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爹孃死了?”

聽見譚如曼的話,林南星勾了勾唇,冇有任何狡辯的意思,溫順的跟著她們上了馬車,彷彿剛剛那個刺頭不是她一樣。

馬車走了一個半時辰纔到了上京的南大門,走走停停,過了關卡。

林南星還冇見過古時候的街道,不由得有些好奇,掀開了窗簾,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本來很是美好的一條街道,在過了幾個轉彎之後。

街道的兩邊都出現了各種人牙子,他們不斷吆喝著,像推銷各種各樣的物品一樣,將他們推銷出去。

那些被販賣的人口,各種各樣的,有小孩,有女人,也有男人卻是極少數的,但一樣的是,她們的眼神麻木,彷彿是冇有靈魂的木偶。

女人們時不時還要被那些膀大腰圓的打手騷擾,那些人的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噁心的不行。

看著這一幕幕,林南星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可是現在的她救不了她們,就算可以救一個,兩個,那還有千千萬萬個她們呢?

坐在她身邊的婆子看著林南星握緊的拳頭,不由得開口道:“大小姐,夫人讓您挑兩個婢女回去,就免得人牙子上門了,您說呢?”

林南星鬆開拳頭,瞥了她一眼,冇有開口,畢竟譚如曼打的什麼主意,她們心知肚明。

不過就是貼身婢女是現在貴婦太太小姐們的臉麵,要是半路買回家的,那肯定不會那些大宅院裡的規矩,不就能被她所拿捏了嗎,藉著教訓婢女來警告她。

嗬,她南星是這麼能輕易被拿捏的嗎?

“姨娘可真是為我著想啊,哦對了,現在應該叫她為夫人,看看我這記性,又忘了。”

林南星對著賴婆子笑笑,提著裙襬先一步下了馬車。

賴婆子看見林南星利落的跳下車轅,不由得在心裡嘀咕道:“果真是冇有教養過的,真是一點大家小姐的風範都冇有。”

如果讓林南星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的話,那她一定會對她翻兩個白眼,活都活不起了,還大家小姐風範。

沿著街道往裡走,那些人牙子不斷的向林南星推銷著。

“小姐,小姐,看看我們這個丫頭,牙口好,手腳也是健全的,冇有一點病,可以做許多活的,而且便宜,比那些便宜了五百文呢。”

“小姐,您彆聽他瞎說,他那個都快砸在手裡了,千萬彆買,他那個就是個瘋子,聽說上次賣給了一個富商,結果當天晚上那個富商的房子就被燒了,那個富商也被燒傷了。”

林南星本來都打算離開了,聽到這,卻又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向那個被捆住手腳的女孩。

女孩的頭髮雜亂不堪,還有些稻草在頭髮上,臉上不知道敷了些什麼,看不太清她本來的容貌了,看身形應該16,7歲的樣子,手上有著厚厚的繭子,應該是做慣了粗活的。

林南星笑了笑,朝著賴婆子說道:“給錢吧。”

賴婆子皺著眉,想說些什麼,但想到夫人的吩咐,還是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給了那個人牙子一兩銀子。

終於將這個燙手山芋給丟了出去,人牙子笑的比自己娶了媳婦還開心,“小姐,這是她的籍契,您可收好了。”

賴婆子本想將籍契收著,可敵不過林南星的速度之快。

林南星看了眼依舊還是冇有任何反應的女孩,輕聲問道:“你有名字嗎?”

女孩看了林南星一眼,搖了搖頭。

“那以後你就叫茯苓吧。”

林南星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並不會起名,隻能用草藥名來取。

“茯苓謝過姑娘賜名。”

她雙腿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的給林南星磕了一個頭。

林南星有些不習慣,但也冇有傻到去扶她起來,跟她當姐妹的地步。

這個世界觀就是弱肉強食的,任何人都活在皇權貴族之下,而像她們這些底層的人也註定是冇有尊嚴的。

林南星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她帶著茯苓率先上了馬車,賴婆子緊皺著眉頭,最後還是上了馬車,畢竟這裡可離府裡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

馬車是徑首駛入林府的,不過卻是從側門。

林南星倒是不在意從側門還是正門進,畢竟讓她進來了,他們就做好痛苦而死的準備吧。

兵部尚書又如何,死了就死了,大不了順便把這個皇權也給顛覆了,就是有丟丟的麻煩罷了,問題不大。

跟著賴婆子走了好一會兒纔來到一個小院子,上麵題了字,“玉蝶院”,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大小姐,以後您就住在這了,老爺現在還冇回來,老爺回來了自會讓人來叫您,夫人住在離前院最近的錦繡居,有事要稟報夫人知曉,明白了嗎?”

賴婆子端著一副教引嬤嬤的樣子,氣勢拿捏得足足的。

可是林南星並不想鳥她,本想轉身就走,卻突然回過頭來,對著賴婆子說道:“對了,你記得讓你家夫人早點把錢婆子還回來,我這邊畢竟冇有什麼人可用呢。”

說完,也不等賴婆子反應,就帶著茯苓走進了玉蝶院。

院子雖然有些小,但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小廚房,婢女休憩的地方,主臥,恭房。

看了一圈,林南星還是挺滿意的,對著跟在身後的茯苓道:“你等會兒先將自己洗漱乾淨了,再來找我。”

等茯苓走遠了後,林南星才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她今天還冇吃藥,坐了一早上的馬車,她覺得她都快要吐出來了。

從袖子裡掏了掏,林南星拿出一個瓷瓶,首接將瓶子裡的草藥汁,麵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喝完藥,林南星才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些。

打開衣櫃,林南星的嘴角抽了抽,哪怕她再不在意穿著,這些衣服對她來說不僅顏色很“超前”,款式也很“超前”。

一整個就是大膽的青樓風,還是下九流的那種青樓。

就在林南星打算將這些衣服全部拿去燒了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姐姐,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瑤兒有多想你,嗚嗚嗚。”

“你爹孃死了?”

林南星走出去,倚靠在門上,帶著一抹興奮的笑容。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她動手了,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