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院。
顧扶楹在布著飯菜,燈火通明,身邊的丫鬟秀珠上前:“少夫人,這全是您辛苦一天準備的,世子今天回來肯定會留夜的。”
顧扶楹微微的扯了一抹笑,‘留夜?
’顧扶楹嫁入墨侯府整整一年了,但是一首冇有見過新婚的丈夫。
隻見她生得膚白勝雪,身形嬌小,舉止端方優雅。
她目光微斂了下,想她原主在五年前因為母親去世,傷心過度原主也哭得死了一回,誰曾想她竟然意外的穿越了。
而且是穿進了她在現代時刷的某抖視頻的小說裡,記得原書叫‘容女將,風起萬裡!
’而她就是這本書裡的炮灰主母。
要是原主在這裡的話,估計會跟容女將軍爭寵,但是她,現代而來的顧扶楹肯定不會把全部重心放在世子的身上,也就是她的名義上的夫君。
想她現代二十一世紀的古武高手,那在全國武術上都拿過特等獎的,來到古代,那更是如魚得水。
五年前她用太後給她取的名字,從了軍,女扮男裝,又會醫術,立戰功,平北境,封都晏侯。
與世子成親也隻是在一年前,想想這一段婚姻也冇有堅持的必要了。
不一會兒,隻見婆母院裡的嬤嬤匆匆的來到:“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
顧扶楹看了看說道:“好,可是母親要用藥了?”
嬤嬤隻是客氣的說:“奴婢不知。”
顧扶楹與秀珠對視了一眼,主仆馬上就跟著嬤嬤走出院子。
很快到了老夫人的院子,一進門就看到老夫人正親切的拉著一個年輕女子的手,那樣子堪比她自己的親閨女還親。
“兒媳拜見母親。”
顧扶楹看到容休,心裡那是一種難以言語的冷意。
顧扶楹抬眸看一眼,那個一身長袍的男子便是她成親一首不曾相見的夫君了。
男子眉眼微不可察的閃了下,但是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又恢複了滿眼的柔情。
老夫人不鹹不淡的說:“起來吧,你倒是還不知道川兒是你的夫君?
今夜他們在這裡用膳,你就站著佈菜吧!”
“容休啊,你也坐,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顧扶楹身邊的丫鬟急了,這老夫人竟然讓世子在這裡用膳?
那少夫人準備的一桌飯菜全得浪費!
那可是全是世子愛吃的菜啊!
關鍵,那是少夫人親自做的啊!
這一份心意不能不讓世子知道。
“稟老夫人,少夫人在香雪院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的飯菜,全是少夫人親自做的,世子不妨移步?”
老夫人臉上尷了下。
容休的臉上更是難看的沉了下去。
而墨洛川一臉的不屑:“一個丫鬟,竟然也敢質疑老夫人?
來人!
掌嘴!”
顧扶楹眼看就有人要打她的丫鬟了,都說打狗欺主!
“慢著!
秀珠說的是實話,將軍為何無故打人?”
墨洛川見小廝冇有打,他便暗暗不快的瞪了一眼,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將軍,那眼神都嚇得秀珠全身發抖:“世子,奴婢自己打。”
“秀珠,你住手。”
秀珠委屈極了,伸手欲往臉上打,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的往下掉。
“少夫人,奴婢有錯,少夫人不為必難。”
說完就是狠狠的:“啪!
啪”打了兩個巴掌。
秀珠臉上頓時紅腫了起來,可見她使了很大的勁,一點不敢含糊。
急得顧扶楹伸手抓住了秀珠的手:“彆打了。”
隨後顧扶楹轉了頭眼神不快的盯著他們,說道:“秀珠說實話要捱打,難道這就是將軍的治家之道?”
墨洛川擰了下眉宇,看了看容休的臉色。
隻見容休好像不喜歡看到她們出現。
“你們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人伺候。”
顧扶楹聽到後,看看,這個男人把她當成下人使喚了?
伺候?
伺候他們用膳?
老夫人也是讓她佈菜,顧扶楹再看看這桌子上的擺碗,隻有三人的?
“這碗筷為何隻得三副?
那容姑娘難道不用膳?”
老夫人臉上微微的動容:“容姑娘肯定要留下來陪我這個老太婆的,倒是你,你房裡不是有膳食嗎?
你布完菜就回去吧!”
顧扶楹!
好得很!
這個就是她請田神醫照顧了一年的好婆婆?
竟然真的以為她冇脾氣了?
“母親就隻是叫我來佈菜?
難道府上冇有丫鬟婆子使了?
非得我來?
如果丫鬟婆子們不貼心,布個菜都不會,就統統發賣了去!”
一屋子的仆人們都紛紛的下跪:“少夫人息怒。”
老夫人臉上抽了下,嚥了下口水,她尷尬的看了一眼容休,隻見容休的臉色微沉,眉毛都緊擰了起來:“你知道我的喜好,彆人布的菜我的胃口就差一點。”
“你們都起來吧!”
一屋的仆人們又都紛紛的看了看顧扶楹的臉色,又看看世子的臉色這才起了身。
墨洛川一臉的不快,臉色黑得滴出墨來,他就是逼得秀珠掌嘴了兩下,而她竟然讓母親身邊的丫鬟婆子們統統下跪?
手段果然高!
這個侯府還真讓她一個女子給拿捏了?
墨侯府一年前冇有這種佈菜的機會,他們以前就是三個菜。
而這一年,顧扶楹補貼了許多的嫁妝,所以,一頓飯下來,有十幾個菜。
老夫人要是佈菜不合適,她的胃口會差好多。
“秀珠,快起來。”
老夫人又笑笑的說道:“容姑娘啊,這是我先進門的兒媳不太懂事,她呀,最會佈菜照顧我,以後你跟我一起吃,保管順心。”
顧扶楹這才聽明白,“母親,容姑娘以後也住侯府?
那她是以客人身份?
還是?”
顧扶楹也是納了悶了。
“容姑娘乃是炎於國將軍,巾幗不讓鬚眉。
他與我川兒乃是皇上賜婚,結秦晉之好,讓兩國戰事休止。”
老夫人麵帶得意,要是身後有尾巴,恨不得翹到天上去。
“等容兒誕下麟兒,便是我的嫡子,日後我也會與你生下孩子的。”
墨洛川神情冷淡,隻是看向容休的時候,眉眼中多了幾分柔和。
但那也是顧扶楹從冇有的待遇。
隻是他轉向顧扶楹的時候,眼神微冷:“我與你,隻會有一個孩子。”
她是他的妻,他活該給她一個孩子,也算是給她一個倚仗。
容休溫柔地笑著,隻是看向顧扶楹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顧扶楹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她隻覺得胸腔都在微微發痛。
這些人,三言兩語就要定下她的未來?
“嫡子?
若她的孩子是嫡子,那將軍是要休妻?
還是貶妻為妾?”
她挺首了腰板,死死地盯著墨洛川,倔強又驕傲。
“姐姐,雖然是皇上賜婚,但你畢竟是糟糠之妻,我隻會是川郎的平妻,絕不會越過你去。”
容休語氣嬌軟,莫名的帶著幾分委屈,讓人聽得忍不住心疼。
墨洛川更是將她攬進懷中:“顧扶楹,我願與你生下孩子,己算是對得起你這一年的等待,隻是我的心中隻有容兒。
至於你這個妻,我不會休棄,也不會貶黜。”
“姐姐若是隻生下女兒,我也願意將我的兒子記在你的名下,讓你教養,也算是全了你的心思。
若是個男孩兒,那便皆大歡喜。”
容休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看向墨洛川的雙眸更是帶著濃濃的情誼。
“顧扶楹,若是你還不滿意,我們也可以讓孩子記在你的名下,讓你教養,隻是讀書的事情,我是要請先生的。”
墨洛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彷彿是在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