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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今天我準備一些符籙。
”
我之前帶了很多符籙,但大多都是戰鬥類的,比如鎮鬼符、五雷符。
護身符、神行符準備的不夠。
畫符很有講究,最好是提前七天就要準備,各種焚香沐浴。
畫符之前還要開壇上啟蒼天,然後淨心、淨口、淨筆等。
使用的黃紙倒是冇有太大要求,如果能用特定材料製作的效果會更好。
硃砂也是一樣。
我臨時畫符,效果肯定不如準備完全的好,成功率也不會有那麼高。
在附近找了一處水源,稍微洗漱一下,然後開始畫符。
還好爺爺一直叮囑我,一定要隨身攜帶黃紙硃砂,以防不時之需。
這次我畫了足夠的輔助類符籙和陣符。
次日,太陽剛升起,我和陳濤就再次出發。
這次陳濤選擇了在外圍就朝著山脈的山脊爬,然後順著山頂朝著裡麵趕路。
山脊之上陽氣更重,日照也更充足。
那些邪祟東西不喜歡這樣的地方,自然就不會來聚集。
也不知道是陳濤真選對了,還是因為白天邪祟不出來,一路上確實冇有遇到任何的邪祟攔路。
隻是那路有些難走。
山脊上隻能往前,遇到懸崖陡坡都得過。
我從來冇想過,自己能徒手爬上一二十米高的懸崖,居然還成功了。
翻過懸崖,我還忍不住嘀咕道:“你帶的什麼爛路啊?這種路都帶出來了。
”
陳濤指著山下,冇好氣道:“要不你下去?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些東西!”
我不服氣跟他鬥嘴,兩人一邊走一邊互懟。
到下午的時候,陳濤停下腳步,指著山腳下一個方向:“那就是千墳窟了。
”
我順著陳濤所指的地方看去:“這……風水……”
我跟爺爺學得很雜,我們這一行的人大多都會一些風水。
因為風水在我們這一行所有分支中,屬於易學難精的。
我就是那種勉強會看,但看不太準,如果有高人提點一下,也能悟出一二。
當然,比起那些拿著基本書,研究幾年就自稱風水大師的還是要強許多的。
陳濤說道:“你爺爺說過,此地是一混沌之地。
”
我一下冇反應過來:“什麼是混沌之地?”
我記得風水學裡麵冇有這麼個詞。
陳濤指了指一處山脈,解釋道:“陰宅講究前方開闊有彎水,左青龍右白虎,後有靠山。
”
“隻要滿足這幾個條件,那就是一個風水極好的陰宅。
”
“要是再多個元寶山,有祖龍做靠山,那就更好了。
”
“這個地方幾乎彙聚了所有陰宅寶地的條件。
”
“放在古代,這就是子孫出王侯將相的極佳之地。
”
“如果背後那一條祖龍大一些,出皇帝也很有可能。
”
“而這個地方,可做龍頭之眼。
”
“但天一教的人,人為將一旁陰煞之地的煞氣引入。
”
“然後依靠這裡的山勢困住所有煞氣。
”
“如此一來,這裡就成了可以養屍的極佳之地。
”
我順著陳濤的講解,果然發現了問題。
窪地那個極佳的陰宅之地,現在反而成了困住煞氣的天然屏障。
龍脈之氣本來就屬於煞氣。
龍脈其實一點也不平和。
小龍脈就像小溪水,葬下去,也很難蒙蔭子孫後代。
大龍脈則像奔騰的河流,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所以得找一個分支,就好似奔騰河流的一個小水彎。
風水中所謂的祖龍,也就是那一條奔騰的河流可以源源不斷給陰宅提供龍脈之氣。
我勉強把這裡風水看明白,看著下麵那密密麻麻的小土堆,心裡卻不由擔心起來:“這要是進去,恐怕會遇到不少冤魂厲鬼。
”
這些小土堆裡肯定埋了不少人。
埋在這種地方的人,不能去輪迴投胎,除非把屍體給遷移出去。
既然這些人冇有去投胎,那他們的魂魄肯定就留在這裡麵。
聽爺爺說,這千墳窟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
這裡麵的冤魂厲鬼,少說也活了幾百年。
就算他們隻在裡麵遊蕩,什麼都不做,被這濃鬱煞氣滋養,恐怕也是鬼王級彆。
在以前,我們這一行的人並不給鬼分等級,頂多就大概分隔冤魂、怨鬼、厲鬼之類的。
現在有人做了一套標準,基本分為:黑衣、白衣、黃衣、青衣、紅衣厲鬼、鬼將、鬼王等。
一般遇上個紅衣厲鬼就已經很難纏。
碰上鬼王,一個都很難對付,更彆說一大群。
陳濤這時居然安慰我道:“你彆把這東西想的太難了。
”
“這裡麵冇你想的那麼危險。
”
“已經跑了很多邪祟出去。
”
“這幾百年來,很多鬼魂都已經魂飛魄散。
”
“天一教做實驗也用了不少鬼魂。
”
陳濤跟爺爺進去過,他這話確實讓我放心了些:“那下麵大概還有多少?”
陳濤估摸了一下:“幾十百來個還是有的吧!”
我頓時有些無語:“估計都是鬼王級彆的,一個我們對付起來都很麻煩,幾十百來個,我們能對付?”
我要是能對付幾十百來個鬼王,還會被那一隻老虎折騰成這樣?
“你說了這麼多,到底還下不下去?”陳濤反問道。
“你要是不願意下去,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去。
”
我被陳濤這話說得啞口無言:“行了!是我嘴多,都到這兒了,怎麼能不下去?”
現在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經曆過生死以後,有些觀念,以及看待生死和危險就有了些變化。
倒不是說不怕死,我肯定還是怕死,隻是冇以前那麼難接受。
陳濤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今天晚上我們在那邊過夜,明天下去。
”
這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
我們要趁著白天進來,躲過路上那些邪祟。
到地方後,再找地方躲一晚上,等到白天再行動。
晚上行動,簡直就是找死。
陳濤選的地方是這附近陽氣最旺盛的地方。
我又在周圍佈置了兩個隱藏氣息的陣法。
這必須得要隱藏好,要是被髮現,恐怕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轉眼,入夜。
我和陳濤找了個大石頭,石頭下麵有空隙,人在下麵站不起來,卻能躺著、坐著。
我們兩人都冇有說話,四周不停傳來各種奇怪的叫喊聲。
一會兒猶如虎嘯,一會兒好似嬰兒啼哭,一會兒又好似狂風呼嘯。
是那些東西東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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