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部分靈魂或許被禁錮了。”
麵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伸出纖細手指,熟練地從隨身揹包裡拿出一盒香菸。
隨手抽出一支,放在硃紅色的薄唇間。
女人拿出打火機。
“啪”橘紅色的火焰,在昏暗的燈光下搖曳。
優雅地將香菸點燃,女人深吸一口,徐徐吐出一口白煙。
西周氤氳起一層淡淡白霧。
“抽麼?”
女人將淺藍色燙金煙盒向周澤漆身邊推了推。
“戒了。”
周澤漆伸出線條分明的手指,將煙盒推回女人麵前,側身從一旁拿過菸灰缸,放在女人桌前。
女人一雙丹鳳眼微眯,饒有興趣地凝視著眼前近乎完美的男子。
二十多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
那雙桃花眼清澈明亮,皮膚白淨,氣質儒雅,生得比大多數女人還好看。
長得真好看,也不知是不是個騙子。
女人心聲傳到周澤漆耳畔,周澤漆低頭淺笑,是的,他能聽到彆人心聲。
女人嘴角微揚,勾唇一笑:“你難道不覺得是我精神出了問題?”
“我開的這店叫周公閣,或許我們是同一類人。”
周澤漆眼睛彎作一道弧線,將雙手放在漆黑的木桌上,身子前傾。
讓客人放鬆警惕的最好方式,便是成為他的同類。
女人修長的手指夾著香菸,在菸灰缸旁輕彈,灰色菸灰落入菸灰缸中,餘溫未儘,發出微弱的“吱吱”聲。
“我從三個月前開始,夜夜做夢,夢雖然不同,但最終的都會回到一個地方。”
女人聲音輕柔,媚而不俗,雖上了年紀,卻越發有韻味。
“是否是你熟悉的環境,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周澤漆轉動大指拇,他開這家店有一年,這種情況常見。
女人眼角閃過一絲冇落,又淺淺吐出一口白霧。
“那是我的故鄉,我十五歲以後就再也冇回去過。
夢是不是都該是黑白的?”
女人雙眸盯著周澤漆的眼睛,想得到答案。
“因人而異,你的是什麼顏色?”
周澤漆端起一旁茶桌上的公道杯,抿了一口。
“灰濛濛的一片,隻有一棵樹有顏色,我家窗前的黃桷樹。”
女人雙眸微閃,似在回憶。
“那麼,你之前所說靈魂被禁錮,是不是和那棵樹有關。”
周澤漆對那棵樹來了興趣。
一個人的夢境除了彩色,就是灰白一片,極少會在灰白中夾雜著色彩。
但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並未說謊。
“我每晚醒來都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夢境,無論我在國內還是國外,夢到的是什麼,最終都會定格在那裡,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
女人身子前傾,緊緊盯著周澤漆。
“你的家鄉在什麼地方。”
周澤漆麵色平靜。
“不遠,開車走高速三個小時。”
女人縮回身子,靠在椅子上,桌子下,一雙修長的腿緩緩向周澤漆靠近。
“你一般都夢到什麼。”
周澤漆左腳向前靠,對於主動送上門的,他向來不拒絕。
“夢到你,你信麼?”
女子輕捂紅唇,笑得嫵媚。
“姐姐說笑了。”
周澤漆微微歪頭,一雙桃花眼眼含情脈脈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臉頰發燙,白皙的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我會不會是老牛吃嫩草,管他的,吃了再說女人心聲傳來。
周澤漆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笑意,心想誰是老牛還不一定。
一股莫名的情愫在空氣中湧動,夾雜著濃鬱的香水,和淡淡的菸草味。
周澤漆麵色未改,端起公道杯喝下一口清茶,茶水順咽喉而下,鼓起的喉結湧動,恰適合此時的氣氛。
“姐姐怎麼會騙你,不知道這裡有冇有更安靜的地方,我想將一切慢慢說給你聽。”
女人丹鳳眼眯出一道弧線,眼角微微上挑,更顯得勾魂奪魄。
“安映,你可以下班了。”
周澤漆轉頭看向一旁正在煮咖啡的中年男人。
“好的,老闆。”
安映心領神會,端起咖啡壺上前,將女人麵前空了一半的咖啡杯蓄滿。
老闆果然風流,這女人倒是不賴。
安映瞥了女人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進來時我以為他是老闆。”
女人滅掉手中香菸,端起咖啡杯。
“是不是有些失望。”
周澤漆淺笑,矜持儒雅。
安映是三十五歲的中年大叔,身材瘦高,寸頭,留了點鬍渣,是小姑娘喜歡的那一款。
周澤漆也喜歡,大多數這種店鋪都會招兩個機靈可愛的姑娘,或者未經世事單純爽朗的少年,但周澤漆不喜歡,他喜歡安映的成熟內斂。
“不,你更讓我驚喜,我厭倦了我的前夫,終日死氣沉沉,會讓我的人生如同我的夢一樣灰白。”
女人不忌諱地談起她的過往,談吐從容,是成熟女人的自信。
周澤漆更不忌諱,成熟的女人更能激發他的興致。
安映帶上挎包,在大門掛上打烊的牌子,掩上大門離去。
成熟的男人自然知道屋內的男女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但他不會多語。
昏暗的燈光下,那顆寂寞的心,更加躁動不安。
“姐姐,樓上有我的休息室,或許能讓你更好的回憶夢境。”
周澤漆深邃的眸子似要看穿女人的內心,不,他是真的能看懂。
陌上人如玉,就是形容的這種人間極品,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嫁了個傻子,還好離了婚,老孃要開啟第二春。
她起身,勾起周澤漆如刻刀細細雕琢的下巴,溫熱紅唇覆在周澤漆飽滿柔潤的唇。
周澤漆用腳推開身後的椅子,徐徐起身,隨即摟住女人柔軟的細腰。
最好的獵人往往以獵物形態出現,周澤漆不僅能讀心,他更是活了五百年的異類。
女人纖柔的雙手,勾緊周澤漆的脖子,雙眸泛著柔波,動人心絃。
周澤漆左手下移,劃過女人完美的曲線,用力將她一把抱起。
女人一陣悸動,將頭埋在周澤漆的胸間,如海藻般濃密的長髮,鬆散地穿過周澤漆肌肉凸起的臂膀。
周澤漆一臉從容,懷中女人對他來說輕得如同一隻小白兔,他抱緊女人走上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