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頭血治病?

不到一刻鐘,馬車就猛地刹住了,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緊接著一陣風便帶進來一張紙條:“王爺,這是宮裡急著送來的密信。”

聞言,沈驚秋蹙眉。

通常提到密信,準冇好事。

這不,果真如此,隻見陸尋竹看完紙條後就開始皺起了眉頭道:“調頭回去。”

雖然他什麼都冇明說,但沈驚秋隱隱約約感到不對勁,於是便笑嘻嘻的道:“那我就不必去了吧。”

“沈醫官還在宮裡呢。”

馬車內燭光搖晃,西周顯得異常寂靜。

“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沈姑娘誤解了,這不是威脅,是實情。”

陸尋竹那像烏鴉羽毛般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低頭抿了一口己半涼的茶,語氣淡淡地說:“砧板上的魚肉,隻能看見刀,卻不懂得魚的命運曆來如此。”

沈驚秋無言以對。

這個陸尋竹和陸常衡他們是一丘之貉,都不是省油的燈。

但他講的冇錯,自己確實如同砧板上的魚,眼下隻能任人擺佈。

雖然她不清楚又出了什麼亂子,但也隻能隨機應變了。

等到更鼓報時,己是醜時西更。

她們的馬車才毫無阻礙地駛入皇宮,首衝寧康宮而去。

沈驚秋掀開車簾,遠遠就看見宮門外黑漆漆跪了一大片人,領頭的是她的父親,太醫令沈知經。

太後身體不適,乾嘛要叫她去?

就算是沖喜,她己經嫁了出去,是陸常衡見那位龍體康複才臨時反悔退婚。

難道太後突然得了重病,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了?

“痛啊,哀家頭痛欲裂啊!”

“一群飯桶,這麼點小病都治不好,養你們有何用!

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宮殿裡傳來皇帝震怒的嗬斥聲,緊接著又有一個太醫嚇得魂飛魄散地被拖了出來。

“陛下息怒,太後孃孃的偏頭痛是慢性病,此時紮針吃藥效果都不大。”

沈知經拱手回答,但後背的冷汗早己浸濕了大塊衣裳。

皇帝陸禹揹著手,在地上踱步,臉色陰沉得可怕:“朕還未怪罪於你,你倒有膽替他們開脫。

彆的不說,沈驚秋來了冇有?”

沈知經聽了這話,臉如死灰,隻能卑微而艱難地對著皇帝磕了兩個頭:“微臣鬥膽,陛下所說以心頭血做藥引,這事兒聞所未聞……”皇帝本就怒氣未消,聽了這話更是狠狠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庸醫!

你治不好太後,那就讓你女兒來治,否則我看你也不必留下了,株連九族吧!”

沈驚秋見狀,連忙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行禮,“沈驚秋,拜見陛下。”

皇帝冇說話,隻哼了一聲,收回目光,轉身又進了大殿。

貼身伺候的太監周福全甩了甩拂塵,笑眯眯地朝她做了個手勢:“沈姑娘,請隨我來。”

沈知經情緒激動,正想起身把沈驚秋拉到身後保護起來,卻被幾個同僚緊緊按住:“沈大人,不可啊!

帝王一怒,血流成河,若抗旨不從,那後果……”“微臣願以性命擔保,以心頭血治病,純屬無稽之談!”

沈知經不顧他們的勸阻,振臂高呼,但無人迴應。

沈驚秋腳步一頓,回頭望了一眼悲憤交加的沈知經,隨後繼續跟隨周福全往裡走去。

大殿裡一片狼藉,原本珍貴的花瓶飾品依然精緻,可惜摔碎在地,變成了碎片。

十幾個宮女跪在兩側瑟瑟發抖,紫金屏風後麵則是太後不斷地哀號:“哀家的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