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迴廊後,沈臨這才從空而落。

“靠,這姓魏的神經病吧?麵對你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態度居然這麼惡劣?一點也不紳士。”

薑憐衣將地上碎成兩半的玉佩撿起來,好奇的問:“紳士是什麼意思?”

沈臨振振有詞:“就是像我一樣優秀,有禮貌,尊重女孩子,長相英俊,風度翩翩,天資絕色的超級好男人。”

薑憐衣偷瞄沈臨那張俊美的臉,眼神閃了閃,輕笑道:“憐衣從未見過像沈公子這般自賣自誇的人。”

沈臨勾了勾唇,“我難道說的有錯嗎?”

薑憐衣附和他:“沈公子說的極是!”

沈臨從薑憐衣手上取過那兩塊摔碎的玉佩,低聲道:“這個東西摔碎了,冇用了。”

薑憐衣點頭:“可惜了。”

沈臨:“有什麼可惜的,他這個玉佩還冇我這個耳釘貴呢。”

薑憐衣順著他的話,看了一眼他左耳上那個閃閃發亮,特彆是在豔陽之下,光芒特彆閃耀的珠子。

“沈公子,那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不似翡翠,也不似珍珠。

發著幾乎透明的光亮。

“這個叫鑽石。我這顆全世界隻有一顆,它不是最大的,卻是最貴的,叫做維納斯之光。”

“維納斯之光。”

薑憐衣喃喃的唸了一下,覺得拗口,真是稀奇。

沈臨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不懂了吧。維納斯是一個女神,代表著美與愛。她的兒子叫丘位元,就是愛神,跟你們這兒的月老差不多的意思。”

“專管姻緣的神仙?”

“冇錯。”沈臨津津樂道:“丘位元有一個弓箭,將那弓箭射中了被擊中的目標,那人便會愛上另外一個人。”

“這神仙竟然這般神奇。”

“有趣的事情多著呢,以後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多給你講講。”

薑憐衣眸中閃過一絲竊喜,可又很快的熄滅了。

她悄聲問道:“沈公子,若是我成功嫁給了四皇子,那你任務結束了,是否就要離開這裡了?”

“嗯。那是自然。”

沈臨微眯起眸,收斂起眼底暗芒,唇角挑起笑,“怎麼?捨不得我?”

“不是。我希望沈公子能如願以償,順利回到自己的家中,與親人團聚。”

她垂眸,遮擋住眼底的失落。

也許這是命吧。

唯一出現在她生命裡的光。

他熱情鮮活,無拘無束,自信明亮,是她求而不得的妄想,即使他稍縱即逝。

薑憐衣強行壓下了心中的那一抹妄想,轉移了話題。

“方纔沈公子在那四皇子身上是否做了手腳?”

“嗯,我施展了幻夢術,就是你夜夜做春夢的那個東西。”

薑憐衣臉頰一下子就燙紅,羞惱的說:“我被那夢境困住,真是你做的手腳!”

沈臨一慌,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

見她生氣了,連忙解釋道:“真不是,我那幻夢術,隻能幫助你進入夢境,可那夢境裡發生的事情,隻有經曆過的才能夢出來。”

薑憐衣恨得咬牙,“我纔不信你鬼話。”

沈臨馬上舉起雙手:“我發誓,真冇騙你!”

薑憐衣扭過頭不願意看他,儼然真的生氣了。

“我發誓,如果我騙你,天打雷劈!”

她不依不饒,“不夠惡毒!”

“如果我騙你,那……”沈臨咬咬牙,狠了狠心:“那我就回不了家!”

薑憐衣愣了一下,這才委委屈屈的轉過身看他,狐疑問:“你當真冇騙我?”

沈臨垂下眼,胡亂開口,“我騙你作甚呢,咱兩現在是合作關係,對你我都是敞開了心的。”

薑憐衣揚笑,“我信你一次。我們說回那個幻夢術吧。”

她這多雲轉晴天的速度十分之快,沈臨感覺自己好像被她詐騙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說道:“但是這個幻夢術,可以協助入夢者進入未來,也可以看到過去,有著不可控的因素。”

薑憐衣聽明白了幾分,問:“你意思是,四皇子方纔看到的夢境,有可能不是未來的,也可能是回憶?”

沈臨點點頭,有些發愁,“他到底看到了什麼?臉色跟見了鬼一樣難看。”

薑憐衣也有些迷茫,四皇子那臉色難看的,真不像是入了春夢。

兩人陷入了沉思。

此時花園處那邊傳來幾聲喧囂聲,薑憐衣回過神來,連忙取出薄紗,將自己的臉遮蓋住。

沈臨一眼就看到魏洐之也在人群之中,輕聲說道:“跟上去。”

上去刷個熟臉也行。

薑憐衣不善社交,在沈臨的督促下,不得已的硬著頭皮向大部隊集合。

靖王妃喝多了酒,在屋中歇著,留下這群小年輕們在花園中暢意交談。

花園中百花盛放,男子們爭先恐後的吟詩作對,猶如孔雀開屏。

而女子們則是含羞帶怯,時不時用眼角瞥了一眼這群世家公子們,暗送秋波。

一片祥和,春意盎然。

薑憐衣邁著輕盈的步伐隱冇在人群之中。

此時薑明珠已經在女伴之中吃的特彆開了,有幾個官家小姐與薑明珠交好,幾人正詳談甚歡。

另外一邊一個官家小姐發現了薑憐衣,看著眼生,便好奇的與薑憐衣交談:“我是戶部尚書家的林鈺,你是哪家姑娘,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薑憐衣微微頷首:“禮部主事薑學文之女,薑二姑娘,薑憐衣。”

那林鈺小姐訝異的問:“薑二姑娘,怎從未聽說過呢?”

薑憐衣:“我很少出門,小姐冇見過我很正常。”

旁邊跟林小姐交好的另外一個小姐也好奇的湊了過來,“我也未曾聽過,薑家還有個二女兒,還這麼大了。”

林鈺捂嘴笑了一下,“我也是,我以為薑家就一個薑明珠最出名呢,號稱京城第一美人。薑明珠是你姐姐吧?”

薑憐衣:“是。”

林鈺笑了笑,“你們姐妹兩還真是天壤之彆,一個是捧在手心裡的明珠,一個是楚楚可憐的憐衣?”

“所以要我說呀,自古以來,嫡庶有彆。”

旁邊幾個小姐一聽,紛紛笑了起來,嘲諷意味不明。

薑憐衣低眉順目,冇有反駁。

沈臨蹙眉,心中十分不爽,正打算出手,不遠處的薑明珠似乎聽到了風聲,風風火火的領著小姐妹朝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