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作共贏

回到茗月軒內,薛玉令金翹兒盤算下她的財務。

一番算下來也才五十兩,就連金銀首飾也寥寥無幾。

薛玉看著盒子裡的五十兩,略有思忱道:“你以後就接替金蟬做我的一等女使,往後就彆做那些粗活了。”

“謝謝三姨娘,”金翹兒惶恐至極,開心一個勁兒的道著謝。

想到前世金翹兒那一雙裂開長滿凍瘡而裂開的手,她就覺得對不住她。

這輩子她不會再讓金翹兒跟著她受委屈了。

想起了什麼,薛玉開口問出聲:“那馮瑞家現在在府中做什麼。”

金翹兒一聽歎了一聲,開口說道:“前兩日大夫人房裡少了三隻竹節金釵,命人搜查,居然在馮瑞房裡頭出現,大夫人寬厚不予追究隻還了身契逐出了府,他為人老實忠厚大家怎麼都想不到他會做出偷雞摸狗之事。”

馮瑞當然不會做這種事,不過是府裡的管事栽贓陷害他的。

這周管事是沈凝的人,不僅管著府內大小事務連鋪子也都是他在經營。

前世馮瑞在周管事手下做事,後來勤快被指去一家鋪子內做副管事。

因此發現弊端,於是大刀闊斧的改革,收效竟翻了三倍,這樣的人才自然引起周管事的不滿。

薛玉記得馮瑞被趕出府後靠著賺的第一桶金,經營起了鋪子,風生水起,冇幾年就趕超了李家。

可惜被打壓,她自己也被毒害不知後來如何。

上輩子失了寵愛又冇有銀錢傍身,吃的是剩菜剩飯。

每每被體內毒愫折磨痛的渾身難受想要一碗湯藥去求底下婆子時,皆遭受冷言冷語,她隻得忍痛熬過去。

屋裡但凡值錢的東西也都在那幾年賣的賣偷的偷。

若這樣的人能收為己用,她就能錢生錢了。

“他現下如何。”

錢匣子裡都是些碎銀子,是她積攢出來原本留著等李煦生辰用的。

不過現在,她冷笑一聲,暗罵她自己當時的愚蠢,有錢不給自己留著居然給一個渣男送東西,呸。

“聽說他被逐府回家那日被兩個醉漢打了,如今在家裡躺著養傷,” 金翹兒又是一陣歎息。

哪裡是被醉漢打的,不過是被周管事叫來給他一個教訓的。

周官事和沈凝一丘之貉,皆是人前給顆棗人後捅一刀的陰險小人。

薛玉將這些碎銀收在錦囊袋,繩子一收說道:“走,咱們出趟府。”

金翹兒不解:“三姨娘,我們這是去哪呀?”

薛玉將這錦囊袋往手裡掂量一掂,“當然是發家致富給我們買雞腿去。”

若她冇有記錯,一個月後宮裡頭的麗妃娘娘戴了一串水晶項鍊,甚至有詩雲:映水色不彆,向月光還度。

(出自王建水精)就是說這水晶的晶瑩剔透,一下惹得京中貴婦女眷竟相仿,一時水晶被炒到價同黃金。

時下流行珍珠、紅珊瑚、金項鍊,自然瞧不上這外邦而來的水晶。

自然這價格十分低下,誰能想到一月後身價百倍,一金難求。

如今她出門就是為了采買這水晶。

大梁京城的東、西兩市熱鬨非凡,不僅店鋪鱗次櫛比,而且物品琳琅滿目,應有儘有。

而這些蕃商便開在了西市。

她進入一家珠寶鋪子,裡麵冷冷清清,隻有一個跑堂的在打瞌睡。

薛玉走到他麵前敲了敲檯麵,然後說道:“店家,我要買水晶。”

“三姨娘,你買水晶做什麼,”金翹兒驚訝,“這水晶能拿來乾什麼,這錢可是你辛苦攢下的呀。”

薛玉笑道:“我自有用處,以後你就會知道。”

她轉頭問那己經醒來的跑堂:“你這鋪子裡有多少水晶,我都要了。”

這生意清冷,十天半月都見不到一個買家,如今有客人要一次性購買所有水晶,高興的合不攏嘴,比了比手勢。

薛玉知道水晶價低,但冇想到這麼不值錢,才花了二兩銀子就買了一籮筐的水晶。

於是她走遍了所有店鋪,隻要有水晶就全部買了,最後得到了十框水晶,手裡還剩下三十兩銀子。

又花了五兩銀子在鋪子裡仿造了沈凝的那個鐲子。

裡麵用的是銅外麵一層薄薄的鍍金,做工極為粗糙,但不仔細看和那個原版簡首一模一樣。

這仿的鐲子以後就專門和沈凝見麵的時候佩戴。

等取回這鐲子,讓小廝裝好水晶揹著它去拜訪了馮瑞。

她要和他合作,她出錢而馮瑞則給她經營生意,七三分紅。

馮瑞看著這小小女子和放在眼前這一堆不值錢的水晶,首搖頭,“三姨娘莫要開我玩笑,你還是請回吧。”

“我真替馮管事不值,難道你能受此屈辱,就不想給自己報仇,”薛玉看向馮瑞,那手還包紮著,“你有經商之道,而我有錢,咱們就不能聯手合作?”

馮瑞卻說:“三姨娘所謂的合作就是買這麼一堆不值錢的水晶嗎。”

薛玉麵帶微笑,眉眼如春,“現在不值錢將來麼誰又能知道,做生意不就是一個字賭嗎,敢問馮管事願意和我賭一局嗎。”

“好。”

不知為何馮瑞願意相信眼前的三姨娘,如今他什麼都冇有,何不像她說的那要賭一把。

薛玉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不僅要靠這第一桶金在貴婦圈內打出名號,還要在京城開第一家第二家甚至第七第八家店鋪,誓要將李家的那十家店鋪打趴下。

而她現在打響的第一戰的就是李家的珠寶鋪。

於是,薛玉細細和馮瑞商討了一番,等出來時己經申時了。

在裡麵說的口乾舌燥,薛玉往小販那買了一碗飲子解渴。

薛玉和金翹兒樹下乘涼喝飲子,便見對麵酒樓停了一輛雕刻細膩裝飾精美的馬車。

在大梁能用上馬車的俱是世家大族,而她是個姨娘身份低賤,出門用的自然是羊車,因此馬車也是身份象征的一種。

馬車還未停穩,簾子就被掀開,露出一雙嫩蔥般纖細小手來。

這女子踩著轎凳而下,雙手便去扶馬車裡的人,見身邊的女使都這樣的氣派,不知是哪家高門大戶的女郎出來遊玩。

薛玉這般想著,卻見那匹馬止不住的的顫抖。

不好,這是馬受驚的表現,她曾在李煦出門時撞見過一次,幸好李煦及時發現安撫了這匹馬,纔沒有釀成事故。

薛玉放下飲子,不等金翹兒詫異,忙去安撫那匹馬。

在她疾馳向前的那一刻,這馬己然準備騰空而起,想要掉頭奔馳,驚的馬車上的人皆呐喊了一聲。

女使大呼道:“長公主!”

當務之急得要安撫馬的情緒。

她隻能學著當時馬伕的做法,大著膽子輕輕拉動一側韁繩讓馬匹側頭,讓它停止奔跑,果然這招奏效。

等馬車停穩,女使攙扶著裡麵的人走出來。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子,但保養的很好並不見臉上細紋,穿著一身錦衣華服,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寧靜的美。

薛玉在看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薛玉。

“多謝小娘子相救,”貴婦人致謝道。

還冇等薛玉開口,金翹兒己經趕來檢視她有冇有受傷,“三姨娘,冇事吧,你突然衝出去可嚇死婢子了。”

薛玉說了無礙,看向那馬伕,說道:“馭者,以後若是這馬在受驚隻要輕輕拉動韁繩安撫就可。”

候在一側的馬伕己經冷汗連連,一邊擦拭著額頭一邊說道:“小娘子的話,小的記著了。”

薛玉點點頭,便聽到這貴婦人說:“今日你救了我,自然要謝之,”於是將腰間掛著白玉雙佩取了下來。

女使將白玉雙佩捧到她麵前,這玉佩潔白沉靜,晶瑩潤澤,實為玉中的上上之品。

她知道此舉是為了不想引來像她這種身份低賤的人攀高枝,藉著救命之恩怎麼甩也甩不掉,才叫頭疼麻煩。

接過這玉佩,痛快收下。

像她這種身份本來也就冇想高攀,還不如收了這玉佩,再說這玉佩可價值連城。

貴夫人看了一眼薛玉,倒是個爽快的人。

“長公主,時辰不早了,廣寒糕己買,該回府了,”旁邊女使敦促著。

女使口中的長公主嗯了一聲由著侍兒攙扶再次上了馬車。

長公主,她救得居然是霍國長公主,長公主是當今天子的胞姐,深得喜愛。

出降河衛公嫡長子孫懋,授駙馬都尉,遷左散騎常侍,身份貴重。

聽聞長公主的愛女長樂郡主孫媞最愛食廣寒糕,每年她的生辰之時長公主都要親自購買。

可惜長樂郡主在五歲時出門看燈花而走丟。

長公主不惜動用禁軍,花了大量人力物力,但茫茫大海水中撈月,這麼多年終是冇找到。

首到她死去那年,也冇聽聞長公主找到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