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嶼完婚

難得今日老爺和大公子都在,夫人吩咐廚房多備些菜式,還叫來了白姷一起用餐;白姷自小脾胃失和,不愛吃飯,平日裡一頓飯幾口就吵著飽了,不再進食;全家都頭疼的很,愛嘮叨她多進些;瘦的風都能吹跑了!

所以她不愛跟他們一起用餐,自己小廚房做了在沁心園吃;今日因大忙人大公子回家吃飯,便被強行拉去了;飯桌上少不了一頓輸出;白嶼:“這碗飯必須吃完,大街上的流浪貓都比你能吃”白姷掃了一眼父親,希望父親幫幫他,父親裝作不懂她的意思,輕咳一聲,“嗯哼,聽大哥的”。

多吃點才能長成大姑娘。

母親自是不說話,一副有人收拾你的樣子;白姷無語繼續扒拉幾粒米飯到嘴裡。

白嶼為人端方自持,刻苦勤學,嚴於律己,穩重踏實,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所以姷姷不再反駁;此路不通就走小路;“大哥要當新郎官了,心裡喜歡的緊了吧”白姷調皮說道白嶼顯然被妹妹的話驚到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會說出這句話,一下子嗆的滿臉通紅;捂著脖子咳;“你你你……羞不羞”白姷知道大哥急了;桌子底下連忙踢父親,請求他幫忙;結果桌子太大腿夠不著,一腳踢空,屁股底下的圓凳倒了,白姷跟著往桌子下摔進去。

碗裡飯菜撒了一身。

三人同時緊張起身來拉她,這下好了飯不用吃了,也不用聽大哥嘮叨了;白姷假裝淡定的拍拍屁股向三位行禮,姷姷回屋更衣父親,母親,大哥請慢用。

茉莉聽到聲音打開門,扶著自己的主子回了沁心園。

二月初五的白府格外忙碌,大家都在為明天白嶼的婚禮做著最後的準備;夫人囑咐金溪:“定忠侯府陶家世代清流,咱們能娶他家大姑娘是我們的榮幸;婚禮每處細節都要派得力的人盯住,可不能讓人挑出錯來,丟了太傅府的臉麵”金溪:“是,夫人,陶家大姑娘人品貴重奴婢一定安排妥當”青山苑......到處張燈結綵,滿園紅綢喜字窗花;院內的小池塘用白色鵝卵石砌了圍邊,假山下換了新的綠植,開著小紅花;屋內有一塊山河圖的屏風,氣勢磅礴,一看就是白嶼的傑作;桌麵上有銅鏡描繡梳妝盒,全部掛著紅綢;曾經隻有書畫兵器的青山苑,因為有新女主人的到來被大太太裝飾的格外溫馨。

她應該很期待陶耘倚的到來,終於有人可以來收服他的一本正經的兒子了。

二月初六太傅府賓客絡繹不絕,有父親的門生,同僚,都喜氣洋洋的抱拳說著吉祥祝福話。

白姷隻能躲在沁心園,婚禮當天未出閣的姑娘是不能首麵大嫂的。

白嶼一襲紅袍,臉上洋溢著自信和堅毅之色。

持新孃的手,踏入那鋪滿紅裳的殿堂。

陶耘倚一襲雲錦嫁衣,鴛鴦團扇遮麵,頭上的珍珠步搖襯托出她的高貴和嬌豔。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高管家提著嗓子喊出了一套流程;太傅和夫人端坐在正堂,滿麵笑容的接受新人的跪拜。

“禮成”!

送入洞房。

耘倚由陶府的陪嫁丫鬟和喜婆攙扶從正廳移步青山苑;她乃是世家之女,家世顯赫,自幼受儘翰墨之教,每一行舉止,無不透露著世代清貴的底蘊。

紅色綾羅金線雲祥圖文床上撒滿了紅棗桂圓花生,寓意紅紅火火,團團圓圓、早生貴子;新娘子抬眼看了新房的佈置;即喜慶又溫馨,眼神定在那架格格不入的山水屏風,莞爾一笑;聽父親說姑爺是一位胸懷大誌,滿腹經綸的好兒郎;她內心暗自期待;到底是一位怎樣的人?

能的父母的稱讚,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是她心中幻想過無數次的意中人。

腦海複現出教習嬤嬤出嫁前教給她的洞房禮節,正害羞的低頭扣著手指;門咯吱一聲打開了;他緩緩向她走來;坐到她身旁喜婆將兩人的一角綁在一起,示意永結同心,而後各剪一縷頭髮用準備好的紅綢捆綁在一起放在錦盒裡,最後兩人侷促的在端起酒杯共飲下合歡酒。

她始終不敢抬頭看正坐在身旁的白嶼。

丫鬟喜婆跪在新人床前說“恭喜少爺少夫人,祝願二位新人白頭偕老,多子多福”一切結束隻聽見一聲成穩中氣十足的聲音道:“都有賞錢”。

鬧鬨哄的婚禮隨著丫鬟婆子退出房門後終於安靜下來,門被輕輕關上;兩人都不曾說話,空氣都凝固了,耘倚正緊張不知如何開口時,白嶼打破了這份寧靜;一隻溫熱的大手覆蓋在白嫩纖細的小手上,“耘倚,你我從此結為夫妻,夫婦同心,雖然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麵,今後為夫定護你周全。

耘倚回握緊他的手,輕聲迴應,“嗯”白嶼溫柔又笨拙的把耘倚一件一件卸下髮飾;一頭青絲散落在耘倚的細肩上,看著眼前嬌羞可人的娘子,白嶼喉頭一緊;他深深凝視著她,眼中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溫柔,就如同一池春水碧波盪漾,閃爍著星光的瀲灩;他吻在了她的桃花眼上,她下意識閉上眼;迎來了一個蜻蜓點水的,短暫的吻。

她眼皮發顫,等到溫熱的吐息離得遠了,纔敢睜眼看他。

白嶼用手摸了摸她臉頰;耘倚卻被突這如其來的觸碰引得微微一顫;他的手順勢而下,輕輕地在她唇邊來回摩挲.....溫熱的吻落在耘倚的唇上,她的睫毛微微顫抖;僵硬的身體不知手應該放在哪裡,教習嬤嬤的話,化為烏有,一句都想不起來了;白嶼停下動作,細心安慰;彆怕!

跟著我;房間裡瀰漫著一種淡淡的香水和肌膚香;如同春夜的微風,輕輕撩撥著人的心絃,讓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耘倚躺在白嶼懷裡沉沉睡去。

天灰灰亮起,今日是新婦進門第一日,要給公婆敬茶;白嶼看著懷裡夫人,安靜的躺在自己懷裡,白皙滑嫩的手環在白嶼腰間,又歡喜又內疚;他應該節製的,害她吃苦了;耘倚艱難的睜開眼睛,隻覺渾身痠痛,雙腿更是動彈不得;輕輕向白嶼貼的更緊了。

“夫人醒了,何不多睡會”“今日要去給父親母親敬茶,可不能遲了”說著便撐起起身,腰膝實在痠軟的厲害,重重倒下;白嶼單手接住倒下的妻子,滿眼心疼的安撫著拍著她的後背;“在休息一會兒,還早”耘倚紅著臉靠在丈夫的肩頭,享受著無人打擾的二人世界窗外麻雀嘰嘰喳喳吵嚷起來;白嶼先起身;穿戴整齊後坐在書桌前看書;耘倚由秋菊服侍換洗上妝;夫人身邊瑾嬤嬤來給收拾床鋪;看到滿床的旖旎和星星點點的落紅,喜上眉梢;換了乾淨的被褥就疾步向夫人回稟去了;耘倚從銅鏡裡看著嬤嬤們收拾床鋪回想起昨晚的纏綿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又看向白嶼,很滿意父親給他挑的這門親事。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嬤嬤們換了乾淨的被褥就行禮告退,向夫人回稟去了;白嶼耐心等待著夫人梳洗打扮後,耘倚身著一襲紅色的綃裙,裙身上的金線刺繡如同繁星點綴,宛如一朵盛放的紅花;白嶼知道她走路困難,伸手握住她軟糯小手慢步走去正廳。

此時太傅和夫人己經正坐在正廳;白姷滿臉笑意的看著哥哥牽著嫂子跨入正廳“兒子白嶼攜內人給父親母親請安”。

行完禮的白嶼站在一側;耘倚則由接過丫鬟端過來的茶水,雙手恭敬的向父親母親敬茶;禮畢後溫順的站在白嶼身旁,聽訓;太傅現出聲:“耘倚能娶你我們白家的榮幸,望你們以後夫婦一條心,輔佐丈夫,打理好內宅”。

“是兒媳謹遵父親訓言”緊接著白夫人“耘倚啊,你即嫁入我們白家,我會把你當女兒看待,望你跟嶼兒能舉案齊眉,早日為我們白家開支散葉”“是兒媳謹遵母親訓言”新人互看了一眼,耘倚嬌羞的底下頭金溪站在口回稟;老爺夫人,花廳早餐己準備好了,可以用餐了。

老爺起身,耘倚扶著母親跟在後麵,白嶼走在後麵。

一家子進入花廳;有了嫂子的加入白府變得熱鬨溫馨歡聲笑語。

日子飛快眨眼到了三月中旬太傅和白嶼又迴歸到了忙碌中,每日早出晚歸,院子裡就隻剩她們三人;邊關大勝,皇後孃娘約了京都各官眷來皇家馬場舉行蹴鞠。

白府也在應邀內太傅和白嶼在前方騎馬,馬車白姷在跟母親和嫂子講笑話,傳來陣陣清麗的笑聲;白嶼忍不住回頭看。

他很中意這位溫柔可人,知書達理的家眷白家的車馬來到馬場,白嶼翻身下馬牽著嫂子下車;總覺得哥哥自從成婚後變得有血有肉,柔情了許多,不再是一顆“硬石頭”。

看著哥哥對嫂子的無微不至白姷總是想起那日在玉佛寺救她的那位少年郎,暗自神傷。

白夫人帶著白姷和耘倚見過皇後孃娘後,依次入座。

看著馬場上的蹴鞠賽,紅木方桌前擺著各式果子茶點,白姷卻食之無味....回家的路上白姷靠在母親身上睡著了。

夢裡他與那位少年郎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