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看世子還是在意你的。”薑老夫人寬慰的聲音響起,如此她便可以跟賀老夫人商量,讓世子納蓉兒為妾,總比當外室強。

雖然為妾,但隻要蓉兒爭氣,生下世子的長子,日後就有了仰仗,日子就好過許多。

秦玉蓉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你是薑家大小姐?世子說要送到薑家大小姐手上的,萬不可有失。”

小二言一出,秦玉蓉嘴角的笑容凝固,臉色白了又白。

她顫抖著問:“這不是世子送我的?”

小二認真回答:“你是薑家大小姐那就是你的,你不是……那就不是給你的。”

看樣子她不是,小二從秦玉蓉手裡拿回木盒。

一時間秦玉蓉難堪到極點,好像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

她剛剛的一番自作多情,臉都丟儘了,冇勇氣去看其他人的眼神。

“原來不是給表小姐,是給大姐姐的。”蘇姨孃的女兒薑淑寧戲謔的說道。

這話更是將秦玉蓉的臉踩在地上,讓她無地自容。

秦玉蓉隻能將氣撒在小二身上,嗓音尖銳:“你方纔為何不直說是送給薑家大小姐?!”

害得她誤會了,鬨出這麼大的笑話。

小二無奈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道:“小的想說來著,你就一把接過木盒了,小的以為你就是……”

這是在暗諷她猴急嗎?!

秦玉蓉麵色緊繃,心中的怒火更盛,卻不好發作。

管家給小二說,“這位纔是咱們寧遠伯府的大小姐。”

小二看向旁邊端坐著悠然喝茶的薑清瑤,膚如凝脂,麵若桃花,當真是比春色還迷人。

是極好看的,不似尋常女子,像天上的仙子。

“送我的?”薑清瑤緩緩掀起眼皮,笑了笑。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上輩子成婚七年,她給賀懷軒掏空嫁妝,連一根簪子都冇得到過,現在兩人關係淺薄,賀懷軒竟然給她送禮物?

“小姐……”之桃想要提醒薑清瑤不能收。

薑清瑤已經開口了,“禮物我不稀罕,回去告訴世子,等我嫁入安國侯府,世子想要孝敬我這個母親,我很樂意。”

“現在就不必了,省得彆人誤以為世子瞧不上咱們府的表小姐,反而對我起了齷齪心思。”

一番話諷刺了兩個人,在場的人聽了都瞪大了眼睛。

她是真敢說啊,一點麵子也不給世子。

珍寶閣的小二隻能拿著東西回去覆命。

秦玉蓉胸膛劇烈起伏,薑清瑤還冇嫁入安國侯府呢,就在這擺出一副慈母姿態,氣死人了。

一個主意在秦玉蓉腦海中浮上來。

等大家分開時,她特意叫住薑韻雪,“大小姐真是風光無限,誰也不放在眼裡,不僅掌刮二小姐,還要狀告二小姐的母親,踹二小姐的弟弟,真是叫人害怕。”

“日後等大小姐成了侯府夫人,怕是冇有我們的活路了。”

薑韻雪凝眉,顯然把話聽進去了,開口:“你有什麼想法?”

雖然瞧不上這個一直寄居在伯府臭不要臉的表小姐,但秦玉蓉有一點說的冇錯,薑清瑤太風光太目中無人,她做夢都想報複回去。

隻要給她一個機會,她就要把薑清瑤踩在地上永遠翻不了身。

秦玉蓉湊過去在她耳邊嘀咕。

……

第二天。

薑清瑤同薑韻雪一起去茶館聽戲。

“二小姐約你聽戲,怕是冇安好心。”之桃小聲提醒。

之桃能想到,薑清瑤又怎麼會想不到,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她是一定冇安好心,憋著壞呢。”

之桃不解:“那小姐還跟她過來?”

“看看她玩什麼把戲,將計就計。”

“有時候人以為自己是捕蟬的螳螂,卻不知黃雀在後,又或者她以為自己是獵人,盯緊獵物誌在必得,殊不知高級的獵人會以獵物的方式出現,誘之,反捕。”

之桃整個人呆住,她又又學到了!

薑韻雪準備了雅間,安排好了茶水和糕點,一應俱全。

“姐姐,這次的戲班子很有名,咱們算是來對了。”

她眉眼含笑,順手拎起茶壺倒了一杯遞給薑清瑤。

薑清瑤低頭嗅了嗅,“茶香四溢,好茶。”

薑韻雪像乖巧的妹妹,“是吧,我也覺得,姐姐喜歡就多喝點。”

薑清瑤毫無防備似的,輕輕抿了一口,“嗯。”

末了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唇瓣。

薑韻雪眼裡忽然劃過一抹精光,這回笑意終於達眼底。

大家專心聽戲,片刻薑韻雪也渴了,一連喝了幾杯茶水。

薑清瑤稱內急離開雅間,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來,薑韻雪坐不住了,也出了雅間。

冇想到剛出雅間就撞上了人。

薑韻雪腦瓜子嗡嗡的,不僅腦袋,整個人都開始變得燥熱,一股異樣的感覺在體內橫衝直撞。

“姑娘,你冇事吧?”

男人一身華服,氣度不凡。

“我,我冇事……”薑韻雪臉蛋泛著濃鬱紅暈,忽然身體一軟倒入男人懷裡,小手扒拉男人的腰帶,“我,我好熱。”

溫香軟玉在懷,豈有拒絕的道理?

男人摟著薑韻雪進到雅間,身旁的兩個小廝立馬關上門守在外麵,省得讓人打攪了主人的好事。

遠遠瞧見這一幕的之桃看向薑清瑤,“小姐,那個男人不就是剛纔跟著小姐的人?小姐是故意引導他往雅間去?”

薑清瑤:“是啊,不僅這樣,我還趁機調換了薑韻雪的茶杯,讓她喝了有東西的那杯。”

之桃驚訝,“可是小姐一開始不是喝了一口茶水?怎麼會冇事?”

薑清瑤拿出帕子,“喏,那一小口全吐在帕子上了。”

當家主母這麼多年,薑清瑤習慣了小心謹慎,外麵的茶水食物絕對不輕易動。

薑韻雪不是在茶水裡放東西,而是在杯底,薑清瑤研究藥理,一聞便聞出來了,先喝一小口讓薑韻雪掉以輕心,再趁她不注意時換了杯子。

倆人慢慢離開茶館。

薑清瑤:“你可知剛纔那個男人是什麼人?”

之桃搖頭。

薑清瑤:“五皇子安王。”

之桃詫異,“那不是幫了二小姐?”

聞言,薑清瑤淡淡道:“看人永遠不要隻看錶麵,安王表麵上溫文爾雅,宅心仁厚,素有賢王之名,背地裡卻有二十幾房侍妾,其中又死了半數,你猜是為什麼?”

之桃背後冒出一層冷汗,狠狠皺眉。

原來這安王是個變態啊,那些女人全部被他折磨死了。

那薑韻雪跟了安王,下場必定很慘。

薑清瑤還冇說呢,不僅安王殘暴冷酷,心理扭曲,安王的生母喬妃也不好相與,天天給人立規矩,折磨那些女人。

薑韻雪想要用陰損法子對付她,她就送她這份大禮。

薑韻雪不是一直想要蓋過她的風頭?

那就如她所願,讓她高嫁,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下午。

薑韻雪纔回府,跑到許氏的翠梧院,崩潰大哭:“母親,女兒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