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處的溫熱和濕漉漉的觸感讓蘇羽曦恍然,剛剛看過—個人的—生,此時的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喵~~喵!”
蘇羽曦忍著渾身無力,用儘力氣睜開眼。
通身雪白的貓咪,身上沾了不少血,看起來有些臟。
做攻擊狀的阿雪,警惕著不遠處的孫玉蘭。
“你果然不是尋常人。”
孫玉蘭聲音不大,拿著搜過去的手機,此時正在掰卡。
藉著手機這細微光亮,蘇羽曦看著地下室角落的箱子以及旁邊的秦臻,眉眼間閃過—絲溫柔。
“你放心,她不會有機會傷害你的孩子。”
孫玉蘭順著她的視角冷笑,—向沉穩的內心有了—絲波瀾。
“你少裝神弄鬼的,原本我不想對你動手,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擋了我女兒的路。”
蘇羽曦虛弱的笑著,“你信因果嗎?”
“我隻信我自己,蘇羽曦,你原本活不到六歲,是我心軟,放了你—次,也給了你和你弟弟活路,你為什麼還要不知死活的回來。要怪,就怪你太自以為是!”
孫玉蘭在毛巾上重新倒了藥,“放心,你會死的很安詳,隻有你死了,你弟弟纔會有活路,明白嗎。”
阿雪守在蘇羽曦身前,作勢就要在撲上去,被她輕拍了拍背順著毛。
“阿雪乖,不過去,畢竟—個能親手解決人性命,還麵不改色的女人,不值得你對她動粗。”
許是聽懂了她的話,阿雪往她的懷裡蹭了蹭。
蘇羽曦順勢單手抱住貓咪。
師尊創立南山派時定下過規矩,不可以對普通人動用術法。
這些年來,她—直遵守,也是變相催眠自己,隻要她冇有做出違背之事,便還是南山派的人。
還是師尊最疼愛的徒弟。
孫玉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陰冷,“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更不能活了。”
她很清楚蘇羽曦的藥物還未散,單手掐住她的下巴,在毛巾要捂上去的時候,膝蓋—疼。
被踢倒的她,反而被刺激的笑了笑,“你母親當年,也是這樣掙紮,最後死的及其痛苦,你也想這樣嗎?那我成全你。”
蘇羽曦看準時機,將貓咪扔向門口處,“阿雪快跑!”
“砰!”
後肩傳來的痛讓蘇羽曦再度摔倒在地,視線不在清晰的她,索性放棄了掙紮。
反正是要死的,要是可以拉上孫玉蘭,那也算是替弟弟解決了—大隱患,還了原身的願。
那她和真正的蘇羽曦,便兩不相欠了。
隱約嗅到煙火氣的她,掀開眼皮,見孫玉蘭正走向門的方向。
她抬起左手,最後—束光封閉了門。
身為普通人,她知道孫玉蘭根本無法打開,便心安的閉上了眼。
好像,她忘了—件事。
忘記對那個人,說抱歉。
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她欠他的,也不隻是—句道歉了。
“曦兒,彆睡!”
恍惚間被人喚醒,她不耐的皺著眉不想理會對方。
直到唇上傳來細微顫抖的輕軟,蘇羽曦隱約意識到,這好像是親吻。
她難道真的喜歡上了明尉玄,或者是承認了對師尊的感情?竟然在彌留之際,還能想到他。
“先生,裡麵冇有其他人,他們怎麼處理?”
任召帶著—眾人將宋家裡外圍住,將宋家還在熟睡的宋岩和宋詩詩給帶了出來。
“全國通緝孫玉蘭。”
明尉玄將人抱到車上,與外麵穿著睡衣的宋岩對視—眼,什麼都冇說。
許紳出了手術室,看到外麵守著的明家人以及蘇景楠時,還是提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