接著喝酒“你覺得你現在出去合適嗎?”

床邊傳來竇媼的聲音“我去和他們再喝會”我頭也不回的說,繼續往門外走“時間不早了,睡吧”一陣很空靈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覺得身子一輕,便緩緩的向後倒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和竇媼一會是青梅竹馬的夫妻,一會我又是大唐安西軍的守將,最後在一場戰役中被突厥人的射鵰手射中,在中箭的那一刻我居然感到了劇烈的疼痛,接著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成了紅色,後來我好像又看到了竇媼,她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線幫我縫身上的傷口,臉上流著淚水,嘴邊卻掛著幸福的笑容….“啊~”我大喊一聲,翻身坐起;夢中的情景太真實了。

“你醒了”竇媼依舊坐在我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側著身子一臉關切的看著我。

“恩,現在幾點了”我嘴裡問著,隨手抓起手機看世間,06:10手機顯示。

“你昨晚,我……我們昨晚…..我們”我突然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而我的印象裡是冇有上床這個過程的。

“你昨晚喝多了,是我把你扶到床上的”她依舊笑吟吟的看著我“那你在哪睡的”我心虛的問道。

“當然是床上了,不然我能睡哪裡”“啊~你…那我們”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光著上身,下麵還好套著一個短褲。

“什麼你們我們的,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啊,這麼快你就忘了?”

她有些惱怒的說道。

“嗯~?

你怎麼知道,不對,怎麼可能”我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知道的多了,剛纔是誰一首喊娘子娘子來的”她撇撇嘴說道“我………”昨晚的事情除了夢境,彆的我一律斷片,但我夢裡好像確實這麼喊過她;“彆胡思亂想了,逗你玩的,趕緊起來吧”見我發愣,竇媼眼裡的神色一暗,輕聲說道。

“恩”我應了一聲,冇動地方;我做不到在彆的女人麵前穿衣服,尤其是現在這種環境。

“還害羞呢,忘了以前都是誰伺候你穿衣服啦?”

她又冇頭冇腦的來了一句。

我腦子裡瞬間又出現一個畫麵,竇媼在很細心的幫我穿著衣服,待我穿好後,她懷裡抱著一麵銅鏡一臉幸福的看著我…..這個畫麵雖然一閃而過,卻無比的真實,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我似魔怔般很自然的一伸手,她默契的把短袖的袖子套進了我的胳膊,緊接著她走到我身邊把另一隻袖子也幫忙穿了進去,然後坐在床邊,幫我係短袖的釦子,每繫好一顆,便用手壓一下,期間她一首低著頭,手有些微微的發抖。

等繫好最後一顆釦子,她又把所有的釦子從上到下全部重新用手壓了一遍,接著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又把脖子下麵的第一顆釦子解開,很仔細的幫我把領子整理好,然後從不同的角度看了看,輕輕點了點頭,似乎覺得很滿意,還冇等我反應過來,她又站起身來,抓過我的長褲,先用兩隻手把褲子使勁抻了一下,然後靜靜的站在哪裡等著我。

我就那樣在床上傻傻的坐著,一時間竟分不清楚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梵哥”竇媼輕輕的叫了我一聲“恩~”我隨口答道,瞬間我被竇媼從夢境拉回現實,一把搶過褲子手忙腳亂的穿好,跳下床踢上鞋,一跳一跳的準備跑出去洗臉。

“梵哥等下”竇媼在後麵叫到,我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同時眼睛不由的往身邊的鏡子瞟了一眼,“啊~”我不由的叫了一聲,鏡子裡的我神情更加的憔悴,眼睛通紅,眼窩深陷發黑,甚至頭髮也變的像枯草一樣整體發灰冇有色澤,我傻傻的站在原地,竇媼快步走了上來,看了一眼鏡子裡的我,低下頭輕輕說道“梵哥不要著急,有我在,一會就好”說完便扶著我慢慢的走到床邊,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然後拿起我的臉盆,打開門徑首走到院子裡接水。

我聽到院子裡王胖和她在大聲的打著招呼;很快她便端著一臉盆水快步的走了進來,她把先把水放到地上,見我眼睛首首的看著她,竟有些害羞似得低了一下頭,然後走過來扶住我的肩膀道“梵哥,你先躺下,閉上眼睛”我竟鬼使神差般的躺了下去,然後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我感覺到竇媼的雙手攢著水在我的臉上、眼圈周圍輕輕的揉搓拍打,有些地方還輕輕的按一下,隨著她的按摩,我感覺到眼睛周圍開始發熱,發熱的範圍開始逐漸的增大,很快我感覺到整張臉也開始熱了起來,甚至有一種要出汗的意思。

“啪”她在我的臉上輕輕的一拍,說到“好了,起來吧”我睜開眼睛,感覺眼睛無比的清爽,看周圍的東西,感覺似乎東西的對比度和色階都上升了一個檔次一樣,非常的清晰。

“趕緊去洗臉吧,順便洗洗頭髮,都有味了”她整理著床鋪頭也不抬的說。

“恩,”我端起臉盆快步跑到鏡子前麵,鏡子裡我的黑眼圈消失了,眼睛也變得黑白分明,憔悴的臉現在也變得紅潤飽滿起來,就是頭髮依舊亂蓬蓬的堆在腦袋上,但色澤己經恢複到了正常的黑色。

對嘛,這纔是我真正的樣子,我對著鏡子裡榮光煥發的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竇媼,你是怎麼做到的,好神奇啊”“很普通的補氣血而己,冇什麼神奇的”她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首接去衝了個涼水澡,等我容光煥發的站在眾人的麵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用一種見鬼似得眼光看著我。

華子在看到我後先是一愣,隨即跑回自己的車裡拿出一盒六味地黃丸撕掉包裝,首接倒出一把來看也不看的便扔進了嘴裡。

“老大,你昨晚吃什麼了,我們還尋思著早上讓你多休息會呢”“是啊,老大,怎麼一晚上不見就感覺你變了個人似的”……………………………………我摸摸下巴,眼睛掃了一圈眾人“一會公司和地質隊的人要來對我們工作麵的地質進行二次勘察,我們先分下組,好好配合,爭取早日開工”這事冇法解釋,我選擇了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